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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需要新儒學,還是興儒學

        發(fā)布時間:2020-06-08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徐景安---陸聲。2008。5。4)

          

          您們立志弘揚儒學,值得贊許。但恕我直言,大都是自說自話,不知道寫給誰看?是給執(zhí)政的共產黨看,給社會精英看,還是給民眾看?我至今找不到一個人系統(tǒng)地談一下今天為什么要弘揚儒學。反儒學的不滿于丹,還有道理。主張儒學的也是耿耿于懷,不管怎么說于丹的論語心得讓這么多民眾接受了,有本事也寫一本,讓別人愛看?轉來黎嗚的文章,主張儒學的,至今沒有一個正面的反應,我可是在會上已回應了(請看紀要五)。我建議,您把黎嗚的文章轉發(fā)給同行們,好好研究一下,寫出有說服力的文章來論壇主講。我再次呼吁,愛儒學的朋友們,改一改學究氣,起碼要解決寫給誰看這一個常識性的問題。如果打算只是給愛儒學的人看,那就在小圈子里自娛自樂吧,不要說在中國弘揚什么傳統(tǒng)文化。恕我直言。我確實很失望,居然找不到一個人,有點說服力地來講一講今天的中國人為什么需要儒學?

          

          陸聲俊---徐景安(2008。5。6)

          

          您是一個對國家民族、子孫后代很有道義責任心的當代政治家,您的每篇文章都飽含這種道義之憂,而我是一個民間最底層的社會學研究者。長期的底層生活,各種艱難、坎坷、困苦、困惑使我成為一個孔子悟道所劃定的、而且是標準對號入座的“困而學之者”。正因是這樣一種生存環(huán)境的遭遇,各種酸甜苦辣、世態(tài)炎涼使我從小養(yǎng)成嗜書如命的習慣,標準的“活學活用”,帶著問題找答案,從一個百分之百布爾什維克到徹底的懷疑乃至良知的省悟,乃是一個長久心智煎熬的磨礪過程。所以,使我看人看事逐步走入中庸軌道,心胸開闊,很喜歡聽批評,容易接受各種正反切的思想觀點,五十知天命,已然明了各種社會問題的病根的所在,但亦無力救止。到胡錦濤提出構建和諧社會,才能把這些“道”上的問題幫世人梳理一下,留待后人改變和改良,幫圣道文明的復蘇墊墊磚。所以,先生批評我這樣的人寫文章只為自娛自樂,形容很到位,首先有心幫共產黨自救走正道,可是人家未必愿意接受是個大問題,二是民眾老百姓對正道既訴求而又日用而不知,均都只會隨勢逐波,即求別人走正道而自己例外、走到哪算哪,隨大流。甚至很多行為有德之人也不知自己將正道錯認在哪?

          舉例來說,比如新法家的領軍翟玉忠,古典經濟研究功力很高,文言基礎好,我很喜歡此人,很正直,有正義責任感,也為人義氣,可這都是孔子的人道價值支撐,他卻罵孔子,似乎跟孔子有仇。還有張宏良先生、胡星斗先生,我很喜歡讀他們的文章、滿腔正義骨血,全是孔子道義基因,而他們卻不自知、甚至否定孔子。

          黎鳴此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環(huán)境把他逼到了如此恨孔子,可他也開口閉口還要人用良知、良心去倒孔,稍有頭腦的人都知道這是吃孔子飯而罵孔子,因為良知、良心就是孔孟之道。且黎又常以民主和科學論事,鼓動年輕人反孔,只要稍有頭腦的人都知道,“民主”就是“民本”、莫過于“民貴”、“君輕”,像這種偷人家的價值觀為自己謀利所用,反過來罵這種價值觀不好,活脫脫一個“心達而險”、“行辟而堅”、“言偽而辯”、“記丑而博”、“順非而澤”的鬼魅心竅。民族和后裔不跟其受災才怪?他說“《易經》和《論語》,徹底堵塞了中國人邏輯、抽象思維的一切可能的源泉,造成了中國人在兩千多年漫長歲月之中的完全與邏輯(抽象)絕緣”。在他看來,只有洋人的月亮圓,可我讀過他的好多文章,沒有一篇不是思緒混亂,前言不搭后語,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而據我所知,孔孟之道恰巧相反,認道邏輯縝密,經倫條理、十分清晰,世界文明有千圣,一個都望塵莫及。且天文地理,四大發(fā)明,光化物理,數理演算,乃至地動探測,木馬機械,青銅鑄造、陶瓷絲毫、黃帝內經、本草綱目,舉不勝舉,全部都是祖宗的工具理性,今天叫科學技術,哪一點不是出自《易經》所提供的智慧,哪一項不超前世界其它文明?更不說萊布尼茨借我《易經》發(fā)現二進制、馮諾伊曼憑這二進制搞出今天的電腦科技。且1866年日本明治維新跟中國戊戌變法起步基本同時,人家尊孔子,我們倒孔,走了兩條完全不同的文化認道之路,到后來差點把東南亞全部鯨吞,一個淪為第三世界國家,且災難重重。黎鳴先生是捏著鼻子哄眼睛,自欺欺人誤子孫,他想干什么?也想充圣賢。再說韓國更不消說,清末時都是中國的附庸,看看現在人家的發(fā)達、甚至在國際上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搶注端午節(jié),更想證明孔子是他們的祖先。

          先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治國的經驗讓先生慢慢體會出人道是什么,退隱后又辦“中國善網”,研究“善文化”,尋找人的“幸福指數,”可先生卻不愿去找孔孟之道要答案,殊沒發(fā)現其關于“人性之善”,“大同幸!钡牡赖麦w系非常完整。先生想說的話全部在這個體系內,又何必自己那么幸苦,苦苦尋求,不就是把這套價值體系用現代語境意譯過來就全部可以辦齊。而近百年的教科書、全以后儒所謂儒家的理學、心學為藍本,其中好多都為歷代統(tǒng)治專制所用,本已繤改的面目全非,以文譯文,很難把這個“一以貫之”的認道體系說通。且先生的幸苦之德、也未必能到該有的世人好評,反總給人以標新立異的感受和抵觸。況“八榮、八恥”不跟孔孟之道接洽,實踐證明,世道人心并沒買賬而變好,不就是沒有孔孟之道的基礎教育作支撐,每個人的心靈深處沒處生根?甚至認為當局是唱高調,做秀。這就是我曾委婉提醒先生文化可論復興,千萬不以新舊論?茖W技術可以無限論新,道德人性是與生俱來的,且先生和整個學術界訴求的國學回歸,顯然是人性人心的道德價值問題,絕不是科學更新的技術問題,即工具理路問題。因為,祖宗文化的工具理路部分、我們從沒丟失,而且學了洋人不少有益的科學技術和方法。而“新”字前面加“維”又不同,那是在“維護”的前提下“日新又新”。

          再說什么是民主?廣意上講,民主就是民意自主,人權平等。但民主是不可能不要政府。任何民主國家都有政府這是事實吧!我經常問我身邊的工人和農民,你們說民主選舉好不好,他們都說,當然好。又問為什么?是不是這樣人人都有當官的機會,大家說,我們哪是那個材料。那么又好在哪里呢?回答是:至少我們可以選一個有良心的好人,把大家的利益一碗水端平!耙煌胨似健本褪恰霸蕡(zhí)其中”,就是“中庸之道”;
        “良心”就是道德,道德就是“選賢與能”,全是孔子教育的人道,所以,老百姓是“日用而不知”其所以然。黎嗚先生高唱民主,我不知是不是選賢與能的民主?假如是,那就是孔孟之道,倒孔不能自圓其說,假如不是,民主的人道又何在?再說倒孔近百年的今天這個社會又是選賢與能嗎?或者說還有過這種選賢與能的價值教育嗎?何況還是所謂的無產階級執(zhí)政。黎嗚還想繼續(xù)倒下去,老百姓還能不能過活只有天知道。

          要支持先生倡導文化復興,我想各種聲音也都會出來贊同,要倡導標新立異,恐怕只有黎嗚先生這樣的人覺得過癮。還有一點就是利益沖突者最關心如何標新,大軍先生曾跟我很有哥們情份,在認道上我很善意批評了一下,幾乎把他氣壞,以后我的文章他的網站就再不轉發(fā),假如我選他當國家主席,除了幫他歌功頌德,你說誰還敢說句真話,民主到哪里去找?翟玉忠跟我認道方向完全相反,但都喜歡聽真話,反過來哥們情份非淺。而我開的網站只要是憂國憂民,左、中、右派的理論文章我都歡迎,因為真民主的價值體系永遠只能是“中庸之道”,中庸之道難道不就是孔孟之道?中庸之道難道不就堯舜的“允執(zhí)厥中”?而標新立異,往往皆因利益沖突而產生,既然是利益沖突者,各自除了立黨立派,先生是沒辦法整合的,先生難道沒有感覺到以先生這份憂國憂民的仁慈之心,參與者都是各說各話,甚至老是水火不容?

          如果先生有邀,我想我能幫先生說上很多話,不過5月18日不行,安陽有個學術會,好像他們要約我參加,建議先生今后也能邀約鞠曦、李伯淳、韓紹正、韓星、郭齊勇,孫凱飛、孫君恒幾位先生參加,當然蔣慶先生如身體好,也不妨約約,那就各種聲音都齊了,尤其有了真正的民間聲音。

          

          陸聲俊---各儒學者(2008。5。9)

          

          這里群發(fā)給各位一封學術交流信、是徐景安先生致本人的,本來是私信,但既是學術交流,只能是君子之交,學術乃天下公器,徐先生給我的批評讓人頗受教益,豈能據為己有?同時也讓大家共同認識當代儒學復興,學術上的確存在的問題。徐先生是位民族責任感、道義心極其深重的學長,為重振國學文化,救治道德頹廢,想替執(zhí)政黨的和諧理論皈依祖宗靈魂立據,以個人的影響在北京領銜開辦“中國新文化論壇”已經五期,而儒學界、國學界似乎響應有點乏力,皆因一個“新”字選用有待商榷的問題,不然“共有精神家園”沒依據。但我知道徐先生是個非常應該受到尊敬的人,儒學界、國學界(包括民間隱儒)應該響應其善舉、給予配合和支持。徐先生曾是執(zhí)政黨體改高官,為鄧小平改革開放政策作過應有貢獻,故他不可能有精力專門研究國學,而這并沒影響他對祖宗文化優(yōu)秀精華的認可,這是本人經常讀他文章的感受,很多教國學的教授也未必能達到他的學問水準。包括他在來信中推薦給我讀的文章就是一例,不妨大家共同比較評論,而且我希望真愛國學和儒學的很多民間網站能把今天發(fā)給大家的全部內容轉載。

          

          徐景安---陸聲。2008。5。10)

          

          看到我的信轉發(fā)給儒學朋友們,很贊成。我只想討論一個問題,是興儒學,還是新儒學?我們的分歧就在這里。我所接觸到儒學者,都是前者,講起儒學來頭頭是道,告訴你什么是儒學,可是一個現代人憑什么要聽你講這一套儒學,這就要講今天為什么需要儒學,那就不能照搬儒學,而是創(chuàng)新儒學。笫一、儒學中有糟粕;
        第二、儒學中有片面;
        第三、儒學要與現代文明的好東西接軌;
        第四、要考慮今天中國的現實,共產黨的領導,文化精英與年輕人中的西化傾向等等。

          但是你們不這么認為,儒學全是好東西,只要照儒學做就行了,不愿對儒學作分析,不承認儒學中是有糟粕的、缺陷的,是現代文明不能接受的。你們講儒學什么都好,人家問那怎么中國會被西方文明打敗,那是流氓欺負好人;
        要么就是慈禧罪過拋棄了儒學。人家說西方文明有很多好東西,你們說西方的好東西中國全有,中國沒有的全是垃圾。在你們看來,根本不存在要與現代文明接軌、融合的問題,而是完全取代現代文明,所以只提復興。至于共產黨會怎么想,是否能拋棄馬克思主義,奉儒學為指導思想;
        文化精英們會怎么想,放棄向往已久的自由、民主、人權,跟著你們跑;
        希望自主、追求自我的年輕人又會怎么想,讓他們再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言?你們根本不予考慮,就在那里自拉自唱、自說自話。所以,恕我直言,這是自娛自樂,哪里是弘揚民族文化。要是這樣能復興,那不太容易了,每人發(fā)一本論語,讓中國人天天讀,這是當年毛澤東做過的事都沒有奏效,你們能做到嗎?

          出了一個于丹,寫了一本《論語心得》,暢銷全國,這是為什么?于丹就是走了創(chuàng)新儒學的路。她講論語的出發(fā)點就是她書中說的“這部曾被譽為治國之本的論語,對于我們現代社會,現代人的生活,還有什么實際意義嗎?”于是,她的《論語心得》“告訴大家怎么樣才能過上我們心靈所需要的那種快樂生活!倍裉斓默F狀是大家在物質的追求中沒有找到快樂。于丹告訴你除了追逐物以外,更應注重內心、心境、精神、德性、寬容、仁愛……于丹遭到儒學反對者的攻擊,倒可以理解。而儒學派中卻群起而攻之,除了妒忌心以外,就是他們只知道復興,不懂創(chuàng)新。他們說孔子著論語的本意是為了恢復周禮,不是為了幫助人找快樂,孔子的本意是什么,周禮又是什么,你們儒學愛好者盡管去研究,這與今天大多數的中國人有什么關系!在我看來,于丹很聰明,她知道怎么寫,才能讓今天的讀者喜歡看,并且從中受益。這是儒學平民化、現代化的很成功的嘗試。如果能出十個、百個于丹,她把儒學炮制成了“心靈雞湯”,你們再來炮制“心靈鴨湯” “心靈參湯”……,中國老百姓喜歡喝,這就是偉大的成功,這才真正是弘揚民族文化。這種創(chuàng)新儒學的工作,是很不容易的,要懂得現代人的心理,又要有儒學功底,還有優(yōu)美的文字。我看今天中國沒有幾個人寫得出來,要不,你們來試試。

          聲俊先生,你們復興派還有一個大誤區(qū)就是把儒學講的一句話搬出來,就說你看這個問題,我們的老祖宗早就解決了。你曾給我來信說:“持續(xù)發(fā)展”?歷史叫“天行健”;
        “協調發(fā)展”?歷史叫“地勢順”;
        “科學發(fā)展”?歷史叫“允執(zhí)其中”;
        “全面發(fā)展”?歷史叫“天地人道”;
        “以人為本”?歷史叫“君輕、民貴”;
        “和諧社會”?歷史叫“禮義之邦”。當老百姓要問上述“六個孩子”是誰生的,大家當然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他:是孔孟之道生的。

          你根本就沒有分清口號與理念的區(qū)別,思想與制度的功能。至于“君輕、民貴”,根本不是民主,也不是“以人為本”,這已經多少人解釋過了,我想這應該是常識了,但進不了你們固守的封閉的復興體系。就拿“君輕、民貴”來說,中國古代做到了嗎,這有什么制度保證呢?孟子沒有繼續(xù)研究,只是說不行就殺了吧。這是武化,而不是文化。當然昏君可殺,也可以說是文化。但西方文明卻是制定了憲法、研究了制度,又是輿論監(jiān)督,又是權力制衡,再不行就把他選掉。這比我們高明多了。當然,西方民主也有不少問題,但總比我們一句話強!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思維方式,復興儒學派們幾乎個個如此,這是維護體系的需要。如果一句好話就當真,那今天的中國這種好話還少嗎,還用興儒學?

          世界能被繼承的文化都是創(chuàng)新的,而不是復興;浇棠芰鱾髦两瘢褪亲诮谈母锏墓。不用通過教會,心中有上帝就可以。不用怕富,打工經商是上帝賦予的天職。要勤奮、要節(jié)儉,新教成為了促進資本主義發(fā)展的精神動力。西方文明是從文藝復興起家的,但沒有只聽圣人一家之言,而是涌現了許多思想家、政治家,才創(chuàng)造了延續(xù)至今的現代文明。躺在儒學的紙堆上,搬搬儒學,沒有創(chuàng)新能力,也不愿面對現實,這樣的懶學者怎么能弘揚儒學?

          總之一句話,中國需要新儒學,而不是興儒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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