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木槿花開處]木槿花開
發(fā)布時間:2020-02-22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近年來,韓國電視劇迅速崛起。人們不僅看到大批制作精良的韓劇,還強烈地感悟到,以生命力頑強的木槿花為國花的高麗民族,在影視創(chuàng)作中所秉承的原始獨創(chuàng)性及其對傳統(tǒng)文化的自覺維護。
韓劇在亞洲的風行,并不僅僅因其形式上的貼近性和文化上的接近性,更多地,應得益于韓劇本身的藝術(shù)特性。這就是在“身土不二”的民族心理氣質(zhì)的集體牽引下,并由此誘發(fā)出的高麗民族獨特的審美心理――“恨”的情懷中,以家庭為敘事母體,以鋪陳的人物對白,在“家庭寫生式”的平民意識的表意中,展現(xiàn)平凡而復雜的真實人生,使觀眾體會到生活況味和人生哲理。從這個意義上說,韓劇的魅力正是來自其在本土文化背景下對多元電視劇美學規(guī)律的吸收與創(chuàng)新。
對“身土不二”的繼承與超越
韓國是一個單一民族國家。一直以來,韓國人都認為自己的血脈是最純潔的,即“身土不二”的韓國文化。具體表現(xiàn)為:熱愛本民族的象征,對生養(yǎng)自己的土地抱有依戀與敬畏的復雜感情;具有強烈的獨立意識和民族自尊心;受儒家思想影響深。這種文化,并未浮于表面而是深深植根于韓國人的內(nèi)心,進而形成一種集體性的民族心理氣質(zhì)。韓劇作為一種文化的表征,或多或少會打上此種民族文化的烙印。如《看了又看》中,對等級、輩份、稱謂的嚴格使用,實際上就是對儒教傳統(tǒng)中以道德之有無來作“華夷”之辨別的忠實繼承。又如《澡堂老板家的男人們》中,作為一家之主的澡堂老板詢問家中每個人對“人生中活得最幸福的時候是什么”的感受,父輩、子輩到孫輩,每個人都以生動而富于個性的語言表達了自己的理解。當然,這種處理原則背后的深層原因,同樣也逃不脫韓劇創(chuàng)作者濃厚的“身土不二”文化情結(jié)。他們對民族文化和倫理親情的關(guān)注往往超過對故事敘述的本身。因此,幾乎任何一部韓劇都無法跨越影像敘事的民族責任感和社會道義,而將平凡流俗的生活故事闡釋得完美,耐人尋味。
更可貴的是,韓劇在對“身土不二”的民族心理氣質(zhì)的自覺繼承中,也主動完成了對其的超越。伴隨著眾所周知的“漢江奇跡”,韓國社會的急劇變化在一定程度上也造成了文化傳承的斷裂,并引發(fā)了自我認同的危機感。這種危機感并未導致韓國人對自身文化的完全否定。當然,其根源仍在于“身土不二”的民族心理。因此,與中國不同,韓國人越過了因自我認同引發(fā)的危機感的漂泊文化狀態(tài),并由此激發(fā)了其性情中審美意識的再度復蘇。韓劇創(chuàng)作者也很自然地在這種特殊的文化背景下,將黑暗抑郁時代里承受著的悲歡糾結(jié)而成的充滿“恨”意的民族情感,移植于韓劇創(chuàng)作中,并將其提煉為韓國影視文化的情感主題。需要特別強調(diào),這種“恨”意情懷并不是消極的。韓劇中表現(xiàn)的“恨”大都是悲的情感,是克服的意志。雖悲但并不止于悲哀,而是力圖通過解恨的方法去消除悲哀。無“恨”的人是沒有希望的人,然而“恨”只被界定為一種克服的意志,一種奮發(fā)向上的動力。《人魚小姐》就是鮮明的例證。女主人公為了報復拋妻棄女的父親耍盡了手段。然而,也就是在“恨”的過程中,她遭遇了愛情。真摯的愛克服了她心中“恨”,喚醒了她內(nèi)心深處的善,她開始思索“婚姻”和“愛情”隱含的神圣義務和真正內(nèi)涵……最終尋回了自己真實的幸福。
“家庭寫生式”的敘事方式
從情節(jié)設計和劇情發(fā)展角度看,多數(shù)韓劇平淡而緩慢,但卻能聚集不同年齡、不同文化層次的人來欣賞。這很值得中國電視劇創(chuàng)作者學習借鑒。受中國文化影響頗深的韓國,在電視劇創(chuàng)作中,以超乎尋常的熱情專注于“家”的故事講述,傾力著墨于人物對白。這就使得韓劇輕松地超越了大眾化題材的具象和理念的束縛,有滋有味地從瑣碎的生活原生態(tài)中,挖掘出細致入微的家庭生活流程,營造了濃郁的民族文化氛圍,闡釋了人性的真、善、美。
或許可以毫不含糊地說,韓劇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歸功于鋪陳的人物對白。一部韓劇幾乎就是在高密度的人物對白中整合而成的人物思想史和生活史。韓劇中少有人物動作,場景也很固定,基本以室內(nèi)為主,一切都讓位于人物的對白。從這點看,韓劇似乎與話劇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但由于韓劇是憑借視聽技術(shù)為支撐,這就使其在視聽化的表意語境中超脫了話劇的平面表意空間,呈現(xiàn)出靈活、生動的藝術(shù)風貌。視聽效果下鋪陳的人物對白,為電視劇塑造人物、揭示主題提供了一個包羅萬象的語境,使人物性格和主題在視聽感官上的直覺體驗成為可能!犊戳擞挚础分,銀珠父母常為生活小事拌嘴。創(chuàng)作者充分調(diào)動視聽表現(xiàn)手段,使敘事擺脫平面敘事框架而變得立體起來。觀眾也更容易從中品出豐富的影像信息:銀珠母親作為家中的頂梁柱,愛憎分明,喜怒形于色,善良卻也有著一般人的世俗。銀珠父親因經(jīng)濟不獨立,在銀珠母親面前明顯底氣不足,但這并不妨礙作為家中男,性長者的他根除不掉的“大男子主義”思想。
當然,為了避免對話的沉悶,韓劇編導可謂煞費苦心。他們不忘在人物語言交鋒中埋下興趣點,在日常閑談中開掘戲劇爆破點,這與經(jīng)典好萊塢對白敘事模式不謀而合。但韓劇創(chuàng)作者,在移植過程中也對其進行改良,即在人物對話中暗含那些淺顯通俗卻常為人忽略的生活哲理,使韓國人內(nèi)斂的性格和幽默的語言才能在電視劇中得到淋漓盡致的呈現(xiàn)。如《看了又看》中姑姑教育兒子,奶奶形容自己花白頭發(fā)為亞麻籃子;《人魚小姐》里,婆婆與奶奶的大段對白:《澡堂老板家的男人們》中,“女人是大地,富態(tài)才是沃土”等。這些語言既生動直觀,又在咯帶夸張的語氣中流露出生活的睿智和乖巧。
誠然,韓劇可供中國電視劇創(chuàng)作者借鑒之處確實不算少,但并不是說韓劇真的全無不足可言。因此,完全接受和完全拒絕都不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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