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獨秀著作選編_陳獨秀的子女們
發(fā)布時間:2020-02-29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安慶江邊,陳家的老屋早被拆毀,老屋的遺址歸屬當?shù)氐淖詠硭畯S,被修建成了平整的籃球場。原址上豎立著一塊碑,說明這是革命烈士陳延年、陳喬年家的舊址,并沒提到他們的父親陳獨秀。
受到“托匪”的牽連,陳獨秀的子女們自然處于被遮蔽的狀態(tài)。原上海市委組織部副部長、統(tǒng)戰(zhàn)部副部長葉尚志少時離陳家故居只隔幾條巷子,他沒聽說過陳獨秀的兩位兒子陳延年、陳喬年的任何情況。
葉尚志從工作崗位離休后,多次回到故鄉(xiāng)安慶,見到了陳松年。那時陳松年已經(jīng)79歲,骨折臥床,家徒四壁,空空如也,只有長女長璞在身邊照顧。安慶窯廠退休會計師陳松年先生已于1990年過世,晚年曾被安排為安慶市政協(xié)副主席。
在回憶自己的父母時,陳長璞溫情地說,他們都是和善、溫潤的人。陳松年安徽大學化學系肄業(yè),1950年,這個原來的教書先生沒有接受安慶二中的聘書,而是去窯廠做工人。謹慎的他擔心,他的身份會給他帶來風波――“陳獨秀的兒子”帶給他的不是榮耀與驕傲,而是緊張與憂慮。
陳長璞的母親竇珩光安徽高師畢業(yè),出身書香門第的她為了支付一子三女的學費,曾去窯場抬土、修鐵路、糊火柴盒。
“鄰居們不知道我們和陳獨秀的關系,如果不是政審,學校里也沒人知道我是‘黑五類’子女。”陳長璞說。
年近退休的陳長璞快言快語、為人直率。在談論家史時,她不無遺憾地說:“我們家的歷史是一部悲壯史。”
陳延年、陳喬年與父親陳獨秀以“同志”相稱
陳延年1898年出生,他自小不茍言笑,對舊書掌故、新書知識都有興趣。他與小其4歲的胞弟陳喬年感情深厚。1915年陳延年17歲,陳喬年13歲,由其父陳獨秀接到上海求學。兩年后,他們雙雙考取震旦大學。
陳獨秀有一種不同凡俗的性格,也表現(xiàn)在對兩個兒子的嚴酷要求上。他讓兩個兒子睡在亞東圖書館發(fā)行部門的地板上,外出打工自食其力。陳延年兄弟倆勤工儉學,常常吃大餅、喝自來水,平日衣衫襤褸,面色憔悴。他們的繼母兼姨母高君曼心生不忍,提出讓他們回家吃住,陳獨秀不以為然。
陳獨秀早期傳播馬克思主義,對陳延年、陳喬年兄弟并無直接影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陳獨秀不顧凡俗,與姨妹高君曼意氣相投,終于同居結婚。陳延年站在生母高曉嵐一邊,對其父缺乏聯(lián)系和感情。
在赴法勤工儉學之后,陳延年兄弟放棄先前信仰的無政府主義,轉而篤信馬克思主義。1922年6月,在旅法少年共產黨旅歐支部第一次代表大會上,陳延年與趙世炎、周恩來等同被選為委員;后來回國在上海、廣州,他是與趙世炎、周恩來齊名的革命家。
1923年,中共中央派遣陳延年、陳喬年兄弟同趙世炎等人從法國赴莫斯科東方大學學習。一年后,因國共合作的需要,陳延年等奉命回國到上海黨中央報到,隨即被派往廣東工作。回國后,兄弟倆都成為中共中央委員,陳延年曾任中共廣東區(qū)委書記。在黨的會議上,父子3人以“同志”相稱而不論父子情。
陳獨秀痛哭失聲用酒祭奠兩個烈士兒子
陳喬年身體強壯,皮膚很白,兩頰同蘋果一般紅。哥哥陳延年則與他相反,不很健康,肚皮比常人大,兩條腿比常人細,皮膚黑而粗,濃眉毛,斜眼,近視。這兩兄弟是清教徒,吃得壞,穿得壞,絕口不談女人。
1927年6月26日,上海警備司令楊虎派大批軍警包圍了恒豐里104號,陳延年等人被捕。7月4日,陳延年在龍華刑場站著被劊子手亂刀砍死。
陳松年晚年回憶,當年得到噩耗,全家如五雷轟頂,老者痛不欲生,只能由陳松年和姐姐陳玉瑩前去處理后事。但當時不僅不讓收尸,而且連看都不讓看。
第二年6月,26歲的陳喬年被捕,又在龍華遇害。又是陳玉瑩、陳松年去處理后事,仍然不能看到遺體,其慘烈之情,難于言表。以至陳玉瑩受到嚴重刺激,得了血崩癥,一病不起,去世時年僅28歲。
陳延年未婚,而陳喬年與一位革命伴侶相戀之后結婚,在上海生有一女。陳喬年被捕遇害時,女兒尚在襁褓中,其妻只得隱姓埋名將女兒送到救助革命子女的互濟會撫養(yǎng),至今下落不明。
沒有人知道陳獨秀得知兒子死訊時的情形。“托派”骨干濮清泉后來回憶,在“西安事變”的消息傳進南京監(jiān)獄后,陳獨秀托人打了一點酒,買了一點菜。他先斟滿一杯酒,高舉齊眉說:“大革命以來,為共產主義而犧牲的烈士,請受奠一杯,你們的深仇大恨有人給報了!彼丫频祯厣稀K终辶说诙,嗚咽著說:“延年喬年,為父的為你倆酹此一杯!”接著他老淚縱橫,痛哭失聲。
陪父親陳獨秀走過最后歲月的陳松年
陳松年的生母高曉嵐女士有大家閨秀氣質。高曉嵐1930年在安慶病逝,她撫養(yǎng)了親生子女5人,除小女幼殤外,余皆成人。
大哥、二哥、姐姐慘死,陳家家破人亡,處境艱辛險惡。在漫長的歲月里,陳松年一家只得韜光養(yǎng)晦。陳松年養(yǎng)成謙恭本分、與人無爭的性格,與兩位兄長性格迥然不同。
當年,日本侵略者即將占領安慶之時,28歲的陳松年將家中的財產全部搬到鄉(xiāng)下,藏在陳家的祠堂里,結果日軍還是將祠堂里的財物洗劫一空。隨后,陳松年夫婦帶著祖母謝氏和剛滿1歲的大女兒長瑋乘船到武漢,見到了剛剛獲釋的父親陳獨秀和與陳松年年齡相仿的繼母潘蘭珍。在陳獨秀人生的最后歲月里,陳松年是唯一陪伴左右的兒子。
解放后,陳松年一家的處境沒有什么變化,甚至生活都無法維持。
1953年2月,毛澤東乘軍艦“洛陽號”巡視長江沿岸,安慶地委書記傅大章和市委書記趙瑾山登艦迎接毛主席。談話間,毛澤東問:“陳獨秀家里還有誰?”傅說:“有個兒子陳松年,在窯廠做工,生活比較困難。”當?shù)弥愃赡晟性诖说厣钋以u房以維持生計時,毛澤東說:“陳獨秀后人有生活困難,可以照顧嘛!”
地方立刻確認了陳延年、陳喬年的烈士身份,頒發(fā)了烈士證書。中共安慶地委統(tǒng)戰(zhàn)部開始按月發(fā)給陳松年30元人民幣作生活補助金,一直發(fā)到1990年陳松年過世。
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后,陳松年被安排為安慶市文史館館員,后為省文史館館員。陳松年子女陳長琦、陳長璞等作為“受教育子女”才得以返城。兒子陳長琦現(xiàn)為合肥工業(yè)大學教授。女兒陳長璞潑辣、開朗,曾任安慶文物管理局副局長、安慶僑聯(lián)副主席等職,對家史非常鐘情。
同父異母的兄妹們
陳鶴年是陳獨秀最小的兒子,他與姐姐陳子美為高君曼所生。在他10歲的時候,母親帶著他和姐姐離開父親,來到南京,從此他們與父親分居了。
陳鶴年1913年出生,在北大讀書期間,加入了中共地下組織,妻子許桂馨則組織婦女為游擊隊做一些后勤工作。但由于其父陳獨秀等復雜原因,陳鶴年不為各方所容,后遠走香港。
上世紀50年代,反右開始后,為了保護好幾個孩子,許桂馨與在香港的丈夫陳鶴年宣布解除婚約,以表示她與丈夫劃清了界限。即便如此,子女們還是未能走出陰影。
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陳鶴年的幾個子女都陸續(xù)落實了政策。除了二女兒陳禎榮留在北京外,其他子女都去了香港。2000年,陳鶴年在香港走完了他帷幕深掩的余生,時年77歲。家人本著他一貫的低調,不予公告。
上個世紀,陳獨秀的次女陳子美落難成了“牛鬼蛇神”,走投無路之下,1970年,她與兒子泅海偷渡到香港。在陳子美失蹤后,世人都以為她已自盡。誰也想不到,1997年9月14日的《環(huán)球時報》上,競刊發(fā)了該報駐聯(lián)合國特派記者對陳子美老人的專訪。原來,在抵達香港后,未等見其弟(陳鶴年),陳子美便又經(jīng)千辛萬苦亡命美國,直至1989年才成為美國公民。
2002年,陳長璞去美國探親時曾見過陳子美,她評價這位姑姑說:“她是個相當獨立、相當堅強的女性,一直能獨立照料好自己的生活!2008年4月,陳子美客死紐約。
(據(jù)《新民周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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