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友》與新文學_良友電臺
發(fā)布時間:2020-04-06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良友圖書出版公司1925年8月創(chuàng)立,1926年2月即推出《良友》圖畫雜志。這本圖畫雜志(俗稱畫報)一開始就以精湛的攝影技術、先鋒的時尚概念、豐富而及時的國內外社會文化信息,迅速取代老派的《點石齋畫報》和周期既短內容又貧弱的單張小畫報,在全國取得絕對壟斷地位。
人們一般稱道《良友》圖畫攝影,不太看重它的文字。李歐梵雖然也說《良友》"包含了相當重的文字分量,但其引人之處顯然還在于那些圖片",他在《上海摩登》一書中對《良友》的文字部分幾乎沒有一字評述,反復討論的是它的圖畫攝影,特別是"封面女郎"。其實作為廣泛深入地報道時事、引領潮流的大型現(xiàn)代畫報,《良友》的文字部分一點也不遜于圖畫攝影。歷任編輯周瘦鵑、梁得所、馬國亮和公司創(chuàng)始人余漢生皆文界高手,不僅自己頻頻操刀,更熟悉文壇,廣結善緣,吸引了大批新銳作家。
說到良友圖書出版公司與新文學的關系,通常都會想起"良友叢書",特別是1935年趙家璧主編的煌煌十巨冊的《中國新文學大系》。其實良友公司能在文學類圖書方面取得驕人業(yè)績,畫報厥功甚偉。正因為畫報經年累月與文壇保持良性互動,團結了大批新文學俊彥,"叢書"、"大系"的出版才水到渠成。
由于無法刊登中、長篇小說,短篇就成了《良友》溝通新文壇的主要渠道。郁達夫、巴金、丁玲、穆木天等二三十年代著名作家都常有短篇揭載。30年代走向成熟的諷刺小說家張?zhí)煲砗退泥l(xiāng)誼、寫實派小說家蔣牧良在《良友》上也頻頻露面。原屬京派而移居上海的蘆焚(師陀)貢獻尤多。張、蔣、蘆焚的作品或諷刺社會,或描寫底層,或回味北國故鄉(xiāng)的風物,給身在上海的《良友》帶來了別樣的色彩。
但《良友》更注重上海本地作家。30年代初善于刻畫都市女性的葉靈鳳,"新感覺派圣手"穆時英,"新感覺派"后起之秀黑嬰,都有大量作品發(fā)表于《良友》。施蟄存本人主編純文學刊物《現(xiàn)代》,卻把代表作《春陽》交給《良友》發(fā)表,這說明《良友》的文學追求取得了文學界廣泛認可。予且(潘序祖)是三四十年代以上海石庫門讀者為主要對象的熔新文學與通俗文學于一爐的當紅作家,不僅給《良友》開隨筆專欄,也發(fā)表了許多短篇。
散文隨筆是《良友》開向新文學的又一扇重要窗口。或許是畫報的紀實作風感染了作家,或許是編輯有意提倡,新文學作家給《良友》寫隨筆,不知不覺戒除了抒情鑿空的"新文藝腔",而轉向紀實。胡適的名文《請大家來照照鏡子》,茅盾繼《子夜》之后描寫上海金融界的散文小品《證券交易所》,郁達夫的《上海的茶樓》,洪深俯瞰上海豪華消費場所的《大飯店》,老舍談北京人逢年過節(jié)的風俗的《抬頭見喜》,巴金追憶廣州陷落的《在廣州的最后一夜》,以及陸小曼《泰戈爾在我家》、章靳以《憶上!、穆木天《弄堂》、趙家璧《中國兵》、《北行印象》、常任俠《漢墓殘跡》、曹聚仁《回力球場》、潘漢年《對日抗戰(zhàn)中的第八路軍》等,都清新可誦,信息量巨大,體現(xiàn)了文學刻畫與紀實手法的良好結合。
文學的紀實,或紀實的文學,確實是《良友》文字部分的一大特色。
在這方面,《良友》人物傳記尤為可觀,系列的"現(xiàn)代成功人士自傳"、"名人生活回憶"和大量人物訪談,可能是現(xiàn)代文學雜志史上獨一無二的專欄設計。《良友》根據(jù)自身特性,以很大篇幅發(fā)表傳記,可謂別具只眼,而新文學家現(xiàn)身《良友》,本身就具有新聞價值。
《良友》記者追逐文學名人的熱情一點不低于對那些當紅政客和電影明星的關注。他們主動出擊,分赴各地采訪,使這個欄目總顯得生機勃勃。魯迅雖然未賜稿《良友》,但著名記者梁得所親自登門為他攝影,并特地找來原刊《語絲》的"魯迅自敘傳略"配合發(fā)表。丁玲是《良友》跟蹤報道的對象,《良友》也有意將她精心打造成新女性的一種典型,與封面女郎、電影明星、交際花、大家閨秀、模特兒,一爭風采。抗戰(zhàn)以后丁玲領導的西北戰(zhàn)地服務團更是《良友》采訪報道的熱點。《良友》發(fā)表老舍寫他初到倫敦的隨筆《第一天》,準確地攝取了幽默大師起步的身姿,洪深的文學回憶錄《我的打鼓時期結束了嗎》更真實記錄了話劇藝術在我國篳路藍縷的前史。
新文學和《良友》的關系或許可以這樣來概括---
新文學進入《良友》,擴大了自己的讀者面;《良友》與新文學結緣,提高了它的文化品位。(香港良友公司即將重印1926-1945年的《良友》畫報,本文是針對其文學部分而作的重印序言節(ji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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