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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話趙本山 春晚不敢怠慢

        發(fā)布時間:2020-04-11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作為一個演員,當還有精氣神的時候,總是不想離開舞臺,人都是這樣。我就給它比作戰(zhàn)場,那就是個戰(zhàn)場。勝與負你先不要管,但不允許當逃兵   我對他們的培養(yǎng)全社會都知道,我相信有一天他們背叛我了,社會也不會答應,他要走的空間都沒路了,除非我做錯了
          我希望這趙家班兒走了多少年,老大老二還在一塊兒,經(jīng)營這個事業(yè),這是最好的
          
          
          11日晚,候了兩天的記者中終于有人備好了自家報刊和名片,在保安行使職責之前攔住了趙本山。盡管身體不好,盡管要訪的媒體呈井噴之勢,但趙本山聽說大家從祖國各地奔來此地,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澳敲疵魈彀伞!薄霸谀模俊薄澳銈冇熊噯?到基地!薄皫c?”“下午1點吧!币粫r間,場面有些感人,仿佛首長路遇小戰(zhàn)士。
          12日下午,三家紙媒終于突破幾重擋駕,進了蘇家屯66號本山影視基地。皮衣棒球帽、淡淡香水味的趙本山開口就顯得懂行:“你們都是平面媒體吧!逼鋾r,楊瀾領(lǐng)銜的電視媒體正在來的路上。面對電視、平面、網(wǎng)絡諸媒,趙本山必須懂得分配時間,否則,“我還干別的不”?
          當他接受完文字、影像兩檔采訪,天已經(jīng)黑了,他的臉色也略黑了一些。但眼瞅著攝影記者布好了燈、端著相機,他又不落忍了,給了我們幾分鐘,一面不忘抖幾個零口(二人轉(zhuǎn)里即興的說口):“(拍)封面,我都快瘋了!薄靶辛税,整得跟結(jié)婚照似的!
          夜幕下,趙本山又往劉老根大舞臺去了。
          
          演多少個電影才能有這么多觀眾
          
          人物周刊:二人轉(zhuǎn)講“說唱扮舞絕”五功,以您浸淫40多年的經(jīng)驗和眼光,怎么看小沈陽現(xiàn)階段表演的優(yōu)缺點。
          趙本山:他個人有一個天賦,天生嗓子好,這是別人不能代替的。學高難度的歌,再高半調(diào)他也能上去。
          人物周刊:音域挺寬的,有幾個八度好唱。
          趙本山:對,這就是他天生的優(yōu)勢。再加上這些年在民間二人轉(zhuǎn)舞臺上的磨練,他已經(jīng)找到了跟觀眾比較恰當、準確的互動。
          至于說以后小沈陽能不能接我班兒啊,其實是兩碼事兒。他是搭上了這班車,愣給他弄起來的。我這兒一群學生,誰站到那兒都是那種效果,這只是剛剛敞開了一個大門。只是小沈陽離春晚的舞臺比較近,就先把他放到身邊了。
          現(xiàn)在這45個學生(注:含去世的李正春),各有優(yōu)缺點,等到他們成熟的時候,我會一個一個推出去。
          人物周刊:但王小虎、蔡維利參加2005年的春晚(注:在趙本山、范偉合作的小品《功夫》中演兩位徒弟),沒火。
          趙本山:實際他們都行。那次是沒給他們戲份,這次是給小沈陽戲份了,站在我的節(jié)目里,我陪著他們。而且在一個最好的時間。調(diào)查說《不差錢》收視率是最高的,那20幾分鐘有8億人在同時看,這是一個最好的時間,你想得演多少個電影才能有這么多觀眾。所以說春晚不敢怠慢。
          我們現(xiàn)在是進入了一個藝術(shù)的寬容時代,社會進步了,人們確實生活富了,想要開心。往前幾年,都不行。再加上小沈陽一年前沒上成,憋著。這些加在一起,在那一刻,爆發(fā)了。
          人物周刊:小沈陽說,上臺,你就關(guān)照他一句:把聲音放開,千萬別用假嗓子說話。
          趙本山:表演上達到最準確,這不是誰都具備的。我懂他們,因為我自己是那么過來的,所以只要我在臺上,他們能走對,我不在,一下就亂了。
          人物周刊:現(xiàn)在人們最津津樂道的恐怕是:“來個小雞燉蘑菇。沒有。這個可以有。這個真沒有。”這段很棒,它是最普通的語言,不是包袱來的,而且循著戲劇性的推進。
          趙本山:這個小品就是改變了以往那種三六四句后邊甩個包袱,它完全進入了一種生活狀態(tài),每個人(演得)都不大。包括小丫蛋“感謝你八輩兒祖宗”,聽著這話有些咯愣,但它是表達一種心情。在緊張和興奮的狀態(tài)下,它允許,只要允許,共鳴就產(chǎn)生了,觀眾聽了就喜歡。
          
          我說丹丹可能是更年期
          
          人物周刊:看您的表演有兩點印象很深:一是準確,二是布滿了細節(jié)。
          趙本山:我的東西念著跟演出來是兩碼事兒。念,一個包袱不會有。誰要把我的作品念響了,這是不可能的。我那東西靠細微的,按照人物狀態(tài)、情境自然發(fā)展出來的包袱。為什么有個蘇格蘭“調(diào)情”呢?把小沈陽這個人物先給他合理了。要不然那穿跑偏了的(裙褲)怎么也拿不上去,你一個男人穿什么裙褲?這得合理。所有笑話的大前提是人物關(guān)系要合理,故事推進要合理,不合理就不可笑。
          
          人物周刊:您說過上春晚不快樂,您也可以像別人那樣慢慢遠離那個舞臺的吧?
          趙本山:我的小品走到今天,20年了。過去的合作者,秀敏、丹丹、范偉,這三個對于我來說……我要是找一些大腕來演,演成功了,還得說我離不開別人。領(lǐng)著我自己學生上,別人沒得說,也打造了隊伍。
          說心里話,我早就想退下這個舞臺,可是沒辦法。我這時候退,對不起觀眾,因為他還喜歡看。你說一年365天,就這么一會兒,你沒病沒災兒的,年齡也不大,你有什么理由可退呢?就得逼著往前上。這回好了,如果我這個平臺建立了,如果能讓上的話,來年就能上倆上仨。他們的搞笑能力、敬業(yè)精神,包括對人物狀態(tài)的把握,都處在最佳時期。我最高興的就是,央視這么一個春晚,終于接受了二人轉(zhuǎn),這是我多少年奮斗的目標。東北二人轉(zhuǎn)演員能有上萬,這個劇種有300年歷史,第一次走向這么輝煌,不是驕傲地說,是因為我。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至于今后怎樣,誰代替我,我都沒想過。我恨不得一時有個人出來把我滅了,我能擱家跟孩子過年。我從1982年到現(xiàn)在還沒倒下,我都覺得是個奇跡。作為一個演員,當還有精氣神的時候,總是不想離開舞臺,我給它比作戰(zhàn)場,那就是個戰(zhàn)場。勝與負你先不要管,但不允許當逃兵。
          人物周刊:春晚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趙本山:說實話,春晚會捧紅一個人,也會毀掉一個人。
          人物周刊:有一年演完回到后臺,您哭了。
          趙本山:就是去年跟丹丹嘛。我都不知道自己哭,后來一看錄像,我咋哭了呢。有點累,累心。排練過程中她來了就發(fā)躁,一會兒哭了一會兒笑,老不穩(wěn)定。我這心里就,哎呦,這是更年期?我說你可能是更年期。演完她跟我說,來年我可不上這玩藝兒了,你可別讓我上了。我說,行。
          春晚的這個審查過程是最嚴格的。審查就是帶有一種提意見的眼光來看你,他不想笑,不想寬容你,你在臺上演就會緊張,一緊張演的節(jié)目都不對勁,越演越走形。我說我寧可走,沒法演,不是我腕兒大,因為演出得有個場所,是給觀眾演的。只要我這個東西在政治上沒有問題――演這么些年,不可能有了。有時候看一遍他還樂,看第二遍他背下來了,第三遍他都能演了,他就讓你改:怎么上次樂這次不樂了?不可能樂了,你都背下來了。
          我不是不聽領(lǐng)導話,中央電視臺對我也很好。我們這個民族缺點兒幽默感,你說聽了一個玩笑,大伙兒都笑了,就你別扭,怎么解釋?
          人物周刊 :老百姓減壓看小品,你靠什么?
          趙本山:我就是沖窗戶喊兩句,有時在春晚(劇組),心里憋屈了,大半夜在走道吼“啊啊啊,都出來”。有時我看自己小品,也樂,在臺上沒感覺,在臺下看會被觀眾的情緒帶進去。
          
          野的生命力最強大
          
          人物周刊:您說過以前您是泰森,現(xiàn)在是唐金。小品圈子里也有句名言:不想當將軍的廚子不是好裁縫。萬一有一天,您的學生輩里有一兩個跳出來,說我也想做唐金,您會是一個什么態(tài)度?
          趙本山:那沒~沒什么。我倒覺得,人到一定時期了……我對他們的培養(yǎng)全社會都知道,我相信有一天他們背叛我了,社會也不會答應,他要走的空間都沒路了,除非我做錯了。我身邊出去的,左一個右一個不都出去了嘛,沒關(guān)系。但借我光火起來的,起碼老百姓都有記憶。
          說萬一他要好了接替你怎么辦,那太好了。像小沈陽,他將來要能火10年、20年,我會很高興……我都沒那么大奢望,我說你先把這兩三年解決了。讓他忘掉這個輝煌,平實起來。咱都農(nóng)村出來的,我就告訴他,你多回農(nóng)村去看,看你過去演出的那些個小劇場,我都在那種環(huán)境演過。
          他們都怕我,不用深說,只要說“老實點兒”,他們馬上就老實了。因為他們在我的平臺生存,家庭、生活條件,出任何問題我都管。但他們畢竟年輕,念書都不多,有幾個是高中的,剩下都是初中、小學的,還有沒念過書的。
          人物周刊:字也不識?
          趙本山:字不識還都能上網(wǎng),會拼音,但打的不是那個字兒,呵呵呵。
          人物周刊:要想走得遠,這會是個問題嗎?
          趙本山:不會。我這些學生是社會大學培養(yǎng)出來的。你讀任何書,不如讀生活這本書,你把它讀懂了,可能在這個社會上你就站住了。有時候你讀了書拿到生活里一對,發(fā)現(xiàn)照它的你做不了。
          民間出大師。因為他接地氣,是跟著觀眾的感覺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我經(jīng)常說這句話:學院也是有必要的,但學院表演跟我們表演是兩種力量,就像家養(yǎng)和野生一樣?此剖且暗模κ亲顝姶蟮。
          二人轉(zhuǎn)從前是田間地頭,村舍茶室,在那兒演,我是這個出身。它最精華的部分,是演員的基本功面廣,樂器、說唱、雜技,各自摸索的絕活,恐怕是其他藝術(shù)門類不具備的;再加上跟觀眾那種貼。任何難演的觀眾都遇到過,喝酒的、社會的,任何人坐那兒他們都不會懼怕。二人轉(zhuǎn)演員不知道“緊張”這兩個字,除非我有時候去了,有幾個害怕我,會緊張。
          人物周刊:這幾天問了些本地人,說要看原汁原味的二人轉(zhuǎn),得去比縣城更遠的鄉(xiāng)村。
          趙本山:現(xiàn)在的二人轉(zhuǎn),包括我弄的“綠色”,你說它還是二人轉(zhuǎn)嗎?它只是采用了二人轉(zhuǎn)的一個形式!熬G色”是指它保持淳樸自然,把那些黃的弄出去。其實它離不開這東西。你說人能離開本性、離開性嗎?包括文學、電影、電視,哪個離開了?性是有生命誘惑的,非要避開了不談,也不好。我覺得不如帶著一種大氣的眼光,讓自己娛樂起來。
          有人說沒看懂,《不差錢》是什么主題?我跟他說,笑了就是主題。就這20來分鐘擱那兒不停地笑就是主題,這多深的主題吶,你還要什么主題!你要有能耐5分鐘給我說笑了,我給你跪那兒。不可能你念首唐詩這邊笑得肚腸都疼了。它不需要什么主題,只要跟生活是吻合的、和諧的,演出最善良最淳樸人的生活狀態(tài)。
          
          觀眾沒笑觀眾笑了
          
          人物周刊:從演《摔三弦》到現(xiàn)在,20多年過去了,現(xiàn)在是二人轉(zhuǎn)最好的年代嗎?
          趙本山:還沒完全地。將來可能會更好,我想將來能接替春晚小品的就是二人轉(zhuǎn)。八九年前,我走高了,不想看二人轉(zhuǎn)了,不知道它發(fā)展成啥樣。有一天老何(何慶魁)兩口子跟我說,去看看現(xiàn)在的二人轉(zhuǎn)去吧,能把你樂死,是那種帶點黃,還打嘴巴子。我想那就去看看唄。過十五(指2000年元宵節(jié)),帶了一批老板上林越(注:《劉老根》中演趙本山“女兒”山杏的閻學晶的丈夫,他開的劇場是吉林省長春市最有名的二人轉(zhuǎn)表演場所之一)那兒去看?赐晡乙煌砩蠜]睡,就把后幾年要走的步驟都想完了。
          其實二人轉(zhuǎn)這幾年恰恰幫助了我,因為我走遠了,沒有地方吸收營養(yǎng)了。但我回到這個堆里,跟他們一打交道,天天在舞臺上,我的狀態(tài)還在。這人吶,為什么有走得長遠有走得短的,就是因為忘了他原來是誰了。
          人物周刊:您想做這個二人轉(zhuǎn)產(chǎn)業(yè),除了文化方面的意識,有沒有商機上的考慮?
          趙本山:這我都一個晚上考慮完了。小飛我當天晚上收的(徒弟),就收了這么一個,當時演的還有幾個,現(xiàn)在那大龍(注:王金龍,2002年6月收為弟子),那會兒就那么點兒(比劃1米來高),小孩兒。我們兜里揣了點錢,都扔臺子上了,那天晚上得花了有好幾萬(注:以前受訪時曾說小費總共給了十幾萬元),喝了酒,高興啊。我說這東西沒有比它再好的了,雖然缺乏提煉和經(jīng)營,但它是純民間的,這個最值錢;貋碇笪揖筒邉澑銝|北二人轉(zhuǎn)民間藝人大賽,自己白搭了100多萬,給他們發(fā)的獎,搞了兩屆。接著開了兩個劇場,后來拍電視劇《劉老根》……就這么一點兒一點兒地,這都不是突然的、偶然的,我堅持很長時間了。
          
          人物周刊:當時您發(fā)動親朋好友調(diào)查二人轉(zhuǎn)的演出場所和藝人情況,是什么情況?
          趙本山:就是好多優(yōu)秀人才都散在民間,當年跟我合伙干過的都還在唱。唱一場幾十塊錢,有的一兩百塊錢。有段時間二人轉(zhuǎn)的處境其實相當危險,掃黃都抓。因為它啥話都說,什么嗑都敢嘮,有些還涉及政治。當時城里其實沒人知道二人轉(zhuǎn),不知道它是個什么東西。
          后來我就提出“綠色二人轉(zhuǎn)”,因為一晚上面對上千觀眾,你不能開這種玩笑。離性什么的稍微遠一點兒,最起碼含蓄一點,兩輩人、領(lǐng)著孩子能坐那兒看,或者你請客人看,主人臉上能不害臊。現(xiàn)在我公司都形成制度了,哪句話說過了,回來就交錢來,這不允許。新來的看幾天,在舞臺上培訓一段,把他最優(yōu)秀的、天生的幽默感和舞臺技巧留下,剩下的閑爛雜嗑都甩掉。都是這么過來的,包括小沈陽。
          
          都有了我還干嘛呢
          
          人物周刊:您在蓮花鄉(xiāng)石嘴溝村時,村里人有哪些樂子?
          趙本山:那時沒有娛樂,只有自娛自樂。在田間地頭,把地鏟到頭了,摔一跤,打個把式,把人衣服給扒掉,全是這種,完了唱兩口。一黑天就睡覺了,沒什么生活,有人就打點兒小麻將,扣點兒小紙牌。人窮也好富也好,你要有點兒娛樂的精神。
          人物周刊:有沒覺得自己生逢其時,趕上了一個娛樂時代?
          趙本山:過去我趕上的那個年代,娛樂就是中午鏟完地了,那邊有個小河溝,扎進去洗個澡,那是一個興奮點;一直聽火車叫的聲,就沒見火車長什么樣,是站著走還是趴著走,當看著火車開近了,那是個興奮點;上了火車一看,怎么這么長呢,還這么多人,這也是個興奮點。人是在一個建設的過程中往前走。比方你做夢都想蓋個自己的小房子,這是個興奮點,完了買個電視你興奮,添個冰箱你還興奮,都添全了,你很孤獨,想都有了我還干嘛呢?
          人物周刊:還缺個人兒。
          趙本山:對,還缺個人兒,得找個人兒。一點一點,生命當中是有誘惑的。隨著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樂也在發(fā)展它的狀態(tài)。
          你說那下崗的就沒快樂么?我覺得他活得比咱都快樂。我經(jīng)常戴(墨)鏡坐車里偷看他們扭秧歌。他們連吃飯都很緊張,回去趕緊摟一把,整點兒啤酒,那雞腿都有味兒了,他啪啪對付兩口。上去了就扭,他比誰都快樂。他那生活質(zhì)量,不亞于他媽億萬富翁,真的。
          人物周刊:您常說“我就是一個農(nóng)民”,但無論從社會地位、影響力,還是財富來看,翻翻共和國60年歷史,恐怕沒有幾個農(nóng)民能跟您相比。在這個過程中,一定有喜悅的一面,有沒有煩惱的一面?
          趙本山:煩惱多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事,這么大塊地兒,又得管這么些個不好管的人。我這些學生都是民間藝人里最優(yōu)秀的,腦子反應極快,都野生的,一身勁兒,像野牛一樣。你要不給套上套兒,他不給你拉毛了嗎?!就得每天跟他們待在一起。
          過去民間藝人走到一起,表面上裝客氣,其實那是……比方我要是在你前頭演,我得把你禍害死,讓你沒法演,F(xiàn)在小沈陽在他師兄弟當中,突然一個天一個地了,你說別人怎么辦?我就得跟他們講,這個團隊冒出任何一個人你們都應該高興。
          人物周刊:小沈陽開100多萬的途銳了。
          趙本山:他們都有車了。我說不要攀比,一點一點來,把這個弄火了,看那個困難了,還得讓那個……都得我管。說實話,他們都管我借過錢。
          人物周刊:帶還的嗎?
          趙本山:還不還……那沒錢還什么。包括我那死的大徒弟(李正春),他們家我現(xiàn)在都管,每一年我都給拿點兒。他孩子擱我那學院念書呢,他媳婦沒事過來,我就跟幾個徒弟說,你們大師哥沒了,你們幾個湊一點,就夠她活一年的。要記住,人必須要有情感,沒情感搞不了藝術(shù)。那些屁球球的藝術(shù)家,對社會對人沒情感,他絕對成不了大家。你這藝術(shù)里所有的東西都是真的,它才能留下,才可能是偉大的。
          
          人物周刊:這些年您心里不痛快時;乩霞,跟鄉(xiāng)親們脫鞋上炕聊家常……
          趙本山:(沒等說完)其實我這個人吶,要是有一件事讓我心里憋屈,我會用5到10分鐘排解到別人身上。不如我的人,我從來不欺負;比方說這個人把我惹急了,我是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人,如果他跟我兩個是對等的,我豁出命來跟他拼;如果這個人不是我能抵擋得了的,也不把它藏心里,找朋友說出去,不往身上壓事兒。
          跟我徒弟也是,來氣了我說“我揍你,臭美”,其實我從來沒打過他們……哎呀,都像孩子似的。只要跪在地上了,叫聲“師傅”(注:指拜師),那就是一種責任。有的什么毛病都有,犯那些毛病你都眼花繚亂。就得一點一點地告訴他們,該怎樣做人,什么事不該做,都善良起來,活得跟過去完全不一樣,別較勁。我現(xiàn)在還在,他們能公開犯這樣那樣的毛病,有一天我不在了,沒準就是這個社會的一個大笑話。我希望這趙家班兒走了多少年,老大老二還在一塊兒,經(jīng)營這個事業(yè),這是最好的。
          人物周刊:幾十號人,您管得過來么?
          趙本山:這個團隊,說有人犯了一個錯誤,都不用匯報是誰,只要說有這么個事,我就知道是誰干的。他們跟我嘮幾句話,我就知道他下邊想干啥。所以跟我待待拉拉這么長時間,變成一種感情了。
          他們哥兒幾個互相之間也說,咱別惹老爹生氣。過去他們都管我叫老爸,今年我可說了,這稱呼有點兒俗氣,不允許叫爹啊這個那個的不好,都叫師傅。咱們得跟社會接軌,留下老的傳統(tǒng),但有些舊的習慣、講究就不要了,沒用。
          人物周刊:傳統(tǒng)中哪些能改,哪些不能動,一直是個難。
          趙本山:因為我們懷舊傳統(tǒng),耽誤了現(xiàn)在的藝術(shù)市場。比方說京劇,國家都在幫著振興,還給錄到課本里。還讓它按傳統(tǒng)演,除了幾個大腕的戲,你說現(xiàn)在誰看哪?在烘托傳統(tǒng)的時候你必須有一種與時代同步的改革意識,得接受現(xiàn)在的人、事、物,不接受愣給予觀眾等于強迫是不是?
          人物周刊:有沒有想過,做到某個程度就收手歇了,跟家里人去海邊釣釣魚,回家孩子們也不把您當客人了?
          趙本山:(聲音倏地低了下來)咋不想,F(xiàn)在自己都說了不算了。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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