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彥卿:生產力決定論與中國政治體制改革進程
發(fā)布時間:2020-06-18 來源: 美文摘抄 點擊:
摘要:馬克思的生產力決定論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的最一般規(guī)律。隨著科技生產能力的提高,經濟社會的發(fā)展,民主建設,即政治體制深化改革同樣需要與時俱進,隔一個時期上一個新的臺階。當代中國基本進入市民時代,和諧小康社會的健康發(fā)展,需要權力的進一步下放。
關鍵詞:生產力決定論;
政治體制改革;
權力下放;
中國
生產力決定論是馬克思歷史唯物主義的高度概括,是人類社會歷史發(fā)展的一般性規(guī)律。依據馬克思主義生產力決定論的指導,結合我國建國后的經濟社會發(fā)展實況,總結政治體制改革進程,可以明晰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fā)展的特殊規(guī)律,給當代和諧小康社會建設帶來有益的啟示。
一、生產力決定論
馬克思指出:“人們在自己生活的社會生產中發(fā)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的關系,即同他們的物質生產力的一定發(fā)展階段相適合的生產關系。這些生產關系的總和構成社會的經濟結構,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層建筑豎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會意識形式與之相適應的現實基礎。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不是人們的意識決定人們的存在,相反,是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意識。社會的物質生產力發(fā)展到一定階段,便同它們一直在其中運動的現存生產關系或財產關系(這只是生產關系的法律用語)發(fā)生矛盾。于是這些關系便由生產力的發(fā)展形式變成生產力的桎梏。那時社會革命的時代就到來了。隨著經濟基礎的變更,全部龐大的上層建筑也或慢或快地發(fā)生變革。在考察這些變革時,必須時刻把下面兩者區(qū)別開來:一種是生產的經濟條件方面所發(fā)生的物質的、可以用自然科學的精確性指明的變革,一種是人們借以意識到這個沖突并力求把它克服的那些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藝術的或哲學的,簡言之,意識形態(tài)的形式!瓱o論哪一個社會形態(tài),在它所能容納的全部生產力發(fā)揮出來以前,是決不會滅亡的;
而新的更高的生產關系,在它的物質存在條件在舊社會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決不會出現的。”(《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第32-33頁)恩格斯也說:“馬克思發(fā)現了人類歷史的發(fā)展規(guī)律,即歷來為繁蕪叢雜的意識形態(tài)所掩蓋著的一個簡單事實:人們首先必須吃、喝、住、穿,然后才能從事政治、科學、藝術、宗教等等;
所以,直接的物質的生活資料的生產,從而一個民族或一個時代的一定的經濟發(fā)展階段,便構成基礎,人們的國家設施、法的觀點、藝術以至宗教觀念,就是從這個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因而,也必須由這個基礎來解釋,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做得相反。(《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第776頁)“所以人類始終只提出自己能夠解決的任務,因為只要仔細考察就可以發(fā)現,任務本身,只有在解決它的物質條件已經存在或者至少是在生成過程中的時候,才會產生。”(《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第33頁)
二、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的經濟基礎
社會主義革命沒有像馬克思所設想的那樣在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產生,而是首先在東方落后的國家獲得突破,這是否就可以說不符合馬克思歷史唯物主義基本原理呢?當然不能。東方社會主義國家獲得勝利,主要在于,歐美資本主義生產力在開拓世界市場爭奪殖民地之前已獲得較大發(fā)展,為他們開拓世界市場掠奪東方殖民地提供了強大的物質生產力后盾,在開拓世界市場的過程中,采取暴力侵略、野蠻掠奪等手段,搶購原材料,傾銷工業(yè)品,進行商品輸出,并且后來資本輸出,按照本國資本主義發(fā)展的需要復制資本主義生產模式,使殖民地的社會生產力對比原封建專制等時代有著質的飛躍,同時也培養(yǎng)著殖民地的現代產業(yè)工人。因此,東方社會主義國家獲得勝利的社會生產力基礎,是歐美資本主義生產及生產模式擴張的結果,是資本主義近代文明強制性推廣的結果。正如馬克思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所說的:“資產階級,由于開拓了世界市場,使一切國家的生產和消費都成為世界性的了!^去那種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給自足和閉關自守狀態(tài),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來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賴所代替了。物質的生產是如此,精神的生產也是如此。……資產階級,由于一切生產工具的迅速改進,由于交通的極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蠻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來了。它的商品的低廉價格,是它用來摧毀一切萬里長城、征服野蠻人最頑強的仇外心理的重炮。它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們不想滅亡的話——采用資產階級的生產方式;
它迫使它們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謂文明,即變成資產者。一句話,它按照自己的面貌為自己創(chuàng)造出一個世界!Y產階級日甚一日地消滅生產資料、財產和人口的分散狀態(tài)。它使人口密集起來,使生產資料集中起來,使財產聚集在少數人的手里。由此必然產生的結果就是政治的集中。各自獨立的、幾乎只有同盟關系的、各有不同利益、不同法律、不同政府、不同關稅的各個地區(qū),現在已經結合為一個擁有統(tǒng)一的政府、統(tǒng)一的法律、統(tǒng)一的民族階級利益和統(tǒng)一的關稅的統(tǒng)一的民族!保ā恶R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第276-277頁)其次,是歐美資本主義殘酷壓迫剝削的結果,包括階級剝削和民族壓迫。西方資本主義發(fā)展東方落后殖民地的生產力并不是出于道義和幫助,而是赤裸裸的政治壓迫和經濟侵略的需要,要把東方落后國家變成其資本家發(fā)財致富工廠里的一根鏈條、一道工序、一個環(huán)節(jié),把東方民族變成產業(yè)工人,其榨取剩余價值的奴隸。一個很小的例子,十九世紀九十年代以來,帝國主義直接或向中國政府提供貸款間接修筑的鐵路,促進中國經濟發(fā)展的作用是次要的,主要成了列強的侵略深入內地的憑籍,直至激發(fā)廣大愛國民眾的維護路權斗爭高潮。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所以,如果說東方社會主義國家的勝利是世界現代史上特殊的產物,主要是指東西方之間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激化的結果。再者,這是事物與矛盾發(fā)展過程中的否定之否定,是螺旋式上升與波浪式跳躍式前進。東方社會主義國家的早熟,是社會形態(tài)發(fā)展中否定之否定,既否定了封建專制的腐朽,同樣由于西方資本主義比較充分發(fā)展而暴露出的諸如殖民侵略戰(zhàn)爭、貧富兩極分化、經常性的經濟危機等社會痼疾而得到應有的否定。中國偉大的革命先行者孫中山先生設計的五權憲法、節(jié)制資本使之不能操縱國計民生等建國大綱的構想,都事實地說明了后發(fā)展國家在社會形態(tài)的革命變革中所做出的符合時代發(fā)展需求的理性選擇,是歷史潮流和民心所趨。所以毛澤東同志說,中國共產黨正是孫中山革命事業(yè)的繼承者和發(fā)展者:“被國民黨反動分子所拋棄的孫中山先生的革命的三民主義,由中國人民、中國共產黨和其他民主分子繼承下來了!痪湃吣昃旁露眨袊伯a黨中央委員會發(fā)表宣言,承認‘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為中國今日之必需,本黨愿為其徹底實現而奮斗’”(《毛澤東選集》第3卷第1035、1045頁)。當然,我們國家是建立在一窮二白的以農業(yè)經濟為主的農業(yè)國,由于生產力發(fā)展水平的限制,是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這決定了經濟體制改革和相應的政治體制改革,以便健康快速發(fā)展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任務任重道遠,是一個新的長征。
所以,社會規(guī)律的客觀性制約著人們的生產活動,人的自覺活動對社會規(guī)律又有能動作用。新中國等社會主義國家的建立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特殊性多樣性的一個表現。
三、建國初至改革開放前時期我國的政治體制
毛澤東同志說,我國是一窮二白的農業(yè)大國、人口大國,很好地概括了在古代長期的封建君主專制統(tǒng)治下與近代一百余年西方列強的殖民壓迫下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初期的生產力條件、經濟基礎。
建國初期的憲法(1954年)規(guī)定,我國的國體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政體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各級機構一律實行民主集中制。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一年召開一次,行使立法權,常務委員會主持人大日常工作,只有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有監(jiān)督國家行政、執(zhí)法機關的權力。地方各級政府不是由同級人民代表大會選舉產生,而是由上級行政部門任命。地方各級人大不能發(fā)揮應有的作用。
因此,在以小農經濟為主的農業(yè)大國、人口大國內,由于國際資本主義勢力的抵制,我國實行了“一邊倒”的外交策略,雖然憲法規(guī)定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實行民主集中制,這是政治層面,在國家治理與建設上主要仿蘇聯斯大林計劃經濟模式的時代,政府部門實際運作的是中央集權制。并不是說此時的中央集權制好壞優(yōu)劣,而是在生產力比較低下的農業(yè)大國內,也只能實行中央集權制,這是由生產力發(fā)展水平、經濟基礎所決定的政治上層建筑建設水平與進度。馬克思所說的手推磨產生的是封建社會,機器大工業(yè)產生的是資本主義社會,用在這里基本不合適。因為我國以馬列主義與工農革命運動相結合而產生的共產黨的領導,不但是工人階級的先鋒隊,而且同時是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先鋒隊,政權建立的政治基礎就是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工人階級的領導,經濟基礎是以國有經濟和集體經濟為主的社會主義經濟體系,與封建社會的地主階級專政不同,與封建地主的土地私有制不同。此時的中央集權制,可以強有力地領導全國各族人民繼續(xù)打擊還擊國內外敵對勢力的侵略與破壞,有效地維護國家與民族的統(tǒng)一、獨立,這是現代國家所必需,同時也能夠比較有效地發(fā)揮社會主義國家里集體力量的優(yōu)越性,是后發(fā)展國家內利用國家干預,集全國之力辦大事,辦當前形勢下有關國計民生大事的時代要求,并取得了可喜的偉大成就。
但是,這種集權有一個前提,一是社會生產力比較落后,人民大眾生活水平與綜合素質相對較低,二,這種集權必須有一個度的把握,叫做適度集權,集權過分了,不利于國家與社會經濟的健康發(fā)展。建國初期到改革前,我國新民主主義和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建設與發(fā)展探索的一些重大失誤,如1954-55年社會主義改造急于求成,過渡的有點早有些快,1957年反右擴大化,1958年大躍進、人民公社運動,1966-76年的十年“文化大革命”,都是中央高度集權所造成的。中央高度集權,在剝削階級統(tǒng)治時代,弊端是容易走右傾路線,在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社會生產力相對不發(fā)達階段,弊端是容易使國家的大政方針脫離國情民力,犯急躁冒進左傾錯誤。這也是鄧小平后來總結建國以來我黨歷史經驗時強調的一點:要防右,但重點是防左,右可以葬送社會主義,左也可以葬送社會主義,都要不得。不過,這在以小農經濟為主的農業(yè)大國生產力水平基礎上,是難免的。從這個意義上說,它沒有逃脫馬克思主義的生產力決定論,因為民主是現實的,以社會生產力經濟發(fā)展水平做鋪墊的。
四、改革開放到目前階段我國的政治體制
文革結束伊始,鄧小平提出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的總體思路,并認真反思建國以來所取得的成就以及經驗教訓,在開啟改革開放與經濟體制改革大潮之后,從三個方面進行政治體制改革:一是黨政分開,二是權力下放,三是政府及企事業(yè)機構精簡,并帶頭實行領導干部職務事實上的終身制的改革,解除束縛社會生產力發(fā)展的政治體制方面不適應因素,以配合經濟社會的發(fā)展。經過三十年的社會經濟發(fā)展,尤其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逐步確立和完善,中國的生產力水平對比改革前有了質的飛躍,人民大眾生活水平與綜合素質有了整體上大的提高,人們在總結改革開放偉大成就時也一致認為,這是中國在二十世紀的第三次歷史性巨變,中國的綜合國力在國際上排名前茅。這是經濟體制上實行改革開放,激發(fā)人民大眾主人翁在生產上的積極主動性,尤其是農村億萬農民生產主動性的提高,和廣大的中西部農民工進軍東南沿海、大中城市,為中國的現代化做出巨大貢獻的成果。這也是政治體制改革上黨政分開、權力下放的積極成就。事實證明,黨管一切應主要體現在大政方針上,國計民生重大問題上,國家統(tǒng)一與安全重大問題上,而不能事無巨細,涉及到政府日常具體繁瑣的行政事務上,如果那樣的話也管不好。中央集權必須適度,高度集權束縛了地方和部門工作人員的積極主動性,地方和部門成了簡單完成上級任務的執(zhí)行機構,造假應付上級檢查,報喜不報憂,結果工作無生氣,生產力發(fā)展緩慢,人民生活水平提高速度與建國歷史不對稱。權力下放之后,極大地提高了地方政府與部門領導的主觀能動性,提高了在工作中結合地方實際和特色的關聯度,相對于中央高度集權時代更加務實進取,有力地促進了地方和部門的經濟社會發(fā)展。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歷史性巨變,一是國際社會發(fā)展的壓力。打開國門看世界,短短幾十年的功夫,日本、歐共體、“四小龍”通過一系列的經濟政治體制改革,發(fā)展,先后晉身先進發(fā)達國家與地區(qū)的行列。(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中國再不改革開放,就會有重蹈近代落伍挨打的被動危險局面。二,改革發(fā)展是億萬人民的共同心愿。貧窮不是社會主義,致富奔小康是人心所趨,生活所需,民生所要,國家發(fā)展安全與穩(wěn)定建設所必賴的基礎、保障。再不能壓制諸如上一世紀50年代末廬山會議彭德懷、60年代陜西楊偉民、70年代末安徽小李崗村等那樣的改革發(fā)展呼聲了,再執(zhí)行“兩個凡是”的個人迷信與權力崇拜,已經不適合時代跳動的節(jié)拍。
這里不提政府機構改革,是因為改革開放三十年,政府的歷次機構改革基本是不成功的,事實上也是在權力下放,經濟與社會發(fā)展過程中,地方政府和部門借助于專權,機構逐步膨脹壯大起來的。
所以,三項政治體制改革,其一是黨政分開,比較成功,其二是權力下放,也取得階段性成功,還沒有最后到位,還有個過程,其三,機構膨脹,至全國推行公務員法時為止,有了大體上的初步收斂趨勢,精簡還談不上。有些地方政府、國有國營企事業(yè)單位還在或明或暗地通過內招等不正當渠道進人,擴增編制人員。
這里重點談第二個方面。中央的權力下放,放到了那一步呢?下放給了那些群體呢?實事求是地講,是下放給了地方政府與部門的一把手,形成了一把手負責制,其積極的歷史作用上面已經談到,有力地促進了地方工作的務實性和積極主動性,促進了地方經濟社會的發(fā)展,其局限性,也是地方與部門一把手的權力過重,即政府部門的實際運作由原來的中央集權過渡到了地方和部門的高度專權。這樣,由于我國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本身的不完善,即人大委員及人大代表主要集中在政府的行政、執(zhí)法、企事業(yè)部門,自己監(jiān)督自己,人大代表的鄉(xiāng)鎮(zhèn)、縣級直選工作一直展不開,地方人大還沒有合理有效使用對同級政府主要官員的選舉、任命和監(jiān)督權力,而主要是上級政府內定,地方人大原則通過,人代會重要職能主要體現在審核政府行政和執(zhí)法部門的年度報告上。間接選舉使得人大代表不直接對選民負責,人大最高權力機關又不領導群眾信訪工作,政府行政執(zhí)法部門對群眾尤其是弱勢群體的某些利益侵害不能得到短時間內的糾正,群眾投訴成本巨大。由此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對干部任命、對權力監(jiān)督與制約的不到位,就容易形成權力制約的真空,產生權錢交易,大量滋生腐敗,甚至是某些小團體集體腐敗。據統(tǒng)計資料顯示,自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人民群眾最大的不滿就是部分黨政官員的權力尋租,根本的原因,政治制度層面上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不完善,人大代表沒有有效體現民意,不能有效監(jiān)督和制約部分官員腐敗,經濟生產力層面上的原因是社會生產力對比發(fā)達國家仍處于較低發(fā)展水平,人民大眾物質生活尤其是綜合文化素質的提升有一個長期的過程,對權力的有效監(jiān)督與制約成本巨大。腐敗的后果就是加大了社會的兩極分化,膨脹了政府機構,加劇干群矛盾,降低群眾對政府與部門的公信力,引發(fā)諸多社會不穩(wěn)定問題。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在人民大眾的生活水平和綜合素質相比改革初期有了較大提高的當代,在產業(yè)工人人口比重快速增長的當代,基層弱勢群體的基本利益若仍然長時間得不到重視,訴求渠道不暢通,本來在基層可以解決的問題,就會積累、并通過現代網絡通訊傳媒渠道放大,逐步達到一個質變的臨界點,群體性事件就會借助于個別事端放大爆發(fā)出來,給社會安定帶來極大負面影響。因此,政治體制改革經過近十余年的潛伏期后,開始進入攻堅階段,提上中國政治民主建設日程時不我待。
五、二十一世紀,中國崛起前的政治體制深化改革
民主,是歷史的,也是現實的,既是階級的產物,更是經濟發(fā)展過程的伴生成長物。隨著經濟的發(fā)展,社會的進步,民主政治建設同樣要經歷隔幾年上一個新臺階的歷史跨越。這是人類社會發(fā)展的一般規(guī)律,是馬克思主義的歷史唯物主義。
建國初期至改革前,中國總體上是農業(yè)大國,工業(yè)體系只是初步建立起來了,發(fā)展還相當落后,對比西方發(fā)達國家與地區(qū),人民大眾生活水平低,民主訴求也不高。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有“十億人口八億農民”之說,農民被禁錮在農村的小天地里,不流動,雖然中央集權,產生諸多左傾錯誤,但對主體人口農民、對社會穩(wěn)定影響并不大,農民主要是為溫飽問題而奮斗。
改革開放三十年,中國總體上是快速發(fā)展期,轉型期,由農業(yè)大國向工業(yè)大國的過渡期,工業(yè)生產體系有了一定的規(guī)模和能力,人民大眾的生活水平有了大的提升,尤其是大量富余農民工的外出流動,極大地促進了我國產業(yè)工人隊伍的壯大,極大地增大了我國工業(yè)化人口的比重,既為國家的建設發(fā)展做出了重大貢獻,同時也極大地提高了農村人口的經濟收入水平和文化科技素質,以及相應的政治民主訴求。針對地方和部門部分專權官員的腐敗,侵害弱勢群體,忽視社會基本保障體系建設意見很大,群體性上訪、群體性事件事實上呈逐年上升趨勢。也就是說,隨著經濟社會生產力的發(fā)展,國家的政治民主體制建設必須做相應的改革、完善與發(fā)展,與時俱進。否則,由于既得利益集團的腐敗,容易加劇社會矛盾,嚴重影響國民經濟社會的進一步和諧健康發(fā)展。如何較好地解決目前的部分黨政干部嚴重腐敗、干群矛盾加劇,促進公仆型服務型政府職能的轉變,增加大眾對地方政府與部門的公信力,關鍵的渠道,制度性的保障,是權力的進一步下放,下放到人民大眾中去,讓大眾切實地直接參與實行管理國家和社會發(fā)展的主人翁權力、職責,大力開展推動縣、鄉(xiāng)人大直選工作。如毛澤東同志在1945年于延安同民主人士黃炎培先生談共產黨政府跳出歷史周期律的新路子時所講:“這條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讓人民來監(jiān)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來負責,才不會人亡政息。”結合我國現實的較高的生產力發(fā)展水平,結合我國主體人口——產業(yè)工人隊伍的擴大和綜合文化素質的極大提升水平,具體的權力下放政治體制改革分以下三個方面。
一是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突出人大最高權力機關的性質和使命,人大委員形成專職(目前僅人大常委是專職),不得兼任政府其他行政職務,適當提高基層鄉(xiāng)鎮(zhèn)、企事業(yè)、專家人大代表比例,減少政府機構里的人大代表比例。人大委員日常分工,每月召開一次全體委員會議,而不僅僅是常委會,地方人大可以多開,全國人大適當少開,不僅僅是審核政府部門年度工作報告,尤其要領導群眾信訪工作,并據此監(jiān)督政府行政和執(zhí)法部門依法行政,及時處理重大事務;
人大委員大部分時間要下基層,了解民生,把握地方部門行政執(zhí)法狀況,督促行政、執(zhí)法機關糾正權力的違法犯罪行為,把握地方乃至全國經濟社會發(fā)展情況,及時制定重大具體戰(zhàn)略;
開展推動縣、鄉(xiāng)人大代表直選工作。當前河南省鄧州市開動的“4+2”工作法在河南基層逐步推廣,有效增加政府公信力,化解干群矛盾,防止權力尋租,推動社會和諧發(fā)展。為什么效果好?就是讓基層群眾代表說話,在管理國家與社會事務上真真實實地實施了大眾的知情權、參與權、選舉權和監(jiān)督權,讓權力在陽光下運作。二是走群眾路線,推行政務公開。建立和完善電子政務,實現重大決策的社會意見征集制度、廣泛聽證制度,切實維護人民大眾對國家和社會發(fā)展的知情權、參與權、選舉權和監(jiān)督權,國家重大機密除外。三是精簡行政機構,提高辦事效率。機構必須精簡,以降低行政和辦事成本,社會改革發(fā)展成本。具體的精簡度只有受服務群眾最具發(fā)言權。
唯有如此,政治民主體制建設才能跟得上時代生產力發(fā)展的步伐與要求,才能較好地解決當前的部分官員嚴重腐敗、干群關系緊張、民生保障體系建設相對滯后、社會兩極分化加劇、群體性事件呈多發(fā)趨勢等問題,才能較好地促進服務型政府的轉變和形成,才能進一步促進經濟生產力與社會事業(yè)的健康和諧發(fā)展。一句話,政治體制深化改革——權力繼續(xù)下放是當前中國社會發(fā)展的主要瓶頸,是政府一切工作之首。(2009年8-9月發(fā)表于《產業(yè)與科技論壇》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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