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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憤怒的桑蘭_桑蘭

        發(fā)布時間:2020-02-16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20億美元索賠背后   桑蘭卷進了訴訟輿論漩渦中,有人說她求償20億是獅子大開口,有人說她狀告恩人“忘恩負義”,也有人說她遭人利用……撲朔迷離的事件背后,究竟是怎樣的真相?
          
          13年后,桑蘭突然爆發(fā)了。
          近日,她在美國提起了一場龐大的訴訟,被告總數(shù)定為24位,提起20項訴訟請求,每項索賠1億美元,索賠金額高達20億美元之巨。
          長串被告名單中,美國時代華納公司、美國體操協(xié)會等五家機構(gòu)赫然在列,他們被指侵權(quán),不當?shù)美取?
           作為被告之一劉國生、謝曉紅夫婦的律師,莫虎首先在網(wǎng)絡(luò)上“開火”,直言“要向聯(lián)邦法院遞交請求,吊銷(桑蘭律師)海明的律師執(zhí)照”。
          桑蘭經(jīng)紀人黃健強硬地回應(yīng):“這個訴訟一定要堅持到底!
          桑蘭索賠一案,最初起訴8名被告,索賠18億美金。
          其中引起最大爭議的,是桑蘭對在美監(jiān)護人劉國生、謝曉紅夫婦的控告,他們也是第一個收到告票的。桑蘭對兩人的控告主要包括:劉、謝夫婦控制桑蘭友好基金,且作為監(jiān)護人未能代表桑蘭及時維權(quán),阻撓桑蘭起訴和公開說出她受傷的責任人等。
          隨后事態(tài)進一步升級。桑蘭稱曾被美國監(jiān)護人兒子性騷擾,且對其進行追訴。另外,劉、謝夫婦的律師莫虎,以及15名在網(wǎng)上對桑蘭作負面評價的人也被告上了法庭。
          面對《京華周刊》記者,桑蘭反問:“換做你,能不拿起法律武器嗎?”
          
          “為何13年不起訴,法庭會解決這個問題”
          
          從1998年美國友好運動會受傷,事情已過去13年,為什么今天桑蘭才走上法庭?
          黃健暫時不愿意透露更多細節(jié),“為何13年不訴訟,法庭要解決這個問題”。他說,真相現(xiàn)在不能對媒體和公眾公開,因為其中很多內(nèi)容要作為呈堂證供。
          通過對桑蘭和黃健追問,《京華周刊》記者還是得到部分有價值的內(nèi)情。
          劉國生、謝曉虹夫婦與桑蘭的關(guān)系,始終是桑蘭索賠案爭論重點。桑蘭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反目,將劉、謝二人告上法庭的。
          黃健展示了多張當年桑蘭受傷后的舊照,在多場交際活動中,尤其是名人探望時,劉、謝夫婦通常是出現(xiàn)在桑蘭周圍,桑蘭的父母則站在一旁。
          桑蘭在美國的律師海明通過電子郵件發(fā)給《京華周刊》訴訟書,稱指定的監(jiān)護人(劉、謝夫婦)代表著沒有指明的“中國老板”,阻止桑蘭向媒體說明跌倒的真相。因為利益沖突,劉國生、謝曉虹夫婦和某體育系統(tǒng)官員為了保護被告和業(yè)務(wù)合作伙伴的利益,一直回避桑蘭及其父母向?qū)е律Lm受傷的有關(guān)責任方提出索賠。
          用黃健的話這叫“按著”,“被一些有權(quán)勢的利益相關(guān)者‘按著’”。黃健如此形容這種危險關(guān)系,“與一些礦難為什么要‘按’道理相同,實際上桑蘭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礦工,另一個是投資方,還有一個是礦頭,就是這樣的關(guān)系!
          面對桑蘭的控訴,劉國生、謝曉虹夫婦予以反駁,“十多年來,我們對桑蘭除了付出就是付出”,他們甚至在博客中這樣說,“因為我們周圍太多‘白眼狼’和‘蛇’之類的人物,希望大家從我們的遭遇中學(xué)到一些經(jīng)驗教訓(xùn)!
          桑蘭維權(quán),13年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門檻。
          海明律師告訴《京華周刊》記者,目前桑蘭索賠案件最大的困難便是訴訟時效。在紐約州,侵權(quán)法的時效一般為三年,因此,桑蘭的某些訴求可能因超出時效而被駁回。這就是為什么桑蘭起訴監(jiān)護人劉國生、謝曉紅夫婦未履行職責的原因。
          13年過去了,按照美國的法律很多事由的訴訟時效已過,這也意味著,一部分被告將不能被起訴。然而,從整個索賠案看,對劉、謝夫婦的起訴能夠解答為什么追訴時效被錯過。因此只要該問題解答,那么對其他被告的起訴就不受時效限制。
          就桑蘭索賠一事,《京華周刊》記者曾通過電話留言聯(lián)系遠在美國的莫虎,但截至發(fā)稿時,對方依然沒有回應(yīng)。
          
          “20億美元索賠不是桑蘭的主意”
          
          5月24日,隨著被告人數(shù)的變化,桑蘭此次索賠標的額,由此前的18億追加至20億美元,有人驚呼這是“獅子大開口”。
          疑問隨之而來,桑蘭索賠20億背后是不是另有隱情?
          對于“利用桑蘭謀利”的質(zhì)疑,黃健回應(yīng)《京華周刊》記者:“錢的事大家不要操心,桑蘭的錢很多都在他爸爸手里”,“我沒有必要炒作我自己,也沒有必要利用桑蘭!
          律師海明是否欲借桑蘭進行商業(yè)炒作?海明回應(yīng)稱,自己的業(yè)務(wù)根本不出紐約州,也沒有進入中國的打算,再說法律上也不允許。
          20億美元天價索賠,令桑蘭飽受輿論口水。
          海明律師對《京華周刊》解釋說:“(索賠)20億不是桑蘭的主意,這是我的主意,抨擊桑蘭干什么,桑蘭從來沒講過要多少錢。這個訴訟狀是律師寫的,我們是根據(jù)美國習慣和法律要求寫出來的”。海明還強調(diào),桑蘭是1997年全國跳馬冠軍,她完全有能力沖擊奧運金牌!耙粋人的尊嚴和價值都毀了,20億索賠并不多”。
          盡管桑蘭經(jīng)紀人、律師不斷澄清,圍繞“天價索賠案”爭論遠未結(jié)束。
           人民日報體育部副主任汪大昭對《京華周刊》分析說,桑蘭確實比較不幸,此次維權(quán)可能跟她受傷后康復(fù)不理想有關(guān)。但從目前起訴情況看,她維權(quán)中體育維權(quán)成分不大,社會維權(quán)成分更多!艾F(xiàn)在這件事已不再是體育新聞,變成了社會新聞。桑蘭的經(jīng)紀人,幫助她的律師,以及起訴對象,大都不是體育圈里的人,起訴的內(nèi)容也大多不在體育范疇!
          對20億美元索賠,桑蘭本人不愿作出任何解釋,她只平靜地告訴《京華周刊》記者,“所有訴訟的問題交給黃健他們,我不予回答”。
          劉國生、謝曉紅夫婦的律師莫虎,曾就桑蘭起初提出的18億賠償金發(fā)表看法,認為桑蘭獅子大開口索賠18億根本不可能成立。
          莫虎稱,經(jīng)過詳細調(diào)查,在桑蘭的訴訟中,有可能會把18項撤銷,原因是過期了。
          
          輿論狂潮下的孤獨傷者
          
          自訴訟消息發(fā)布之日起,桑蘭便將自己拋進了輿論漩渦。
          鋪天蓋地的索賠案新聞中,桑蘭從“微笑天使”變成了“問題姐姐”,還有人建立了名為“聲討毒蛇”的博客,對桑蘭進行聲討謾罵。黃健稱事情很復(fù)雜,他們在找尋新證據(jù)時,總會發(fā)現(xiàn)新情況,比如網(wǎng)絡(luò)水軍等。
          面對網(wǎng)絡(luò)上的謾罵和攻擊,桑蘭和經(jīng)紀人黃健一度感覺壓力很大,桑蘭告訴《京華周刊》記者,前些天自己總失眠,黃健還得了胃炎。
          對桑蘭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汪大昭說,很多人對事件不甚了解,只是從表面上瞥上一眼而已,這跟桑蘭的實際情況是有差距的。
          體操圈內(nèi)鮮有替桑蘭說話者,記者輾轉(zhuǎn)聯(lián)系上桑蘭當年隊友莫慧蘭,她本已答應(yīng)《京華周刊》就此事發(fā)表看法,卻意外地臨時取消采訪,原因是“不便表態(tài)”。桑蘭稱她可以理解,自己只是個人維權(quán)。
          對體育界“失聲”,汪大昭認為,桑蘭此次維權(quán)事件,已從體育范疇發(fā)展為司法范疇。在中國,傳統(tǒng)習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于保護自己的目的,誰也不愿意卷進來。即使是有同情桑蘭的人,真讓他幫助桑蘭做點什么,那也很難說。
          不過,在汪大昭看來,桑蘭索賠一事依舊會對體育界,特別是體操界產(chǎn)生一定影響,已經(jīng)不僅僅是維權(quán)那么簡單。
          曾是擊劍運動員的黃健說,“運動員保障問題應(yīng)該引起關(guān)注,中國其實還有很多的桑蘭,希望社會能夠予以關(guān)注”。
          記者了解到,近年來桑蘭致殘悲劇仍在上演。2007年,15歲的浙江體操運動員王燕在高低杠比賽中頸椎骨折導(dǎo)致癱瘓。同年,中國男排原主力隊員湯淼頭部著地頸椎骨折致癱瘓。
          現(xiàn)實中,完善的保障機制并不能從根本上排除運動風險,因為一些運動項目本身就具有風險,而且總有人會從事這些體育運動。
          桑蘭索賠案,將再度引起體操隊孩子、教練和家長的注意,最現(xiàn)實的想法是“能否避免出現(xiàn)下一個桑蘭”。而桑蘭能否獲得高額賠償,也會讓體操圈內(nèi)人高度敏感。
          在同情桑蘭遭遇的同時,汪大昭也有擔憂,運動員致殘?zhí)岢鋈绱烁哳~的賠償,還擺出誓不罷休的勁頭,如果這種賠償都成功了,以后就有一種泛法律的可能,遇到什么事兒都要付諸法律,“并不是所有爭執(zhí)上法院就能獲得補償”。
          這或許是桑蘭索賠案提供的另一層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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