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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語也瘋狂:瘋狂動物城百科

        發(fā)布時間:2020-03-02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漢語火不火,老外說了算      劉永福:下一個漢語老師   劉永福背著雙肩包從北語的圖書館走出來,他剛剛完成一篇關(guān)于梁山伯與祝英臺愛情故事的文章。他寫道:“梁山伯是個書呆子,他不知道怎樣對祝英臺表達這種不妥當?shù)母星!?
          “十一”國慶長假對劉永福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日子,他打算把這些時間都花在學習上!耙驗槲议L得像中國人,所以壓力更大,要把中文講得更好才說得過去!眲⑿Φ溃钭厣难劬锕獠侍S。
          28歲的劉永福來自位于非洲的法國海外省留尼汪島,母語為法語。母親是第三代華裔,“只能聽懂一點點廣東話”,有著一半華人血統(tǒng)的劉對中國懷有許多特殊的感情。初中和高中5年,劉永福選修漢語作為第二外語,每星期學兩個小時。在劉的眼里,漢語熱潮正在逐年升溫,“幾年前,全國只有十幾個學校提供漢語教學,現(xiàn)在大概有200多家,很普遍了”。
          大學畢業(yè)后,劉永福在巴黎做了兩年與經(jīng)濟貿(mào)易相關(guān)的工作。一直渴望“換個環(huán)境”的他,經(jīng)常看到各大媒體在報道飛速發(fā)展的中國,這讓他眼前一亮。很多西方人看好中國,紛紛前來淘金。2005年,劉永福也成了其中一員。
          抱著“找工作”的目的,劉永福在北京語言大學學了6個月漢語,HSK(中國漢語水平考試)也由最初的4級升至7級。劉永福開始在北京尋找工作機會,但事實遠比想象復雜,兩次短暫的工作經(jīng)歷后,劉永福突然決定“改變方向”。2006年,他重新回到校園,成為北語對外漢語專業(yè)的一名大一新生。
          “我決定轉(zhuǎn)行,回國當漢語老師。明年打算參加法國舉辦的初高中漢語老師資格考試!辈贿^,劉永福對自己的漢語水平還不是很自信,最令他頭疼的便是“聲調(diào)”。一次,跟一位中國朋友在餐館點菜,他知道對方不喜歡在炒菜時放一種調(diào)味粉,便主動跟服務(wù)員說:“請不要在菜里加糞!”
          盡管笑話一籮筐,劉永福的漢語還是在不斷進步。談到現(xiàn)當代文學,劉震云、張愛玲、余華、魯迅等文學大家的名字張口就來。他說,法國漢語老師資格考試很難,競爭很激烈,競爭對手除了一部分華裔,不少從未來華的當?shù)厝艘捕际歉呤。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遠隔重洋,漢語的魅力還是能俘獲眾人心。
          “有人說來中國是對中國文化入了迷,說句老實話,我覺得更多的人來中國是為了找工作或做生意。中國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機會!
          
          柯仕華:在中國如魚得水
          “華”可以說是老外起中文名時的常用字,柯仕華也未能免俗。這個在中國大陸生活了6年的紐約人,漢語已相當流利,不過在說起目前的職位時還是打了磕巴,不得不求助于英文――“我現(xiàn)在在甲骨文公司作Technical Writer。”――名片上的翻譯為:“高級技術(shù)文檔撰寫人”。他一直無法記住這個復雜的頭銜。
          柯仕華和中國有緣。他常常跟朋友說:“我上輩子一定是中國人!”1980年大學畢業(yè)時,柯仕華已經(jīng)憑著興趣選修了一些漢語課程。他最常用的學習方法就是去唐人街“偷師”,可惜那里大部分人講的都是廣東話。1983年-1987年,柯仕華在臺灣師范大學系統(tǒng)地學習了一段時間中文,現(xiàn)在提筆寫字都會時不時冒出繁體字。
          轉(zhuǎn)折點出現(xiàn)在2001年9月11日!拔沂恰9?11’的幸存者。”柯仕華說。早上8:50左右,柯仕華正在西門子開會,突如其來的巨響過后,并肩聳立的另一座大廈轟然崩塌。當他逃出來時,親眼看到第二架飛機撞向了自己這一座。此后,柯仕華開始為紅十字會做一點事,紐約唐人街離世貿(mào)大廈不遠,他們對這個會講漢語的黑人印象深刻。3個月后,柯仕華收到河北政府的一封信,邀請他到承德醫(yī)學院作外教。
          承德是一座小城,外教柯仕華成了大名人,“我什么時候吃飯,什么時候回家,甚至什么時候上廁所,大家都知道!”2003年,柯仕華來到了北京,他覺得這樣的大都市更適合自己!霸谶@里,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外,很自在。我有自己的事業(yè),拿著不錯的薪水,有一些朋友。沒有什么可抱怨的!笨率巳A聳聳肩。
          記者:那你現(xiàn)在的生活可以說是“如魚得水”了。
          柯仕華:“如魚得水”?
          記者:像魚在水里一樣,水是最適合魚的生存環(huán)境,魚的能力可以得到最大的發(fā)揮。
          柯仕華:對,我是“如魚得水”了。謝謝你教會我這個詞。
          記者:你真愛學習。
          柯仕華:你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臉紅了你看不出來。
          身處IT業(yè),加班是家常便飯,柯仕華仍堅持每周六下午去FESCO(外企服務(wù)中心)學兩個鐘頭漢語。其他的學習途徑就隨意得多,比如跟記者聊天都能有新收獲。對柯仕華來說,處處都是課堂,他常常在地鐵里或路邊偷聽別人說話,考考自己究竟能聽懂多少。不過,他最感興趣的就是跟小孩對話,“小孩很率真,他聽不懂你的話會直接告訴你”。
          柯仕華也想考HSK(中國漢語水平考試),但一直不敢。“我現(xiàn)在會說的話夠生活了,但還想提高。繼續(xù)學吧!”柯仕華抓住機會秀了一句成語,“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記者:漢語最難的地方是哪兒?
          柯仕華:媽麻馬罵。
          記者:還有呢?
          柯仕華:漢字太多,一個字有一個意思,再加另一個字意思就不一樣。
          柯仕華剛來中國的時候,朋友對他說:“一個月你就得回來。”一個月過去了,他還在。朋友又說:“你呆不過6個月!笨6年過去了,他還在。尤其在朋友們看了北京奧運會開幕式后,都對柯仕華說:“原來中國這么現(xiàn)代啊!”柯仕華大笑:“你們才知道啊!”
          “我打算一直留在中國,中國真是特別特別特別適合我,我在中國生活得非常非常好!笨率巳A一連用了三個“特別”和兩個“非!,然后有點生疏地補充道:“如魚得水!”
          
          對外漢語教學的激情與尷尬
          
          一所對外漢語學校的成長小傳
          漢語也瘋狂?在仇雁平這兒,感嘆號變成了問號。
          1993年,漢語熱剛剛興起的時候,仇雁平便頗有遠見地創(chuàng)辦了“北京橋漢語言培訓學!(The Bridge School)。現(xiàn)在比起15年前,北京常住的外國人增加了幾倍,但對外漢語培訓機構(gòu)卻以幾十倍的速度擴充。所以對于仇雁平來說,瘋狂的不僅僅是漢語,更是這些一窩蜂涌出的漢語培訓機構(gòu)。
          中國經(jīng)濟吸引了世界的眼球,“漢語”作為了解中國最便捷的一種工具,也成為許多老外的必修課。尤其是奧運會,更是錦上添花,推動各行各業(yè)!皾h語熱”催大了對外漢語培訓這塊蛋糕,人人都想分一杯羹,認為“老外的錢好賺”。對外漢語機構(gòu)在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下非理性膨脹。
          “有一些新開的學校,價錢低得沒法想象!背鹧闫秸f,“這樣下 去這行就不對了。”
          90年代初,仇雁平下海經(jīng)商時結(jié)識了許多外國朋友。一次,他主動提出給一個老外當漢語老師,可沒教幾回人家就不肯學了。仇雁平這才意識到,教老外學漢語其實是一門學問,光具備說的能力不行,還得具備解釋的能力。
          當時除了北京語言大學、FESCO(外企服務(wù)中心)和DSB(外交人員服務(wù)局)設(shè)有對外漢語課程外,幾乎找不到其他培訓機構(gòu)。想學漢語的老外越來越多,學校卻屈指可數(shù),既然有需求為什么不試一下呢?面對這個陌生的領(lǐng)域,仇雁平下了決心。
          學校開張后,通過朋友介紹、在外交公寓貼條等土辦法,仇雁平招到了第一批5名學生。這5個學生的水平參差不齊,最差的零起點,最好的一個會1000個漢字。仇雁平琢磨:選一本500漢字的書,把零起點和1000漢字的一起教了得了。
          當時,對外漢語教師這個職業(yè)絕對是新興事物,仇雁平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名北語對外漢語系剛畢業(yè)的本科生。他記得很清楚,在租借的教室外面,外國人的讀書聲瑯瑯傳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木村先生。”下課后,仇雁平激動萬分地拉著外國人的手說:“你們學得太快了!真是出乎意料。”可老外卻不買賬,沒多久便紛紛退課了。原來,外國人只是模仿了老師的聲音,壓根兒沒理解。其中一個學生臨走前對仇雁平說“為什么不從爸爸媽媽哥哥姐姐教起呢?”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耍小聰明必然失敗,經(jīng)驗不足,犯了冒進的錯誤,違背客觀規(guī)律了!背鹧闫娇偨Y(jié)道。
          “橋”學校就這樣在摸爬滾打中一點點成熟了起來,慢慢有了固定的辦公場所,生源也逐漸穩(wěn)定。選址時,一位新加坡朋友建議仇雁平租用大型國際飯店的辦公樓,對提升形象和招生都有好處。這在當時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昂貴的租金讓仇雁平望而卻步。但新加坡朋友卻堅定地告訴他:“你一定可以的!你想不到對外漢語培訓的前景究竟有多好!边@個預言家一樣的朋友成了仇雁平的貴人。
          現(xiàn)在,仇雁平的“橋”學校已經(jīng)在光明飯店扎根了11年,每年100多萬的房租自然不在話下。
          走進“橋”學校,正門右側(cè)掛有一幅書法:讓更多的人說漢語,讓更多的人愛中國。隨處可見中國結(jié)、藤椅和各種古典圖案,這些小細節(jié)透著管理者的匠心。下課鈴響,一撥老外出來,一人拿一個學校提供的大瓷杯,撮少許茶葉,用開水沖著喝。每個人的表情都好像跟中國文化零距離了。
          “橋”學校的人氣很大一部分是靠口口相傳攢起來的,如今每年都有3000多學生來這里上課。仇雁平一心一意作漢語培訓,把曾經(jīng)開設(shè)的太極拳、廚藝之類的課程都砍了!岸ㄎ痪褪恰鞣匠赡甏竺θ恕,要做就做得精而深!
          外國人學漢語的熱情高了,可同行之間的激烈競爭也日趨白熱化,一家倒閉三家開張,到了前赴后繼的地步。面對北京漢語培訓市場供大于求的現(xiàn)實,仇雁平心態(tài)平和,作為北京最早的一批私立漢語培訓機構(gòu),“橋”已經(jīng)形成一套較為完善的管理、教學機制。他相信,市場經(jīng)濟無形的大手也會重新洗牌,留下真正的贏家。
          “只要執(zhí)著,光榮總在后面等著你!背鹧闫叫Φ馈
          
          一個對外漢語系學生的思索
          “全球?qū)W漢語的外國人將達1億,漢語教師缺口500萬!”這是媒體的新聞大標題。
          然而,在“對外漢語”百度貼吧中,卻是有夸有罵。有人懷揣理想,要把漢語傳播到全世界;也有人當頭澆下冷水,抱怨本專業(yè)英語中文兩不靠,就業(yè)率低。
          20年前,很多人不知道對外漢語為何物。如今,據(jù)統(tǒng)計,全國開設(shè)對外漢語專業(yè)的高校已經(jīng)超過100所。對外漢語專業(yè)成為學生追捧的熱門專業(yè)之一。
          王達菲是2006年考入北語對外漢語專業(yè)的,當時整個吉林省理科生中只招了她一個人。現(xiàn)在大三了,對于未來的規(guī)劃,她毫不猶豫地說:“我應(yīng)該會考研!
          對外漢語,一個聽上去很美的名字。王達菲沒有想到它竟是如此之難,這個“復合型專業(yè)”,不但要求學習中文系和英文系的所有課程,還要掌握教育方面的理論知識。“并不是有些人想的那樣,是個會說中國話的人就能教。跟別的專業(yè)比,我們的課業(yè)負擔是最重的。”
          “文化底蘊”是王達菲口中出現(xiàn)頻率很高的一個詞,正因為對知識層次要求特別高,對外漢語專業(yè)的本科生往往“前景不好”。像王達菲一樣,她的大部分同學都將考研作為尋求發(fā)展的途徑。
          談到記者最關(guān)心的“找工作”話題,王達菲坦誠地說:“我們會遭遇尷尬。用人單位會問:你到底是學中文的還是學英語的?”一位學姐去某中學應(yīng)聘語文老師,對方卻因為專業(yè)名稱里的“對外”二字拒絕了她――“我們只要漢語言的,不要對外漢語!
          “并沒有像一些媒體渲染的那樣,能夠出國當漢語教師的人很少。除了自身條件特別優(yōu)秀之外,還得具備目的地國家的教學資格證書,這是我們無法做到的。所以只能以漢語教師志愿者的形式出國,況且名額還很有限。在國內(nèi)教外國人也是一種選擇――雖說學漢語的外國人越來越多,但對外漢語專業(yè)的畢業(yè)生更多――所以也有學生轉(zhuǎn)行了!
          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存在,王達菲對自己的專業(yè)還是充滿了熱愛,希望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最近,她在校園里找到一個語伴,英國人。閑暇時,她教他學中文,對方也會幫她補補英語。“跟外國人交流的時候,會消除他們對中國的很多誤解。交流真的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王達菲說。
          忽然,她笑了起來,她想起了語伴用“因為,所以”造的一句話――因為月餅不好吃,所以我送人了。
          “我的教學水平還有待提高,哈哈!”
          漢語,是一種強勢語言,現(xiàn)在是,未來更是,在一切熱鬧和繁華中。有一點是顯而易見的――漢語也瘋狂的背后,是“中國勢力”在說活。
          
          編輯 麻 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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