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專訪殘疾少女張佳歡:櫻花動漫少女圖片唯美
發(fā)布時間:2020-02-18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廴宋锝榻B]張佳歡 1990年出生,因患有先天性脊肌萎縮終身殘疾。2004年參加第十四屆舒曼國際聲樂比賽,被組委會授予“舒曼大賽使者”稱號。2005年代表中國參加聯合國60周年慶典演出,目前為中國殘疾人藝術團歌唱演員。
解說:2005年12月初,中國殘疾人藝術團為12月3日的國際殘疾人日而精心編排的大型音樂舞蹈晚會《我的夢》,在人民大會堂隆重上演。在所有的精彩節(jié)目中,殘疾少女張佳歡演唱的英文歌曲《雪絨花》格外的引人注目。由于患有先天性疾病,15歲的張佳歡從小就只能與輪椅為伴。為了這次演出,她已經做了很長時間的準備。對張佳歡來說,音樂是她最親密的伙伴,也是給予她自信和快樂的源泉。一年前在國際舒曼聲樂大賽上,這位小姑娘以其優(yōu)美的歌聲和自信的笑容,征服了評委,獲得了“舒曼大賽使者”的稱號。
鐘麗君:出了比賽現場的時候,外面就有很多人在等著張佳歡了。我們輪椅一推出來,就有兩個德國婦女,馬上就握著張佳歡的手,說你唱得太好了,我們很感動。很多人拿著筆記本,拿著筆就開始一個一個走到張佳歡面前,讓她簽字,留作紀念。我在旁邊,心情很激動,我覺得孩子有點像小明星的這種感覺。
記者:你當時的心情?
張佳歡:我當時也特別特別的開心,特別特別的激動,我覺得好像被人認可,被社會認可的那種感覺。
解說:當大家把熱烈的掌聲送給舞臺上的張佳歡時,沒有人知道,參加這次比賽的機會對張佳歡來說,是多么的來之不易。
記者:據我們所知道,你當時條件并不相符合。
張佳歡:當時舒曼大賽有兩個條件,一個是音樂學院大學畢業(yè),必須有那個畢業(yè)證書,還有一個必須在全國獲過獎,但我只有一個,就是在全國獲過獎。
記者:那媽媽為什么會給她報名?
鐘麗君:很顯然她的報名條件不夠,她的歌唱水平肯定也不夠,因為那個是國際頂級的大賽。但是我很想給她爭取這個參與的機會。
張佳歡:當時我也打退堂鼓,因為這是一個國際性的比賽,我挺害怕的。我就問媽,可以退嗎?媽說不行。
解說:因為不夠報名條件,張佳歡的申請很快被退了回來。
鐘麗君:但是我想盡一些努力,我希望大賽組委會能夠給女兒這樣一個機會,所以我寫了一封信給大賽組委會。
解說:沒想到,幾天之后,張佳歡就收到了舒曼音樂比賽組委會給她發(fā)來的邀請函。
鐘麗君:當時所有的人也覺得不可思議,怎么這個邀請能夠寄來。
記者:那不是破例了?
鐘麗君:對,這個大賽是從1956年開始第一屆比賽的,一直到她參加的第14屆國際舒曼大賽,她是唯一一個殘疾少年去參加這樣的大賽。也是年齡最小的一個參賽者。
記者:為什么呢?
鐘麗君:我想他們可能對殘疾人的努力(感動),就是說能夠給殘疾人一個機會。
解說:按照舒曼比賽的要求,只斷斷續(xù)續(xù)上過三年學的張佳歡在三個月的時間里,準備了28首德語和意大利語歌曲。
2004年6月,張佳歡和媽媽飛往德國,在這個世界最高水平的音樂比賽的舞臺上,有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來自中國的小姑娘。
記者:緊張嗎上臺以前?
張佳歡:緊張是有一點,但是我媽比我還緊張,上一個激勵大師的課,說把手放在肩膀上面,可以消除這個人的緊張。她就比我還緊張,她把那個手拼命的按,拼命的按,搞得我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的。
記者:開始唱了以后呢?
張佳歡:當燈光一打上來的時候,鋼琴伴奏一響起來的時候,就什么都忘了。就只有那種旋律,還有自己的歌聲存在。
解說:張佳歡的堅強和樂觀給德國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比賽結束后,張佳歡收到了德國音樂界和殘疾人朋友的熱情邀請。
記者:你都去了哪些地方?
張佳歡:去了當地的人們稱為“天才學!钡囊粋學校,是音樂中學。然后還去了幾個教堂,去那里演唱,還去了殘疾人工廠。
記者:感受呢?
張佳歡:他們那邊殘疾人設施非常周全。像在馬路上面,包括公共汽車它都會專門留一個給殘疾人的位置,然后上車的時候,公共汽車會自動下來一個坡,然后讓殘疾人可以從那個坡上到公共汽車那里。當你上不去的時候,別人會輕輕地走過來,問一句,你需要幫助嗎?你只要說一聲謝謝,他就會推著你上去。
記者:去德國以前有這種不方便的感受?
張佳歡:有。就像那個時候開始上聲樂課的時候,老師那個培訓班是在四樓,有一次媽那天身體很不舒服,腰酸背疼的,她就背著我,在底下已經背不上去了,就是已經湊不到自己的背上了,還是當時的旁邊一個保安叔叔,過來幫的忙,把我放到了我媽的背上,后來我媽很艱難地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樓梯上。結果,撐到三樓的時候,實在不行了,兩個人就一起摔倒在那兒了,腿當時都撾到了,很疼。我當時就特希望,有一個高大威猛的叔叔,來一個英雄救美,然后來幫著我媽把我抬到四樓。
解說:張佳歡1990年出生在古都西安,她的降生給父母帶來了無限的希望。但是很快,小佳歡的身體狀況就出現了一些異常。
記者:媽媽是什么時候發(fā)現孩子有先天性的這種疾?
鐘麗君:孩子十個月的時候,她的腿沒有蹬的這種意識,我們把她抱起來,她的腿是軟的,就覺得可能有點問題。就帶她去西安最好的醫(yī)院去看病,后來檢查出來了,說這是一種先天性的疾病。
記者:那你能談談你的病情嗎?
張佳歡:它全名叫脊肌萎縮癥,第一個脊是脊椎的脊,第二個肌是肌肉的肌,萎縮,一起萎縮的一個癥狀。然后從小就聽醫(yī)生說,說我這個病是百萬人中才會有一個人得我這種病。然后這個病它的狀況就是全身性的無力,全身性的無力,包括脖子都沒有勁,但是全身都有知覺,也能動,也有感覺,但是就是沒有力氣。它那個肌肉不斷地在萎縮,而且還有我背部的脊椎也在萎縮。因為長期的坐著,已經開始變形了。
記者:沒得治?
鐘麗君:沒得治,醫(yī)生還給我們講,就是說像得這種病的孩子,更多一些孩子早早地就夭折了,活不了多大,你們還年輕,趕快再要一個,這個孩子想吃就吃,反正就活不了多大,意思就給我們這樣講,當時就是晴空驚天霹靂的這種感覺。
記者:那你們的決定呢?
鐘麗君:不行,我要去給她看病,這一家醫(yī)院這樣說,我還要去其他醫(yī)院。
記者:你懷疑那個醫(yī)院的結論?
鐘麗君:其實也知道,這個醫(yī)院是很權威的,但是還是抱著一點兒希望,希望能夠找到其他的好的方法,或者碰到好的醫(yī)生,能夠有新的方法來治療這種病。
解說:帶著女兒,鐘麗君幾乎把西安市所有的醫(yī)院都跑遍了,但得出的結論卻是一致的:這種先天性的疾病目前根本就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鐘麗君的婚姻也發(fā)生了危機。在張佳歡1歲多的時候,鐘麗君和丈夫離了婚,孩子留在了母親的身邊。
1991年,鐘麗君帶著張佳歡來到海南投奔妹妹,一家人開了間小餐館,希望能夠多掙點錢給孩子治病。
鐘麗君:為了節(jié)約開支,就在餐廳的上面搭閣樓,那個閣樓很低,都沒有辦法站起來,只能躬著腰這樣走動,在閣樓上面能弓著腰,最艱難的時候,我就帶著孩子在閣樓上面住,海南的這種氣候,蚊子、蟑螂、老鼠特別多,我跟孩子天生都怕這些東西,經常聽到我們驚叫。
張佳歡:半夜一有什么蟑螂、老鼠,從我們身上爬過去,她就會驚叫,然后就哭,有蟑螂和老鼠從我身上爬過去的時候,我也會哭,我就哭得特別厲害,我媽媽就會聯想到這么多年來的經歷,然后這樣子,她也哭。
記者:餐館的收益呢?
鐘麗君:剛開始的時候,餐館收益挺好的,我餐館這邊一有錢了以后,我弟弟妹妹們他們管著餐廳,我就抱著孩子去哪兒看病了。那個時候說是上海有一家醫(yī)院是很有名的,我聽說了以后,我就馬上帶著孩子去了。當時去上海的時候,天氣也挺冷的,我一個人帶著她,我自己也穿得厚,孩子也穿得厚,我就背著行李去了上海。
記者:為什么不買一個輪椅?
鐘麗君:當時我在孩子6歲之前,我是堅決不買輪椅,我當時就想著我輪椅買回來,就象征著孩子永遠得跟輪椅做伴,永遠都要坐到輪椅上,我說我不能買這個輪椅,我一定要讓她站起來,結果走走,走到最后,兩個胳膊全麻了,沒有知覺了,當時我也非常非常累了,就想孩子隨時可能摔到地下的那種感覺,我說看旁邊有沒有不忙的人,我說能幫我換換手,我就看到一個女的,好像沒有什么事,我就走到她面前,我說能不能幫忙,我抱一下孩子,我要到前面的醫(yī)院,我的兩個手已經麻了,我話都沒有說完,她看看我,看看孩子,看看我,從頭到腳,從腳到頭,這樣上下打量我,看看孩子,就走了。
記者:什么意思?
鐘麗君:那種目光,好像很看不起我,或者把我當做一個想丟孩子的人,所以她趕快離遠一點的那種感覺,就像碰到瘟疫的那種感覺,趕快離開的那種感覺,我心里很難受,但是我沒有辦法,因為我的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我就又找第二個人,最后也是第二個人跟前一個人一樣,也是我話都沒有講完,他趕快就走了。我找到第三個老大娘的時候,我哭了,我抱著孩子,我說大娘我的手已經完全麻木了,我隨時可能會把孩子摔下來,我說你能不能幫我一下,把孩子抱到前面的那個醫(yī)院,不遠了,我說我給你20塊錢你幫我抱到醫(yī)院,我就邊說邊哭了。那個老大娘看看我,看看孩子,可能大概也是看我可憐,就接過孩子幫我一直抱到醫(yī)院。到了醫(yī)院,同樣被拒絕回來了,當時我也是流著淚,他一看我們病歷以后,他說不行,你回去吧,沒得治,我說你就讓孩子住院吧,你給她實驗,你用一些藥物,肯定能夠有一點希望,他說不行,孩子別傻了,我把你收到醫(yī)院里,沒有藥治,大不了給你打一點維生素的這些針,對你的病一點作用都沒有,你是浪費錢,你花了錢沒有任何作用,你還是回去吧。就扶著我,我哭著抱著孩子,把我扶著,拍拍我肩膀把我送出去。反正很多的醫(yī)院都是這樣把我們送出去。
記者:做父母的來說,這個時候是最不愿意聽別人說治不好。
鐘麗君:因為這么多醫(yī)生都是這么說了,心里也知道,但是只要人家有一點信息來了,對我們來說就像黑暗中的一點星星,就想抓住它。
記者:你怎么承受這些?
鐘麗君:我自己心情非常郁悶的時候,我就會在家里或者就是在一些空曠的地方,我就會大聲唱歌,我會哭著唱歌,一唱唱幾個小時,兩三個小時這樣的,就把自己心里的這種苦、這種郁悶把它發(fā)泄出來。
解說: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張佳歡也漸漸長大,雖然四處求醫(yī),但是她的病情仍舊不見好轉。
記者: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自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
張佳歡:從小就知道自己有這個病,就不能走。然后就不停地吃藥,不停地打針,媽跟我說,我從這么大點的時候,就開始每天扎銀針,好長好長的銀針。
記者:你怕嗎?
張佳歡:我怕,一見到醫(yī)生,一到醫(yī)生家,我哇地一聲就哭了,我又要打針,我又要吃藥了,又要拿電電我了,有那個電療,又要拿電電我了,又要拿針扎我了,就覺得像是受刑的感覺。
記者:那有沒有跟媽媽說不治?
張佳歡:沒有。我希望我能夠站起來。所以,媽從小就騙我,不是打針嗎,吃藥嗎,我不肯打,我不肯吃,媽就騙我。你吃了你就能夠站起來,就可以跟其他的小朋友一樣,到處去走,跳啊,就不需要再吃藥打針了,就可以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快把這藥喝了我一聽,我咬一咬牙,我就咕咚咕咚全喝了,但是每一次吃完,把一大包一大包的藥都吃完了,都是沒有效果的。
記者:能看到這種希望嗎?
張佳歡:一顆黑暗中的星星,不停地想要去抓住它。
解說:除了四處求醫(yī)的艱辛,沉重的醫(yī)療費用也讓鐘麗君越來越難以承受。甚至一度她天天被房東堵在家門口催要房租。
鐘麗君:錢也花完了,又看不好,反正什么事情都是一個人自己去承受,自己去頂著,覺得沒有希望了,干脆死了算了,就白天去買了敵敵畏,晚上就想結束自己。
記者:真的實施了?
鐘麗君:對,真的去買了敵敵畏,晚上就回家,我還喝了一口下去。
記者:記得嗎?記得這一段嗎?
張佳歡: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鐘麗君:那她不記得了,喝了一口以后,那種難聞的味我把它吐出來了,就是自己馬上要下決心離開人間了,覺得控制不住就自己哇哇哭起來了,孩子就醒了,她醒了以后就看著我,用小手給我擦擦眼淚,說媽媽不哭,媽媽不哭,她這樣說,她大哭起來,結果我們兩個就抱起來哭。我抱著孩子,就想我要走了,這個孩子真的就死掉了,我不能死。
解說:在家人和朋友的幫助下,母女二人又堅強地生活了下去。為了籌錢給女兒看病,鐘麗君做過服務員、當過運輸司機。她把能掙到的所有的錢都用在了給張佳歡治病上,哪怕是一點點道聽途說的治療信息,鐘麗君都會不顧一切地帶著孩子去試一試。
鐘麗君:當時也有很多江湖上的這些醫(yī)生,打著一些幌子,我能包治,十萬塊錢我能把病給你治好,像這樣的醫(yī)生也碰到過,我也傻乎乎地讓人家包治。
記者:大醫(yī)院都治不好,為什么會相信小醫(yī)院,江湖醫(yī)生?
鐘麗君:哪怕有一點點希望,我也會抓住這一點點希望。
記者:五年時間一次又一次上當,就沒想到過放棄。
鐘麗君:對。后來就是到北京的301醫(yī)院以后,我理智了。
解說:1995年,鐘麗君帶著女兒來到北京301醫(yī)院,經過幾名權威專家的會診,張佳歡被確診為脊肌萎縮,目前根本無法治療。
記者:如果第一站到那兒,你會相信這樣的結論嗎?
鐘麗君:我肯定也不相信,只要聽到說誰能治這種病,我還是會去。
記者:這一次怎么就行了?
鐘麗君:他跟我說得很清楚,世界現在都沒有研究出來這種病的藥物,你走到哪兒都沒有用的,孩子你別浪費錢了,什么治療方法都沒有用。那么我也就各種各樣的方法都用了,我知道不可能了。
解說:經過5年的奔波,鐘麗君終于放棄了藥物治療的努力。隨后,她為女兒選擇了在家中進行物理康復訓練。
鐘麗君:6歲到9歲這三年,我們家就是張佳歡的訓練場,地上我給她買的地毯鋪著,每天就開始爬,給她用大米縫上沙包,扔沙包。買上兒童玩具的那種啞鈴,每天舉啞鈴,給她強行綁著讓她站,每周或者每個月都有計劃。
記者:張佳歡配合嗎?
鐘麗君:配合,她非常配合,在我的印象當中,她都非常聽話,我對她要求也非常嚴格,我會給她計劃表,貼到墻上,幾點起床,幾點開始鍛煉,鍛煉什么項目,爬要爬多少圈,扔沙包要扔多少次,讓保姆阿姨嚴格的按照那個墻上的時間和任務完成。
解說:在母親嚴格的計劃下,張佳歡的物理康復訓練持續(xù)進行了近三年,她的身體耐受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但是1999年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9歲的張佳歡試圖自殺。
記者:9歲,你應該自己記得起來,你自己能給我們說說嗎?
張佳歡:那個時候鍛煉非常辛苦,就像媽媽說每天要綁著站,因為我從小都沒有站過,然后筋已經萎縮了,腳都沒有受過力,所以突然間讓我一站起來的時候,我那個腳因為從來沒有承受過力氣,所以特別特別疼,站一秒就好像無數根針在扎一樣,要爬的時候,我手沒有力氣,就只能靠著骨頭,跟骨頭關節(jié)處卡到那兒,用力把它卡到那兒,你看我爬的時候,兩根骨頭跟錯位了一樣,就好像隨時要斷掉的那種感覺,我盡量是在爬著爬著爬著,用盡我最后一絲力氣了,實在不行了,我已經沒有力氣坐下來了,手就會突然一折,整個人就頭磕到水泥地板上,特別響。
記者:就是因為這個哭?要自殺?
張佳歡:那一天剛好是身子本來就沒勁,然后小孩子性子上來了,就想偷懶,就坐在地毯上面能多休息一會兒就多休息一會兒,阿姨洗衣服出來了之后,看見我在那兒沒有動,說你怎么又偷懶,你媽媽成天在外頭為你那么辛苦的忙,你自己還不知道努力。我心里面當時馬上就特別難受。我就在想,是啊,從小我媽媽帶著我治病治到現在,都沒有治好,還害得媽媽那么辛苦,我覺得如果我要是走了,媽媽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我也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后來就想到自殺。別人自殺用什么方式都行,但是我就沒有辦法。我跳樓,我沒有辦法站起來,我爬不上去。我撞墻,我也沒有那么大的力氣。后來我就想起《紅樓夢》里面,尤二姐吞金自殺那一幕,后來摸一摸,摸到脖子上面有一條金項鏈,我就想我走了,媽媽就可以幸福了,就把那條項鏈吞下去了。
解說:由于發(fā)現及時,張佳歡立即被送入附近的醫(yī)院,因為項鏈分量不重,她很快就脫離了危險。
記者:怎么看她自殺這件事?
鐘麗君:突然那天說她自殺,我就沒有想到。后來我就一個人想了很久。每一次給孩子治病什么的,讓她吃藥,都告訴她她能站起來,可是鍛煉了三年了,還是不能夠站起來。這孩子可能自己也有這種失望,覺得真的自己病治不好了。再一個我就想孩子一個人在家里太孤獨了。
張佳歡:當天晚上我媽就跟我聊了很多,給我唯一最深刻的一句話,就是說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就是我死了沒有關系,但是如果我要是死了之后,我把媽媽也帶上,那我心里面會一千一萬個不愿意,所以那句話,就使我從那以后再遇到什么,我都告訴自己,我要堅持下來,因為我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而活,我的身上還有很多人對我的一些期望。
鐘麗君:那個時候我就想到,要給孩子一些讓她覺得快樂的東西,她平常喜歡唱歌,在家里我給她放一些音樂,邊鍛煉、邊聽音樂。
張佳歡:媽媽怕我太孤單,然后給我請了一個老師回來,教我電子琴,彈電子琴的時候,我就可以自己唱一些歌,沒事就像媽媽一樣,痛苦的時候可以唱唱歌,開心的時候也可以唱唱歌這樣。
解說:經歷了如此多的磨難,張佳歡遠比同齡孩子更加成熟和堅強,她對自己的音樂之路也充滿信心。2005年,在為聯合國60周年慶典演出而進行的全國選拔賽中,張佳歡因為在少年組比賽中獲得金獎,和其他30多名演員一起,獲得了參加聯合國慶典演出的機會。
[照片+歌聲:《我和我的祖國》]
解說:2005年11月,因為在聲樂方面的出色才華,張佳歡被中國殘疾人藝術團錄取,成為這個中國殘疾人最高藝術團體中的一員。
記者:是一份工作還是一個事業(yè),還是一個愛好?
張佳歡:是自己的事業(yè)加愛好,當然也是工作。
記者:工作就意味著可以領工資。
張佳歡:嗯。然后就可以養(yǎng)活媽媽。而且媽辛苦了這么多年,我覺得我自己也應該去試著也去養(yǎng)媽媽,這樣。
[空鏡+歌聲:和媽媽在一起]
張佳歡:我是一個幸運的人,只有遭遇了磨煉,你現在才會珍惜你擁有的這些,你才會現在覺得你現在好幸福。
。2005年12月17日中央電視臺《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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