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通是理解的橋梁【架起中國與世界溝通的橋梁】
發(fā)布時間:2020-02-17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一年一度的“兩會”本來是中國自己的事情,但近二十年,外國媒體對中國“兩會”給予了超乎以往的關注,進行了大量報道。他們希望通過中國“兩會”來及時了解中國的最新政策變化發(fā)展。“兩會”已成為外國人了解中國的一個重要窗口。
在“兩會”召開之際,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許嘉璐先生在百忙之中接受了本刊記者的專訪。作為1998年那一屆全國人大常委會最年輕的副委員長,許嘉璐先生對今年“兩會”的熱點話題進行了預測,并就“兩會”與中國民主進程,民主黨派在“兩會”中如何參政議政等問題回答了記者的提問。在兩個半小時的談話中,許嘉璐直爽與坦蕩的性格給記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F把采訪記錄刊發(fā),以饗讀者。
我感覺“兩會”的報道,讀者是越來越愛看了
對外大傳播:每年“兩會”期間,與會代表和委員匯聚一堂,共商國是。去年,參與“兩會”報道的外國記者有近500人,歐洲議會代表也首次應全國人大的邀請,旁聽了十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的閉幕大會。在世界媒體正向中國聚焦的今天,您認為肩負著對外傳播任務的涉外媒體,應該如何更好地做好工作?
許嘉璐:現在我感覺“兩會”的報道,讀者是越來越愛看了。一是人大審議的問題越來越“實在”,代表們的議案也越來越貼近老百姓,再就是媒體及時地“選題”、“選人”,報道得好,不是空話、套話,你們媒體在這方面立了不小的功勞。
特別是在當今網絡普及的時代,像新華網、人民網等新聞網站,利用網絡特有的快捷、海量信息、交互性強等便利條件,及時、快速地報道“兩會”信息,下情上達。一些政府官員更是頻頻出現在網站上,與網民對活,展示自己的親民立場,爭取公民對政府工作的理解與支持,這都是傳播中的新氣象。
對外大傳播:請您預測一下今年“兩會”將有哪些問題有可能成為熱點話題?
許嘉璐:應該會有很多。我估計今年教育問題是一個熱點,現在我還沒有聽到誰對中國的教育滿意過,還有就是進城務工子弟讀書難的問題,也會被關注。
《反分裂國家法》也是一個熱點話題,再有一個就是確立完整的科學發(fā)展觀。在這里我想特別強調一下,所謂“科學發(fā)展觀”是要建成一個“以人為本”、協調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和諧社會。GDP不是越高越好,我們不能片面追求GDP。舉個很簡單的例子,中國今年的經濟增長目標是8%,這不是指令,性計劃,而是引導性的、預測性的,到現在為止,各省上報的計劃中,最低的是8.5%,最高達到了15%,可是各地方卻不愿意把增加的稅收用于建設有任何收益的文化中心、學校,或給低保人群增加收入。政府要加大對弱勢群體的關心,或者到農村去扶貧。如何創(chuàng)建一個可持續(xù)發(fā)展的和諧社會,對科學發(fā)展觀的領會、貫徹和落實還需要一個比較長的過程。
“只要我們認為是對的,就堅持提下去”
對外大傳播:1945年12月,中國民主促進會正式成立,從此,它與其他民主黨派一起投入了爭取民族解放和社會主義的建設事業(yè)當中,半個多世紀過去了,中國八個民主黨派協助執(zhí)政黨共同推進社會主義事業(yè)。那么,您所領導的民進在今年的“兩會”上會有哪些建議?中國民主黨派在參政議政的過程中,哪些提案被采納?
許嘉璐:在今年“兩會”期間,民主促進會擬就以下問題提出建議:合理配置醫(yī)療衛(wèi)生和疾病防治資源;加快《社會救助法》的立法工作:建立大額損失專項審計制度;在大中城市率先實行農產品市場準入制度;建立中央、省、市、縣合理分擔教育經費投入的保障機制,確保義務教育持續(xù)健康發(fā)展;盡快建立國有文化資產管理機構,明確出版社轉制中的國有資產出資人;加快少數民族地區(qū)發(fā)展,攜手共建和諧社會;加強調研、論證制度,提高教育決策的科學化、民主化水平;做大做強我國出版業(yè)等。
參政議政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要做大量的調研工作。民進有一個特點:調研總是往窮地方跑,往山里跑。只有深入調查研究,才能拿出可操作的措施供政府參考。現在,我們的調研成果已經可以拿出十多個提案了,可我們不輕易拿出提案。提案不去追求新、奇,而要找一個好的切入點。提出問題的同時,還要提出解決問題的可操作性方案,目的不是一吐為快。
說到民主黨派參政議政被采納提案的例子很多。比如,環(huán)境問題,我們最初提議的是對金沙江河谷上游濕地的保護,現在這個項目已經實施了,國家投入了六百萬元的專項治理資金;接著又開始調研長江中游的環(huán)境保護問題,這之中最突出的矛盾是濕地保護,經過我們的提議,朱?基同志在2002年全國人大作政府工作報告中就提到了要加強濕地保護,國務院也馬上制定了濕地保護規(guī)劃,環(huán)境得到了改觀,中國林業(yè)局也得到了聯合國濕地保護的第一個獎。長江下游的突出問題是水質污染和土地修復,要解決問題就得引入市場經濟,現在已經有很多城市在籌建污水處理廠時開始招標,民營企業(yè)、外資企業(yè)都可以加入。
當然,不是每個提案都被立即采納和實施,國務院要考慮中國國力的問題。但是,只要我們認為是對的,我們就堅持提下去,一次不行提兩次,兩次不行再接著提。例如,我們曾提出過一年之內免去農業(yè)稅,第一次提出時,就被有關部門當場客氣地駁回了;第二次,我們又接著提,得到的回答是:我們可以研究。最后,根據國家財政的情況進行了重點研究并決定五年之內全部免除農業(yè)稅。
別把外國人的誤解看得太重,他們決定不了中國的命運
對外大傳播: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適合中國國情的制度,也是民主與集中的統(tǒng)一。但目前,很多西方國家對中國民主還存有一定的誤解,比如對中國的人權、中國的民主集中制原則等,您覺得我們如何做,才能更有效地減少誤解呢?
許嘉璐:“民主”這個東西不是西方獨有的,是人類進入文明社會就開始追求的。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最早提出了這一概念,至今地球上還沒有一個地方實現了原始意義上的民主,民主仍處在一個探索的過程中。
很多西方學者特別推崇希臘文化、城邦文化,他們認為那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文化。如果是,那時的奴隸、外來人、婦女為何都沒有選舉權,只有市民才有選舉權?這是民主嗎?即使現在的美國和法國,也是20世紀40年代和60年代才給了婦女選舉的權利,法國婦女擁有選舉權的時間還沒有中國早。
美國人認為自己的民主制度很完美,與他們兩百年前的民主比起來,是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如果你問問英國人,他們并不承認美國的民主模式就好。
當然,要減少國外對中國民主進程的誤解,媒體必須注意報道的技巧和手段。媒體可以做一個長期的策劃,然后不間斷地就某一個問題進行訪談式的報道,不要在某一天的頭版頭條突然地出現一個“大標題”,這樣會給人一種宣傳的感覺。 不過,也別把外國人的誤解看得太重了,他們決定不了中國的命運。有時,人和人的溝通是非常難的。我們國家強調“依法治國”,江澤民同志又提出“以德治國”,依法治國和以德治國相結合才能建立我們的民主法制社會。這“德”就是中華文化,全世界這么多國家,沒有一個國家提出“以德治國”,外國人就不理解,“道德也能治國嗎?”他們罵就罵吧,中國人是不怕罵的。他們提出問題,我們就解答。發(fā)展才是硬道理。中國強大了,外國人就會來問:“你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怎么搞的?你們的發(fā)展速度怎么這么快?”到那時候,他們就會信服我們的社會主義民主體制,空說是沒有用的。
一定讓中國接受某一個國家的民主模式,這是不講理的
對外大傳播:正如您所說,一些西方國家主觀地認為,他們本國的民主制度是最完美的,并希望像中國這樣的社會主義國家也能夠接受他們的民主模式。
許嘉璐:一定要讓中國接受某一個國家的民主模式,這是不講理的。
歷史實踐證明,我們這套民主理論適合中國國情。在封建體制下,中國的民主很難實現。但中國人并沒有停止對民主的追求。從戊戌變法到辛亥革命,從孫中山先生的“一黨執(zhí)政、一黨參政”,到新中國的一黨執(zhí)政,多黨長期共存,互相監(jiān)督,中國一直在追求民主。
有的青年人說,在中國再成立一個黨派吧。我就說,成立新的黨派以什么為宗旨,是不是給中國人民謀利益?是不是走社會主義道路?如果不是,就違反了中國憲法,是非法的。如果說是,那九個黨派,你可以隨便加入,為什么要成立新的黨派呢?
到目前為止,我們的民主制度還沒有完善,我們還在不斷自我完善,我們小心翼翼地試驗,因為稍不小心,會給全中國帶來混亂,最后倒霉的還是老百姓。
中國一黨執(zhí)政,多黨參政有一個共同的基礎,我想不外乎兩條:一條是大家都沒私利,一個目的,共同目標。哪干嘛要九個黨?因為身份不一樣,知識結構不一樣,職業(yè)不一樣,看問題的角度就更不一樣了。執(zhí)政黨沒考慮到的,我們民主黨派能看出來,這就是集思廣益。第二條是遇到了問題怎么解決?這就說到了中華文化――合和文化,遇事要商量。所以,多黨合作的后面,還有一個政治協商呢!通過協商,大家磨合,意見趨于一致,最后少數服從多數。
我們是靠協商吃飯,不是靠辯論和表決吃飯
對外大傳播:半個多世紀以來,全國人大不斷在革新求變,人大代表的“代表與監(jiān)督意識”也不斷增強,在國家事務中發(fā)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梢恍┩鈬苏f中國“人大”是“橡皮圖章”,在表決時,絕大多數都投贊成票,您對此怎么看?
許嘉璐:他們并不知道我們表決之前協商了多少次。凡是出現意見不一致的時候,我們都要調查研究,所以中國立法時間長嘛!有人算過一筆賬,中國平均一部法律出臺需要七年半的時間,要開無數次研討會,征求無數人的意見。
舉一個例子,一部《國旗法》就征求了十多萬人的意見,集思廣益,代表們將不同的意見放在一起磨合。
每次人大常委會結束的時候,我們都有一次委員長會議,各小組組長在會上匯報,如果多數人都同意了,那么,再表決議程,所以表決的時候,大家都同意。
其中,也有多次協商不成的議案。比如《公路法》第一次就沒有通過,《高教法》第三次討論時還不行……我們立法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希望一個法出臺后要適應全中國,你制定錯了,就要影響全中國。例如,《監(jiān)督法》經過了三屆討論還沒有上會表決。所以我經常跟外國人說,我們是靠協商吃飯,不是靠辯論和表決吃飯。但是我們代表還要表決那是為什么,是為了保證大家的民主權利,讓最后有不同意見的人自由表達,這是他們的權利。
對外大傳播:您在人大工作多年,有哪些值得您個人記憶的事情呢?
許嘉璐:不要談我個人。給你們舉個例子,前不久,曾經有一個記者一張口,就讓人不痛快。他上來就問我這一生的閃光點是哪里?我說我沒閃光點,沒有什么風光的,我當副委員長風光嗎?我不承認,我當教授的時候也非常風光,每講完一堂課,底下就是一片掌聲,難道這不是我的閃光點嗎?
我認為,無論做學問、教書、管理學校還是到政府工作,再到人大,只要是不謀私利,都能做好。我是干什么,愛什么,努力把自己的工作做到最好。我們這一代是跟著共產黨一步一步地學,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的,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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