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孤兒是我永遠的心痛_永遠的心痛
發(fā)布時間:2020-03-20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知識是艾滋病的最佳疫苗。在中國河南,就有一位傾盡心血義務宣傳預防艾滋病知識的人,她的故事跌宕起伏,她的精神讓人欽佩不已……她的名字叫高耀潔!报D―2001年聯合國世界衛(wèi)生組織“喬納森?曼恩世界健康與人權獎”頒獎辭。
“高耀潔,這是一位步履蹣跚的老人,但她在實現‘但愿人皆健,何妨我獨貧’的人生理想的道路上卻邁著堅定的腳步。她淵博的知識、理性的思考驅散著人們的偏見和恐懼,她以母親的慈愛、無私的熱情溫暖著弱者的無助冰冷。她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推動著人類防治艾滋病這項繁重的工程,她把生命中所有的能量化為一縷縷的陽光,希望能照進艾滋病患者的心間,照亮他們的未來!报D―2003年央視“感動中國十大人物”頒獎辭。
“抗艾”八年,高耀潔對自己所走過的風雨歷程作了一個詳盡的回顧,原文較長,本文所截取一段,亦可窺見其堅守人道主義精神的執(zhí)著的一面。
80年代,當我聽說艾滋病的時候,我也誤認為是性亂、吸毒人群的專利。一個偶然的機會,我遇到艾滋病人時,才知道他是“血禍”引起的。我非常驚訝,當我接觸更多的艾滋病帶毒者和艾滋病人時,才知道這是一場災難,也可稱為“國難”。
聯合國秘書長安南說:“艾滋病是真正的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边@個形容名副其實,正是這個“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奪走很多人的生命,才留下那么多的遺孤。孩子是無辜的。怎樣才能讓他們有飯吃、有衣穿、有學上、和正常兒童一樣生活呢?
2001年元月上旬我去北京參加清華大學召開的“性病、艾滋病學術研討會”,在大會上有專家提及艾滋病的孤兒問題。春節(jié)過后,我開始著手調查艾滋病孤兒事宜。自3月19日至4月7日,我四次赴開封所屬尉氏縣,一次赴新蔡縣、一次赴上蔡縣,發(fā)現尉氏的艾滋病較上蔡縣嚴重,但當地捂蓋子比其他兩個縣做得棒,我們遭到送出縣境及防疫人員往外驅趕的待遇。
這時,我認為艾滋孤兒在父與母死亡之后,其他親屬會撫養(yǎng)他們,所需要的只是在經濟上對他們的支援,1999年的下半年至2002年的上半年,我用三種渠道――自費、有償費、無償費,給孤兒寄錢,總計在8萬元以上。2002年7月,作者得知,這么多錢絕大多數沒有用到孤兒身上,如高麗、高巖,在2001年全年我給他們寄了1100元,大多數錢被他叔叔拿去賭博了,兩個孩子曾經有過三個月沒有錢買鹽吃!政府救濟他們的一袋面粉、一堆煤及家里原有的電燈、電表也被他叔叔搶走了!
他們的父母因艾滋病雙亡,人們不敢接近這些無病的孩子們,怕染上艾滋病。孤兒的其他親屬們呢?逼孩子打工掙錢,或唆使他們向別人要錢。那些13~14歲的小男孩,被迫出去做苦力,不少孩子在工地上、河灘上裝卸石子或挖沙,稍有怠慢還要挨打……已經發(fā)現有的孩子承受不了這種重體力勞動,流落到社會上偷盜,被判勞動教養(yǎng),如程某。女孩呢?就更慘了,十四五歲就被那些無賴們――三四十歲的老光棍們盯上了,他們用盡手段把這些少女弄去做小媳婦。今年八九月份,我?guī)椭粋14歲的少女打官司,把她從一個30多歲的無賴那里解救出來。此類事情并不罕見,甚至有人以外出打工為名,騙她們出去當“三陪”。
有人說:“讓這些孤兒自生自滅……”還有人說:“不能讓這些孩子們發(fā)展高了,將來他們會成為我們的掘墓人……”為了讓社會上更多的人關心這一弱勢群體,2002年春節(jié),我接了3個艾滋孤兒來我家過春節(jié),這些孩子經過檢查艾滋病病毒抗體均為陰性,他們沒有感染艾滋病,可是許多人嚇的不敢來我家,使我過了一個有史以來最為“冷清”的春節(jié)。
2001年的一天,我走進某村發(fā)現一個已輟學的12歲男孩,他跪在一個大的新墳前,對著一張中年夫婦的合影照片嚎啕大哭。他叫張夏依,在墳墓里躺著他因艾滋病死去的父母,他妹妹也染上了艾滋病病毒,他14歲的姐姐也輟學了。好心的記者為他交了學費,但不久他因貧困又輟學去磚廠打工去了,為了每天掙10元錢來養(yǎng)家糊口,小夏依心事重重,在他的左臂刻滿了“忍”、“仇”、“殺”等刻骨銘心的字樣。據說,“仇”字是他的伙伴們刻的……
有人問我,河南究竟有多少艾滋孤兒,我無法說出一個準確的數字。只能說在每一個艾滋病病人的身后留下的就是1~3個孤兒,甚至更多。2002年12月24日我赴某艾滋縣,該縣是一個擁有100多萬人口的大縣,縣衛(wèi)生局某局長告訴我說:“該縣只有12個艾滋孤兒,還叫我領走6個,真的嗎?”2003年2月,智行基金會赴該縣為艾滋村小學的孤兒繳納學費,該校有62名艾滋孤兒,基金會為這些孤兒匯了14000元港幣,在2001年3月我去該校調查時,校長說有29名孤兒。一年多過去了,孤兒人數竟增了一倍多。這是我了解的情況。
2002年5月下旬的一天,新蔡古呂鎮(zhèn)好心人打來電話說:“高闖的麥子被他叔叔強行收割了,高闖已經沒有糧食可吃,學也上不下去了!闭缮綎|老家有人來找我看病,他們愿意收養(yǎng)這位無依無靠的孤兒――高闖。
2002年6月1日,高闖被山東曹縣一對50多歲喪子的陳姓夫婦收養(yǎng)了,改名叫陳祥鴿。10天后把他送到百集小學五年級讀書,7月學期終了,祥鴿的學習成績全班第一名。高闖14歲的姐姐冬莉在姨母家里受虐待。2002年7月她打電話要求赴曹縣, 7月29日冬莉被曹縣高新莊一對缺少女兒的王姓夫婦收養(yǎng)了,改名王媛媛。艾滋孤兒都聽說曹縣生活好、有飯吃、有學上,接著又有4個孩子投奔曹縣。王媛媛精神狀態(tài)全變了,原來的木呆消失了,長高了也長胖了。她在蘇集鎮(zhèn)中讀初三,期終考試年級第一名,全校千余人第二名。
艾滋孤兒分散撫養(yǎng)進入正常人的家庭,他們接觸的全是正常的小伙伴、小同學。幾個月后,慢慢地忘記了往日的痛苦,精神集中在正常的學習上了。我認為對孤兒的分散撫養(yǎng)又可以為國家節(jié)約開支,是一種可取的方法,許多媒體也爭先恐后地進行了報道,僅中央電視臺就有五個欄目,省市級電視臺、報紙報道者更多,《人民日報》也做了較詳細的報道,但絕大多數孤兒仍未解救出來,令人痛心!
2003年12月18日,吳儀副總理召見了我,我重點地談了艾滋孤兒的撫養(yǎng)問題,應當學習1960年周恩來解決3000孤兒進入內蒙,分散撫養(yǎng)的經驗,這樣可以節(jié)約國家的開支,同時對社會治安有好處,她表示贊同。兩個月之后,于2004年2月24日上午10時,河南省委書記李克強約見了我,他說:“艾滋孤兒的撫養(yǎng)問題吳副總理和我打過招呼!边@次會談,本人重申了給吳副總理反映的兩個問題,但李書記對艾滋孤兒分散撫養(yǎng)的事,似乎更感興趣。之前他的觀點是修建孤兒院,并已經把這種觀點列為“五個一工程”之一,要在每一個村建一所孤兒孤老養(yǎng)育院。
我建議說:“艾滋孤兒不適合放在孤兒院集體撫養(yǎng),而應該放在一般人家分散撫養(yǎng),這樣會為國家減少開支和管理負擔,孤兒的生活教育有了著落,和正常孩子生活在一起,時間久了,他們的心理創(chuàng)傷可以慢慢消失,對孩子的健康成長有好處,更有利于社會的治安!
艾滋孤兒有別于其他孤兒,他們的父母幾乎都是因“血禍”死去的,他們對此事件已知道痛恨一些責任人,如左手刺字的孩子,他喊叫著要殺人!我也不知道這類小孩有多少,非常擔心他們將來在社會上搗亂!
李書記對這個問題特別感興趣,別人有事喊他,他都不走,談話進行了一個半小時,我還未到家,李書記就把河南省婦聯主任楊云喊到了他辦公室商議此事。
在我和李書記見面的第二天,也就是2月25日,李克強書記去了艾滋疫情高發(fā)區(qū)的上蔡縣考察。新華社次日的報道說:“李克強書記叮囑身邊的縣鄉(xiāng)干部和駐村隊員,這些孩子(艾滋孤兒)不僅需要社會關愛,也需要家庭溫暖。要鼓勵一些家庭收養(yǎng)這些孤兒。政府要出面組織,保證這些家庭可靠,確保孩子的身心健康!庇纱丝磥砝顣浺呀洸杉{了我的建議,艾滋孤兒需要分散撫養(yǎng)。希望這一救助孤兒的行動能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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