艱難困苦 玉汝于成_西南聯(lián)大:艱難困苦,玉汝于成
發(fā)布時間:2020-02-18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劬幷甙矗 曾以大師云集、名流輩出、蜚聲中外而創(chuàng)造戰(zhàn)時高等教育奇跡的國立西南聯(lián)合大學迎來了建校70周年生日。 艱難困苦,玉汝于成。1937年11月至1946年5月,就在這短短8年的時間里,先后有約8000人在西南聯(lián)大就讀,他們中的很多人后來成為中國政治、經(jīng)濟、教育、文化、科學、技術、國防等各條戰(zhàn)線的骨干力量:
在23位“兩彈一星功勛獎章”獲得者中,有6位是聯(lián)大學生;
2000年以來獲國家最高科技獎的9位科學家中,有3位是聯(lián)大學生;
新中國成立后的兩院院士中,聯(lián)大師生有164人,其中聯(lián)大學生有90人。
聯(lián)大校友錄上,還有兩個更為耀眼的名字――楊振寧、李政道,他們是獲得“諾貝爾獎”的華人。
聯(lián)大8年,近代各個學科的一批重要作品在漫天硝煙中問世:華羅庚完成了開創(chuàng)性的著作――《堆壘素數(shù)論》;吳大猷的《多原子分子的振動光譜及結構》被視為該領域的經(jīng)典;還有張青蓮的《重水之研究》、趙九章的《大氣之渦旋運動》、孫云鑄的《中國古生代地層之劃分》、馮景蘭的《川康滇銅礦紀要》、馬大猷的《建筑中聲音之漲落現(xiàn)象》、聞一多的《楚辭校補》、馮友蘭的《新理學》、陳寅恪的《唐代政治史述論稿》、湯用彤的《漢魏晉南北朝佛教史》等等大批奠基性論著。而同樣在那艱苦卓絕的環(huán)境中,楊振寧在兩位導師的輔導下,完成了對他一生科研事業(yè)起到?jīng)Q定性作用的學士論文;李政道讀完了他的物理學業(yè),為日后的成就奠定了至為關鍵的基礎。
西南聯(lián)大是一個奇跡,是一個永遠的光榮和豐碑。近期,各地頻頻舉辦和西南聯(lián)大有關的紀念活動。沒有人感覺這所學校的命運已在61年前終結,相反,越來越多的人在思考著如何將她的精神帶到今日,帶進未來。
1937年,日軍侵境,國危家難,生靈涂炭。然而,就在烽火硝煙中,一路輾轉到昆明的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南開大學,卻締造了中國近代教育史上的一段傳奇。三校聯(lián)合建立的西南聯(lián)合大學,存在僅八年,學生僅八千余,卻以強大的師資、出色的學生、自由的校風,即使在七十年后,亦引得學者們頻頻回眸。
“在特殊的歷史情況下,西南聯(lián)大集合了當時中國最好的教師、最好的學生!睆B門大學中文系教授謝泳稱西南聯(lián)大的歷史是一段非常“誘人”的歷史,“教授治校、學術自由的作風保持得相對較好,比較能夠代表那一階段中國高校的校風和治學理念!
南渡東藏
1937年7月7日,戰(zhàn)火在北平城外的盧溝橋燃起,自此之后,偌大的華北再不能容下一張平靜的書桌。不久,北平淪陷,7月29日,大炮打到了南開大學內(nèi),這所一直作為天津抗日救亡中心存在的高校兩日之內(nèi)化為灰燼,成了抗戰(zhàn)期間中國第一所毀于日軍戰(zhàn)火的高等學府。在此情境之下,北大、清華、南開三校教授紛紛南下,準備在長沙繼續(xù)辦學。
然而,他們跑到哪里,炮火就追到哪里。11月1日,長沙臨時大學開學第一天,長沙上空卻響起了凄厲的空襲警報。雖未投下實彈,師生們卻飽受驚嚇。24日,長沙首次遭到日軍轟炸。與此同時,上海陷落、南京陷落……噩耗不斷傳來,教授們剛落下腳,又面對是走是留的問題。
次年2月,教授和學生們分三路上路了,目的地是氣候良好、對外交通良好的昆明。大部分教師及眷屬、女生、和體弱不能步行的學生沿粵漢路經(jīng)香港、越南進入云南,另一批人乘坐汽車,沿湘桂路經(jīng)廣西鎮(zhèn)南關、越南進入云南,此外還有一支近300 人的步行團,沿湘黔公路進入云南。
艱難歲月
“他們眼看著校舍慢慢起了架子,幫著工人們搬木材挑土,說俏皮的笑話來形容宿舍矮小簡陋?粗鴪D書館高大了,又逞能地計算著說木材用得太多了。其實他們心上是真正地愛他們的學校!甭箻蛉绱嗣枋鰧W生們到昆明后的日子。建筑學家梁思成為西南聯(lián)大在昆明設計了校舍,原準備蓋2層樓的瓦房,然而,由于通貨膨脹,錢不夠了,所有的辦公室和教室都蓋成了土房子。
屋頂鋪的是馬口鐵的鐵皮,每逢下雨,便叮當作響。學校里有一則趣事廣為流傳:有一次,經(jīng)濟系教授陳岱孫上課,雨聲實在太大,學生根本聽不到教師講課,陳教授便在黑板上寫下了“靜坐賞雨”。
1938年開始,轟炸聲在昆明上空響起。這一年,華羅庚一家躲藏的防空洞在轟炸中震塌了,將華羅庚大半身埋在土里。大家費了半天勁才把華羅庚從土里摳出來,他到周圍農(nóng)村找房子,遇到聞一多。于是,聞一多八口之家與華羅庚五口之家在不足15平方米的房子里開始了共同的生活。據(jù)華羅庚說,那間房子的底下是牲口圈,牛羊在底下蹭癢癢,都能感覺到。
1939年后,昆明物價飛漲,導致教授們窮得“十儒九丐”。在西南聯(lián)大流傳著一個笑話:一名乞丐在大街追逐朱自清乞討,朱自清被糾纏不過,便回頭道:“別跟我要錢,我是教授!”乞丐聽到這句話,扭頭就走。艱苦的歲月逼得教授們各自施展特長,那段時間,吳晗、聞一多等人都以刻印為生。
但在許多人的記憶中,這段歲月卻是充滿趣味的。何兆武將這段歲月形容為“最愜意的時光”。鹿橋則以極幽默的筆墨描寫了一位外文系學生的調(diào)侃:“警報是對學習第二外國語最有利的,我非在躲警報躺在山上樹下時記不熟法文里不規(guī)則動詞的變化!
三校聯(lián)合
歷史上,北京大學是戊戌變法的產(chǎn)物,清華大學的前身是清政府于1911年利用庚子賠款創(chuàng)辦的一所留美預備學校――清華學堂,南開大學則是一所從舊式家館逐步發(fā)展成的私立大學。然而,在上世紀三十年代,這三所學校都已形成了其良好的學風傳統(tǒng),成為中國一流大學。北大在蔡元培“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辦學方針下,以愛國和學術自由著稱;清華大學則提倡“通才教育”、“教授治!钡奶厣荒祥_的“土貨化”發(fā)展方針注重將解決中國現(xiàn)實問題、研究社會實際作為教育目標。
如今,在西南聯(lián)大,三校的教授與學生們走到一起來了。從事民國政治學研究的華東師范大學青年學者王向民發(fā)現(xiàn),當年有名的政治學學者,幾乎都在西南聯(lián)大任教,如錢端升、張奚若、浦薛鳳等等。更值得注意的是,在西南聯(lián)大,出現(xiàn)了“三代政治學家同時出現(xiàn)的盛景”。這種情形,在之前不可能、在之后也沒有再出現(xiàn),但對學術研究而言,確實是異常難得的契機。
謝泳曾經(jīng)專門羅列過一張表,列出西南聯(lián)大文學院和法商學院教授的陣容。對他而言,西南聯(lián)大首先吸引他的,就是這些著名學者和優(yōu)秀學生。他想從西南聯(lián)大尋找中國知識分子的傳統(tǒng)。
“數(shù)理方面,聯(lián)大教授陣容之強遠非當時國內(nèi)一般學人所能深悉。30年代清華物理系最難能可貴之處,是已經(jīng)明了當時世界最先進的物理研究主流和取向。”何炳棣在《讀史閱世六十年》中回憶當時的情況。曾經(jīng)滋潤諾貝爾獎獲得者楊振寧的是這樣一片土壤:教授大一物理、大二電磁學的吳正之、趙忠堯的學術成果已與相關諾貝爾獎人的成果非常接近,對他影響至深的吳大猷,在聯(lián)大期間的理論成果實際上已躋身理論物理先進之列。后來,在入選美國國家科學院的首批五位華裔中,四位曾是聯(lián)大的教師和學生:陳省身、林家翹、楊振寧、李政道。
“兼容并包”、“中西并包”,是北大、清華的傳統(tǒng),在人才濟濟的聯(lián)大中,學術見解與治學方法的相互碰撞,更孕育了一種寬廣的視野和寬容的心態(tài)。即使70年后,在何炳棣慎重卻親切的回憶里,依然能從其視野中略見當年聯(lián)大寬容、博大的校風。
。ㄕ10月19日《第一財經(jīng)日報》,作者為該報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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