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的雙城記】 撿到一個星球
發(fā)布時間:2020-04-05 來源: 感恩親情 點擊:
劍橋的托爾金和C?S?魯益師(路易斯),是我最迷的雙子星座。他們的《魔戒》三部曲和七卷《納尼亞編年史》,都在一個最不和諧的世代寫成,也就是納粹主義和斯大林主義相繼統(tǒng)治了半個地球的年代。倫敦大轟炸的空隙,魯益師應(yīng)邀給皇家空軍演講。他看著下面一旦起飛平均只能活一個月的青年軍官,說出了那句著名的“苦難是化妝的祝!。魯益師決定寫一部給孩子們的童話,描述世界在苦難中的真相,也描述那些青年軍官到底懷著什么樣的信念去死;而這信念,只是叫他們死呢,還是能叫他們活?
這時托爾金的巨著已經(jīng)動筆了。寫到匈牙利事件和赫魯曉夫上臺,筆下那個中土世界的硝煙都還沒完。托爾金深受“兩個國度”觀影響,這是從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到改教時期的路德和加爾文一脈相承的。宇宙中有兩個國度,一是亞當?shù)膰取⑷馍淼膰。撒旦借著人心中的惡在這個國度掌權(quán),掌權(quán)的結(jié)果就是死。這是一座死亡之城,所有人都伏在死亡的權(quán)柄下,所有的文化都是對死亡的抗拒,但所有意義都被死亡攔腰砍斷。死亡在那里冷笑,說你以為有意義,其實虛無就是唯一的真實。
這個國度如此真實,揪你的肉就會痛。但宇宙中另有一個國度,一切人間烏托邦都是它的影子,仿佛柏拉圖筆下的洞穴人,看見對面壁上的影兒。影子的實體就是上帝之城,基督的國度,天上的耶路撒冷。十字架上的那位基督,借著人對他的信在這個國度掌權(quán)。掌權(quán)的結(jié)果是永遠的生命。創(chuàng)造生命的那一位,用基督的血為我們辦了綠卡,遷到一個愛的國度里。
當年魯益師沉浸在希臘神話和古典文學(xué)中,是不信這些鬼話的,就如托爾金也一度沉浸在北歐神話里。但注定有一個黃昏,這對天造地設(shè)的朋友,如往常一樣在劍橋散步。托爾金直截了當說,“唯有基督教是這世界真實的神話!濒斠鎺煴贿@話震驚了,但總不能接受。托爾金說,你不能接受,恰恰是因為這件事(基督的受難與復(fù)活)真的發(fā)生了;它逼著你作決定,到底接受還是拒絕。你已沒有了第三種選擇。
其《魔戒》和《納尼亞》接續(xù)的是英國的清教徒文學(xué)。宇宙中一個恢宏的雙城記,在氣象和格局上都與彌爾頓的《失樂園》相似。曠野上的對決場面,好萊塢大把的錢花在上面。但錢真不是白花的,因為場面越驚心動魄,就越凸顯出屬靈國度的優(yōu)先性。一個小哈比人,帶著充滿罪惡權(quán)勢的魔戒走上摧毀它的路途。是他的命運,而非曠野上的廝殺,決定著中土世界的盼望。
這是《魔戒》與北歐和希臘神話的區(qū)別:《魔戒》中只有順服的人或悖逆的人。人在這個國度的得勝,在乎人對另一個國度的仰望。人不能勝過他自己,除非有上天的眷顧,除非“祝!币辉~不是人發(fā)明來自我安慰的。
在托爾金那里,唯有一個真實世界,是神造的、在他主權(quán)下的國度。另外的世界、另外的主權(quán),是人用幻想和肉體的力氣造出來的。好像上天給我們一張臉,我們不要臉,用硅膠和化學(xué)品另造一張。在第二世界中,人的全部夢想就如“韓式”整容的廣告語:“上帝欠你的,我們決定還給你!
魯益師的納尼亞,和托爾金的中土世界一樣,都是回到第一世界的敘事嘗試。納尼亞就像伊甸園,所有動物植物都能說話。倫敦轟炸中,幾個孩子彼得、愛德蒙、蘇珊和露西,來到鄉(xiāng)下避難,在一個神秘衣櫥中進入了納尼亞,成為國王和女王。第一集中,獅子阿斯蘭為了拯救被女巫誘惑、背叛了兄妹的愛德蒙,甘愿獻上自己,死在古老的祭壇上。清晨來到,同樣曠野上的對決,每一次竭盡全力的刀劍揮舞都是真實的,但整個世界卻取決于阿斯蘭的復(fù)活。到《凱斯賓王子》,彼得兄妹回到倫敦一年,二戰(zhàn)還在持續(xù)。但納尼亞世界已經(jīng)歷了千年滄桑。臺爾馬人征服了那里。樹木沉睡了,動物不再講話。一個隱秘的納尼亞懷念他們的國王和女王,傳說著一個古老的規(guī)則:只有亞當?shù)淖訉O重新做王,納尼亞才有自由和平。
托爾金和魯益師,都強烈表現(xiàn)出對人類征服自然掠奪萬物的批判。在《圣經(jīng)》中,亞當夏娃是宇宙的攝政王,萬物被托付給人管理。人卻犯罪,悖逆了這一使命。而在基督里,人與上帝和好,重新回到王子和公主的位分,成為這世界的CEO和造物主忠心的管家。
《凱斯賓王子》也是信心的故事。千年之后,沒人相信納尼亞世界是真的,凱斯賓卻相信那個動物會說話的傳說。當彼得兄妹被吹響的號角召回納尼亞后,面對家園的毀損、世界的荒涼,也唯有露西一直堅信阿斯蘭的存在。彼得問,為什么他不向我們顯明自己。露西說,也許是我們當向他顯明我們的信心。
彼得用盡力量,不能勝過強悍的臺爾馬人。故事再一次來到曠野上的對決,一如既往地,成敗不在乎沙場,在乎小露西憑著信心對阿斯蘭的追尋。當獅子怒吼,山河變色,萬物復(fù)蘇,如當初紅海分開,臺爾馬的軍隊被淹沒在水里。
所以我看那些大場面,都很心痛。場面再大,也大不過我內(nèi)心的爭戰(zhàn)。多少年來,在自己的沙場上,哪怕一個微不足道的決定、一個邪惡的欲念、一個卑微的善意,都遠比好萊塢的陣仗更咄咄逼人。你用多少錢,才能拍出靈魂中的廝殺呢。多少年來,我像個在沙場上失散的孤軍,一面尋找自己的君主,一面兵來將擋。不知你在砍誰,也不知誰在砍你。人的一生,活在地上的國度里,唯一的結(jié)局,就是力戰(zhàn)而死。
另一個國度有王子的名分,連做夢都沒有夢過。所以片尾民謠響起,我怎能不像孩子似的哭了,盡管孩子們還不能理解:“I will come back,when you call me,no need to say good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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