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流行語背后的公共精神】網絡流行語工匠精神是什么意思
發(fā)布時間:2020-03-03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俯臥撐已經做三下了,春天還會遠嗎?”“做自己的俯臥撐,讓別人說去吧!”“我有一個夢想,有這么一天,每一個黑人都可以自由地做俯臥撐,而沒有人去問他們?yōu)槭裁!”……如果不明就里,看到這些由雪萊、但丁與馬丁?路德?金的名句改編的句子,相信許多人都會表情茫然。
因為一起突發(fā)事件,“做俯臥撐”一夜間成了繼“打醬油”之后的又一網絡流行語!瓣P我×事,我是出來做俯臥撐的!”開始取代“醬油黨”的“招牌金句”。與此同時,時事評論也開始與“俯臥撐”接軌,如“中國股市已經進入俯臥撐階段”便是這樣將當下股市的匍匐震蕩與俯臥撐嚴絲合縫地嵌在一起。
記得我曾與美國社會學家林南先生聊到過美國公民“獨自打保齡”的現象!蔼氉源虮}g”的說法源于哈佛學者羅伯特?帕特南,寓意當今美國人漸漸缺少公共精神,只顧獨自玩樂。與林先生一樣,我同樣認為帕特南的批評忽略了互聯(lián)網的興起對美國公共生活的影響。由此聯(lián)想到今日中國網絡上出現的“獨自打醬油”或者“獨做俯臥撐”等現象,我更覺得網絡時代中國人的“獨自”其實還是很有公共精神的――盡管這種精神往往是以林語堂所說的“消極避世”、“國事管他娘”的面目出現。
比如,出現類似“我是來做俯臥撐的”這樣先是令人一頭霧水繼而恍然大悟的句子,至少說明潛藏其內的社會矛盾或者公共事件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關注。當類似詞語變成某種意味深長的符號開始流行,與之相關的事物也會繼續(xù)被強化。你可以說有些人在復制、傳播的過程中淡漠了痛苦、憂慮、憤怒、質疑等情感甚至時間,只在不經意間傳播一些“俏皮話”,但無論如何,這些話里都內嵌著一種隨時可被引渡或者激活的公共記憶。
其次,表面沉默的背后是“公民在場”的民意潛流與對公共事務的“隱秘政見”。無疑,對于這個大時代而言,每個人都是各自生活的見證者。盡管網民“做三個俯臥撐”更像是戴著面具關注公共事務,但無論如何,他們已經明確表示自己已經到場并且在為自己關切的事情作見證。就好像在某個公共集會上,雖然剛一開始沒有機會發(fā)言,但他們已經“簽到”、“做個記號”。這意味著他們隨時會關注會場上每個人的言行,并且由此形成民意壓力。
或許有人會說,諸如“很黃很暴力”、“好傻好天真”、“我是來打醬油的”、“我是來做俯臥撐的”等網絡流行語更像是一場場你方唱罷我登場的“詞語馬戲”。然而,即便如此,我依舊認為這是一些具有公共精神的“馬戲”。在過去,人們常將自己對公共事務的“隱秘政見”藏在某些已經過時的餐桌笑話里,而現在,卻可以將今天剛發(fā)生的事情縮略成“詞語馬戲”傳遞。從這方面說,這些“詞語馬戲”實際上已經構成了對公共事務的即時評論,從解構、重建政治秩序與道德秩序的角度來說,這些“馬戲”無疑起到了良好的傳播效果。
顯然,在許多要求社會進步的人眼里,“馬戲”是一種壞東西。眾所周知,在古羅馬時期便有“面包與馬戲”的馭民之術。有面包自然讓人吃飽肚子,有馬戲則讓人耽于娛樂,不再去想其他事情。事實上,這也是古羅馬統(tǒng)治者大建角斗場之原因所在。批評者認為,當民眾因為肉體上的基本滿足與精神上的享樂消磨而漸漸喪失批判時弊與推進改革的動力,一個社會更有可能從此“太平”到“寂滅”。如今,一些傳播或者文化學者也時常憂心,尤其在大眾傳媒俘獲了人們的視聽之后,人類將會“娛樂至死”。只是,在我看來,這些批評或憂慮對娛樂本身或許并不公正――至少我以為,那些自發(fā)自為、自由自我,暗含或者能夠喚醒公共精神的“馬戲”,同樣會給這個社會帶來生機。
是時候糾正人們對“馬戲”的種種偏見了。如果我們能夠承認多年以來流行于互聯(lián)網上的種種“馬戲”已經而且正在為中國社會的多元化發(fā)展開疆拓土,就不難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身處轉型期的中國,對于許多參與其中者來說,“馬戲”不僅是一種暗渡陳倉的面具,同樣包含著一種能夠自我療傷的精神,一種磨碎了激烈的堅定。有希望的是,無論用怎樣一種“語言”包裝思想,無論當時表現得怎樣戲謔或漫不經心,大家為一個好社會奮斗的精神與良知依舊在,永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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