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我們都是好兒女花】 虹影
發(fā)布時間:2020-03-02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虹影享譽世界文壇的著名作家、詩人。中國新女性文學的代表之一。1962年生于重慶。18歲當天知曉了自己的私生女身份,之后浪跡四方,于國際文壇聲名鵲起,F(xiàn)居北京和倫敦兩地。代表作:《k》《女子有行》《饑餓的女兒》《倫敦,危險的幽會》等。
2009年新作《好兒女花》面世,是自傳體小說《饑餓的女兒》的后續(xù)。
虹影母親的小名“小桃紅”,俗稱指甲花,也稱好兒女花,是最易生長、生命力強,但也是最卑微的花。
虹影將自己的勇氣,歸結為自己是一名私生女的不合法身份。她認為,自己的不正常出生,注定了她是一個伴隨著爭議、反叛的作家。虹影一直是個文壇的另類,以特立獨行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
她是固執(zhí)的女子,自己認定的事情,不愿輕易更改,哪怕“天雷地火”襲來。豈止她的每一本書,她自身的故事與命運本就是一個傳奇。在《好兒女花》這部小說中,記述了“我”婚姻崩潰的內情,并且毫不留情地解開了家族隱秘的歷史。虹影說,這不僅代表自己的聲音,也是所有經(jīng)歷過迫害、貧窮磨難和消費社會享樂主義普通女性的聲音。真實往往是殘酷的。書中,“我”一層層揭露母親身上的謎團:母親的愛情、婚姻以及苦難的晚年生活。也一步步解開自己婚姻的謎:前夫的花心,自己和小姐姐“二女侍一夫”,以及和現(xiàn)任丈夫的結合……虹影用真實的筆觸毫不留情地描述家人們?yōu)樯娑で娜诵?各自隱藏著的不堪回首、難以啟齒的過去。
而將這一切公之于世,在虹影看來,是一場艱難的自我救贖。
近日,虹影接受了記者的專訪,披露了《好兒女花》背后不為人知的心路歷程。
這是一次自我救贖
《好兒女花》從母親去世,“我”回家奔喪開始。3天的治喪時間,虹影回憶著母親,一層層揭開母親隱秘的愛情生活:母親的第一任袍哥丈夫,自己的生父,以及讓母親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的“情人”……母親的這些過往,在虹影看來,是母親身上的印記,也是母親印刻在自己身上的印記,是家族埋怨、齟齬以及“一切悲劇的源頭”。
記者:這本書是寫給自己的女兒的。父母都試圖給孩子美好的一面,為什么你不?
虹影:真實往往是很殘酷的。你也看到了,小說里家族中的人的變態(tài)和多面性,人性的殘酷,男女關系的丑惡……生命中最能傷害你的是誰?不是別人,而是你最親的人,這就是生活的殘酷。生活本來如此,不能回避。作為我的女兒,通過這本書能了解自己的血脈、家世和前緣,一個真實的外婆,真實的母親,真實的家族。
另外,我相信痛苦的記憶是會遺傳的。女兒經(jīng)常會在夜里做惡夢,哭得非常慘,完全不是一個孩子的哭法。我相信,是我將我那些痛苦的記憶遺傳給了她。我小時候也做惡夢,感覺有人要加害于我。這痛苦的記憶仿佛夢魘一直陪伴著我。
而我的痛苦來自于哪里?是因為我的身世,我的私生女身份,所有的罪過都因為這個。似乎這又是我母親的錯?墒钦婺芄帜赣H嗎?不是。我母親的悲劇命運是歷史的、社會的?蓻]有辦法,作為女兒和母親,我?guī)е锒鴣?又將這種原罪遺傳下去,我背負著沉重的十字架,不得解脫!
我把這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寫下來,就是要把自己送上審判臺,進行一次尋找自我救贖和懺悔之途!因為一切的悲劇都在于我,在于我的私生女身份,在于我隱藏在血脈深處的原罪!反過來說,把這些命運的殘酷寫出來,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我放下了,釋懷了。我坦然、淡然。
不想重復母親的悲劇
記者:你大膽地去愛,也被愛所傷。特別是你的前夫,似乎總在移情別戀。你如何看待前夫,如何看待愛情?
虹影:在《好兒女花》中,女主人公“我”離婚的原因在結尾被點破――“二女侍一夫”。雖然是小說,但這是我的真實遭遇。我與學者趙毅衡的結合曾被無數(shù)人艷羨,也曾是文學圈內的佳話,但這段婚姻在幾年前戛然而止。因為自己的小姐姐插足二人生活,于無形中成為“二女侍一夫”的事實。這段婚姻生活讓我絕望至極。我愛上了一個“父親”。因為我從小缺少父愛,我把這個叫做“缺父情結”。實際上,我非常尊敬我的養(yǎng)父,但因為我是私生女,他沒有給我一個完整的父愛。生父也是。他們都沒有給我一個完整的父親形象。所以,會有“歷史老師”的出現(xiàn),會有我和前夫的結合。
但我的前夫沒有給我一個真正的家庭。他讓我崩潰,讓我對愛情徹底絕望,整個身心崩潰,讓我想到死亡。但我不恨他,因為我一開始就錯了。我不是奔愛情而去,而是奔“父親”而去,我愛上的是一個“父親”,而不是一個丈夫。冷靜地看,這其實是我的錯,一切的變故與悲劇,在我看來,都來自于我,來自于我的原罪。
不過,我也因禍得福。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我有了現(xiàn)在的丈夫,意大利的W先生。2009年8月22日,我們在意大利舉行了婚禮,這時我女兒波妞3歲了,她是我的花童之一,沒有什么事比這更令我感謝上帝的了。
與W的結合是自救的結果,哪怕是根稻草也要活下去。很多人都認為,一個人的愛情或者婚姻一旦走入絕境不可重來,那就意味著徹底完了,但我用我的經(jīng)驗證明,其實一切可以重來。一個女人年老色衰時可以,一個女人完全看不到來路時也可以,不管她遇到多大的磨難、困難,只要堅持都可以重新開始。我和我母親不一樣的是,我把母親身上的血液繼承下來了,把負面的東西丟棄了。我不想重復母親的悲劇。我要改變自己的命運。當我遇到同樣的婚姻難題,我不會束手被縛,或許短期內會被擺布,但終有一天我會重新站起來。
母親身份先于作家
記者:此刻,書已經(jīng)出版了。你想對女兒說什么?
虹影:有這樣一句話:“親愛的孩子,不要傷悲。我只是想讓你了解那過去,如同我也知道你從那遙遠的地方來到我的世界,一定也很辛苦,每每聽到你夢中哭叫,我感覺自己有罪,仿佛我把那些痛苦的記憶遺傳給你。孩子,原諒我!
是的,我把過去寫下來,是祭奠、告別,也是新生。正如你看到我寫過一本關于廚房、做菜的書,我已經(jīng)重新開始,即使我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去。
沒有女兒之前,我的生活目的如同博爾赫斯《失明》里談到的一樣。我總是感覺到自己的命運首先就是文學。一個把文學當做生命的作家,恐怕皆是如此。可是我有了女兒,一切都改變了,塵埃落定,菩薩低眉含笑。以前脾氣暴躁,自從有了小孩后,整個人也平和多了。與此同時,角色轉變對我的創(chuàng)作也有積極影響。以前我寫母女關系的作品時,靠的其實是一個作家的想象力,再細膩再真實也覺得隔著一層東西,現(xiàn)在就感覺好多了。我首先是一個母親,然后才是一個作家。
接下來,我會寫一部關于育兒題材的作品,作品主人公就是作為母親的我和女兒波妞。小說方面,我正在醞釀寫一部關于上海的故事,寫一個有名的外國人1928年在上海的經(jīng)歷。相比我以前上海題材的作品,新作的情節(jié)會更輕松活潑。
記者:倫敦、北京和重慶這三個城市對你是否有不同的影響?
虹影:我想重慶,因為重慶是我的根,是我的母親。倫敦是我的情人,完全是一種異域的滋味在那兒。而北京,北京對我最重要,我覺得北京就像我的丈夫。
編輯/麻 雯mawen214@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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