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給他們提供了舞臺】 中國資產階級登上歷史舞臺
發(fā)布時間:2020-03-29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如果千千萬萬個王宏斌繼續(xù)現身中國,中國的前景就要暗淡下去了 評價一個具體的人,是一件風險很大的事情;而評價一類人,反倒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河南省南街村王宏斌是一類人的代表,這類人有極強的領袖欲、控制欲。古今中外,這一類人構成了一道道歷史的風景線,有的是亮麗的,有的是灰暗的,還有的是絳紅色的,因為它染上了犧牲者的鮮血。
我想說,當代中國公共領域的一些流星般的人物,倏忽耀眼無比,倏忽灰飛煙滅,還是因為我們的現實給他們提供了做秀的舞臺。
我完全不認識王宏斌這個人,說他是一個領袖欲極強的人,僅依據多年來報刊上的消息,特別是依據最近南方都市報的消息。他屬于風險偏好極強的那類人,同時他也是一個聰明人。并非一介匹夫,只是一些狂妄念頭蒙住了他的心智。
例如,他居然投資“永動機”的制造,扎扎實實地被“科技騙子”嘲弄了一番。好幾年前,南街村的負債規(guī)模已經達到6億元以上了,按說王宏斌應該改弦更張,再不能一條路走到黑了。但他的收益函數完全不是企業(yè)家的收益函數,他心里有一條自己特有的長期收益曲線。他把大量資金投入到信仰工程和福利工程上去了,因此遇到了當今社會給他設置的巨大障礙。商業(yè)銀行總要求得回報,并不總是以“首長工程”馬首是瞻;而有意識形態(tài)獎賞能力的官方機構卻沒有資金。資金和意識形態(tài)的聯姻只是在短時期內共度蜜月。所以。王宏斌的企業(yè)群遲早要發(fā)生資金鏈的斷裂。
再堅強的人也有虛弱的一面,王宏斌也是如此。從記者的報道看,他容易迷信。人一迷信,虛弱的尾巴就暴露了。因為他失去了方向,不那么自信了,于是便想獲得神的啟示。其實,他先祭起的是“公有制”這尊神,但他不懂如何侍奉這尊神,更不懂得只有在公共領域這尊神才有所作為,于是便敗下陣來了。而宗教中的神只能撫慰人的心靈創(chuàng)傷,王宏斌卻想要它有更大的作用,當然也注定一無所獲。
從更大的尺度上觀察王宏斌的世界,有兩種力量,一種是還沒有退出中國歷史舞臺的極端意識形態(tài)幻覺以及支撐這種幻覺的社會鏈條,這促使他披掛上陣,鼓舞自己的堂吉訶德式的勇氣;另一種是中國社會平地崛起的市場經濟網絡以及支撐這個網絡的社會利益集團,它給王宏斌出了數不盡的難題,迫使他解甲歸田。
也許王宏斌會哀嘆命運的不公,但我愿意為他指點迷津。至今中國農村還有不少村莊好端端地頂著“紅帽子”,它們的莊主或領袖仍然人前人后,風光無限,為什么他王宏斌就要拱手告別弟兄們?公有制這個東西,若放在經濟學家所講的私人物品生產領域,要么走向“異化”,大大地“輝煌”一個時代,要么按照紅色教本上的要求,嚴重地丟失效率,搞得當事人灰頭土臉,丟盔撩甲。公有制這個東西放在公共品生產領域,若沒有民主制度保障它運行,也會走向“異化”。
按我觀察,以集體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崛起的村莊,凡成功地擴張。多依賴家族成員對企業(yè)的高度控制,所謂集體決策機制已不復存在,這種利益關系的實質性變化可以在一定時期給企業(yè)帶來巨大經濟效益。相反,如果憑借集體成員的“紅色覺悟”來維持管理和勞動的積極性,一定走人死胡同。因為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的這種“成功”,才養(yǎng)得起集體農業(yè),人們卻糊涂地以為不搞土地承包也可以維持集體農業(yè)經濟效率。從記者的報道看,王宏斌沒有培育起“異化”集體企業(yè)的家族資源,所以他注定失敗。奧秘正在這里。當然,“紅帽子”不能永遠戴下去,“改制”的故事會豐富多彩,只是王宏斌沒有把自己的故事講好。
王宏斌解甲歸田的前景似乎漸趨明朗。如果他能讓法官相信他將南街村企業(yè)資產的60%劃到少數村干部名下完全是“一片冰心在玉壺”,也許他還能全身而退。我自己寧愿看到這樣的結局,因為他不是天津大邱莊的禹作敏。如果一切如我所愿,王宏斌隱退以后會在人們心中留下一個悲壯的形象,就像中國古代煉石補天的那尊神一樣,他對此坦然領受才好。
中國的改革終究不可逆轉,但出現幾次波折卻是有可能的。如果波折太多,王宏斌的故事就還會發(fā)生。如果千千萬萬個王宏斌繼續(xù)現身中國,中國的前景就要暗淡下去了。我不希望是這樣,也不相信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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