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別人更幸福_受不了幸福
發(fā)布時間:2020-04-08 來源: 感悟愛情 點擊:
不到20年時間,全球化終于使新帝國的圍墻搭建起來,以“新聞無疆界”、“人道無疆界”、“電影無疆界”這些帝國利器,圍墻正在連接最后的缺口。 電影,無論是故事片還是紀錄片,能不能自許真實或歷史真實?這是遍觀今年戛納的選片,在資本與政治結盟的現實面前,躍入人們腦海里的一個問題。
電影最早是為夢想而誕生的,一百年后,這門職業(yè)中卻有越來越多的人,逃開制造夢想的任務,日益鉆進追逐真實的牛角尖。故事片紀錄片化,或干脆直接拍紀錄片,已成時髦。讓很多兩部大片之間找不到靈感、或江郎才盡的電影人,甚或一些政治投機者,紛紛“下!。自戛納幾年前第一次接納紀錄片,并于2004年讓美國人邁克•摩爾反伊戰(zhàn)的紀錄片得了“金棕櫚”,紀錄片風潮便一發(fā)不可收。今年在戛納上映的各個單元的入圍片,紀錄片化的故事片的數目已經趕上傳統(tǒng)故事片。也許是選片人的有意操控,現在只有很少的國度有送選傳統(tǒng)故事片的運氣,很多地方被挑來的幾乎清一色是紀錄片化的故事片或干脆是紀錄片。讓人看到戛納電影節(jié)的一個明顯意向:為導演安排了尋找真實的使命,并且只要他們完成這一使命:夢想由我們來做,你們去尋找你們的真實。
于是電影繼分成商業(yè)與藝術兩股道之后,藝術電影本身又分出了一支,并且自定義“歷史記錄者”。5月16日,賈樟柯就《二十四城記》接受法國《費加羅報》影評人波爾德采訪時說:“當集體記憶消失的時候,個人記憶也就不存在了,所以我想述說歷史以留下證詞……如今在中國,大家忘記了一切。談歷史是被禁止的。任何東西都不能討論。而我,我要弄明白并且知道我從哪里來!”這段話我是轉譯自法文的,不排除波爾德的夸張。但這樣的話卻是法國人等待每一個被邀中國人為他們提供的證詞!圍繞《二十四城記》的法國評論,全是超出電影藝術的政治評判,總之賈的電影證明中國過去不好,現在更不好!我佩服國人自我批評的胸襟,但輸出后若只為了取樂幸災樂禍的人,我以為大可省省口舌。記得杜琪峰送選《黑社會》那一年,也接受波爾德的采訪,談話中就香港黑社會說了一個很嚇人的數字,憑此數字,西方人把香港想象成意大利那波里綽綽有余。當晚我與杜正好出席同一晚宴,便問他真這么可怕嗎?他一笑置之:“嗨,他們就喜歡聽這種話!
4•19之后,我到一家中國人開的壽司店用餐,有個女孩端上菜,我問她是不是大陸來的,她點頭,站在桌邊半晌不走,像是忽然抓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她說前一陣實在受不了了,只差一年就畢業(yè)了,但呆下去要發(fā)瘋,行李都打好了,不要文憑也要爭口氣。這只是個課余在餐館打工的女學生,似乎可以不承擔任何東西,但那瘦弱的肩膀癡癡地要去分擔一個民族的屈辱和尊嚴。每個人為他們只在瞬間可以把握的真實負責。
你不能阻止人為偉大的使命拍電影,尤其當偉大使命是為西方知識精英提供恒久不變的精神食糧。法國人有個“國病”,就是受不了幸福,尤其受不了他人的幸福?吹街袊母邩谴髲B,他們真有割肉之痛,一看到廢墟就拍手,因為那才符合他們心理可以承受的中國。前不久經北京機場,在一處飲水機前喝水時,忽然聽到法語,尋聲望去,見幾個法國人正朝飲水機走來,其中一男子邊走邊說:“不會是大糞水吧!蔽以蛩銌査麄円灰獛兔,聽到這話,轉身走人。飲水機是戴高樂機場都沒有的服務,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句酸臭話!別人窮、破、臟、亂的圖景,對他們就像美餐一樣不可或缺。于是就有一些中國友人心領神會,送來應有盡有的廢墟。到后來連編故事都多余了,隨便什么人從西方某個基金手里接一筆錢,找最窮最破的地方拍個紀錄片,肯定被選來。證據由中國人自己提供,是最有說服力的。問題不在于畫面真實與否,而在于它們的統(tǒng)一用途。
這恐怕是戛納的一個明確走向,越來越政治化進而紀錄片化,讓一個藝術電影節(jié)行使“電影無疆界”組織的政治使命。不到20年時間,全球化終于使新帝國的圍墻搭建起來,以“新聞無疆界”、“人道無疆界”、“電影無疆界”這些帝國利器,圍墻正在連接最后的缺口。
一切都不在真實本身,而是為真實劃界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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