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征婚第一人_朱俊芳:“中國征婚第一人”的婚姻傳奇
發(fā)布時間:2020-03-03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回首上世紀80年代,大齡青年找對象難的問題成了社會討論的焦點。當(dāng)時,河南一個叫朱俊芳的礦工在雜志上刊登了征婚啟事。后經(jīng)證實,這是中國改革開放后第一則征婚啟事,朱俊芳一時間被媒體稱為“中國征婚第一人”。如今歲月匆匆已過去24年,當(dāng)初那個征婚的礦工和征來的娘子還好嗎,他們有著怎樣的婚姻傳奇……
1984年在雜志上登征婚啟事
朱俊芳,1957年9月15日出生在河南商丘一個農(nóng)民家庭。兄弟四人中,作為長子,朱俊芳僅僅讀了兩三年書就回家操起了鋤頭在田間勞作。
由于家境貧寒,老實的朱俊芳來到500里外,濟源的一個煤礦,開始了礦工生涯。1982年,他又來到了焦作礦務(wù)局(現(xiàn)焦煤集團)馮營礦。此時他27歲,依然光棍一條。
在礦上,朱俊芳吃苦耐勞,工友們都說他是一個大好人。王好義是礦上少有的喜歡讀書看報、舞文弄墨的人,他是朱俊芳的班長。1984年3月的一天,王好義靈機一動,提筆給《中國婦女》雜志寫了一封信,陳述了朱俊芳的事情,詢問是否可以通過雜志征婚找對象。十多天后,雜志社編輯回了信,說可以為他刊登征婚啟事。
王好義迫不及待地找到朱俊芳,誰知朱俊芳一聽這事,就跟尿了褲子的小學(xué)生一樣滿臉羞紅,嚷嚷著拒絕道:“把照片貼在雜志上找媳婦,是不是很丟人,那會中?”王好義急了說:“找不到媳婦,打一輩子光棍你不丟人!”不由分說,王好義拉著朱俊芳到照相館拍了照片,連同幫他寫好的征婚啟事,并附上100元錢,一塊兒塞進了信箱。
征婚啟事刊登在了1984年《中國婦女》雜志第5期的“鵲橋”欄目,內(nèi)容如下――
“我是一個煤礦工人,27歲,河南商丘婁店公社汪莊大隊人,父母已故,兄弟四人,房八間,現(xiàn)在焦作礦務(wù)局馮營礦當(dāng)合同工,每月工資80元。我熱愛煤礦工作,文化程度高小,無疾病,身高1.64米。如哪位未婚女子不嫌俺是煤礦工人的話,如誰家中只有女兒又有心招婿的話,我愿到女家落戶,盡養(yǎng)老之責(zé),如哪位喪夫之婦有心另尋伴侶的話,均可來信或見面。”
啟事中,對女方?jīng)]有太多的要求,卻實實在在把朱俊芳的家庭情況露個底朝天。事實上,在今天看似一則很普通的征婚啟事,然而在1984年改革開放之初的中國,這還真是一樁破天荒的大事。
女大學(xué)生千里赴姻緣
王好義舉著《中國婦女》雜志,連跑帶顛地找到朱俊芳。朱俊芳心里直犯嘀咕:會有人應(yīng)征嗎?哪個姑娘能看上咱礦工呢?沒想到十幾天后,朱俊芳竟然收到了第一封來信,他慌忙找到王好義。兩個人撕開后一瞧,是一個上海姑娘看到征婚啟事后,提出要和朱俊芳交朋友。
當(dāng)時,朱俊芳就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但有人應(yīng)征,居然還是上海姑娘!
更讓朱俊芳吃驚的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應(yīng)征信竟達百余封,有東北姑娘和陜西姑娘,一時間讓朱俊芳手足無措。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還有人登門應(yīng)征,這個大膽的姑娘就是他后來的妻子李萍。
李萍比朱俊芳小6歲,有著一雙杏眼和標(biāo)致的瓜子臉,身高1.60米左右,是黑龍江克山師專畢業(yè)的學(xué)生。第一次看到朱俊芳的征婚啟事后,李萍并沒有想到去征婚,但是父親的行為改變了她的想法。
李萍的父親是個老古板,而且觀念傳統(tǒng),非常暴躁,從來都不允許李萍和男同學(xué)交往。曾經(jīng),一個男同學(xué)就被父親無情地攆走。原來父親正張羅著給李萍找對象,已經(jīng)找好了一個,行不行李萍說了不算。這天下午,父親逼著李萍去相親,李萍不同意,父親“啪”一巴掌打下去,李萍的臉就腫了。一氣之下,年僅21歲的李萍拿上66元錢,離開黑龍江泰康縣的老家,出走了。
李萍一時沖動,從東北來到了北京,工作也沒有找到,回家又十分不情愿,想起了那則廣告上的朱俊芳,煤礦是什么樣子,真是不了解,但從朱俊芳的征婚啟事中,他80元的月工資算得上高收入,就想煤礦一定不錯,干脆直接去看看吧。
1984年6月,盛夏的一個午后,容貌俊俏的李萍來到了焦作馮營礦。
在礦門口,李萍膽怯了,轉(zhuǎn)了幾圈,她沒有勇氣走進大門。就這樣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家旅館里住了3天。她一直在猶豫,自己一個姑娘怎么去找那個男人呢?她多次想返回家去,但又怕父母的責(zé)備。
隨后,李萍給朱俊芳寫了一封短信:“朱俊芳,你好!你的征婚啟事我已看到,我現(xiàn)在已從東北來到焦作,住在焦作市招待所302房間。你如有空,請明天上午到招待所,咱倆面談。此致敬禮!李萍6月26日”。
李萍把信給了礦門口一位賣瓜子的大嫂,麻煩她轉(zhuǎn)交。
這廂,王好義給朱俊芳念完信后,朱俊芳有點不知所措,第二天便請假來到了招待所。見面后,李萍不免有些失望,眼前的朱俊芳不僅矮小,還一臉老相,和雜志上刊登的照片相比,差距真不小。
透過李萍的表情,朱俊芳明白了幾分,他說:“愿意就留下,不愿意俺就給你盤纏送你回家!背聊季弥,李萍答應(yīng)與朱俊芳交往幾天。隨后,朱俊芳把李萍帶到煤礦上玩了幾天。就在這幾天交往中,由于朱俊芳的細心照顧,李萍慢慢喜歡上了這個老實巴交的人。
后來,李萍的母親和堂姐得到消息后,晝夜兼程趕了過來,三人哭成一團。母親告訴女兒,因為她的出走,爸爸病倒了,家人堅決要求李萍回家。但李萍流著淚拒絕了,接下來的故事就順理成章了。
婚后的日子有滋有味
李萍來到馮營礦不久,礦領(lǐng)導(dǎo)就給她安排了工作――到礦職工子弟學(xué)校當(dāng)音樂教師。隨后,李萍的人事關(guān)系也被煤礦工會出面調(diào)來了,她成了一名公辦教師。
1984年10月1日,礦上給13對大齡青年舉辦集體婚禮,朱俊芳與李萍參加了這個隆重的儀式;楹,單位給他們分了一間房子。朱俊芳還把攢了幾個月的150元錢拿出來,到集市上買了寫字臺和飯桌。連同鍋碗等廚房用品,大多數(shù)是朱俊芳的工友們送的。家里象征新婚的擺設(shè)是集體婚禮上煤礦工會贈送的一面鏡子、一只花瓶和兩個臉盆。
兩人的新家安在了礦招待所一間7平方米的客房內(nèi)。當(dāng)時,朱俊芳拿出皺巴巴的30元錢給李萍買衣服。李萍用帶著丈夫汗味兒的錢,給丈夫和自己各買了一件短袖襯衫。
接下來,李萍繼續(xù)在礦上的學(xué)校教音樂,丈夫繼續(xù)在井下通風(fēng)區(qū)工作。笑容占據(jù)了朱俊芳原本苦澀灰暗的臉龐。由于娶了個好媳婦,他整天笑瞇瞇的,工作踏實,精神樂觀,敬業(yè)精神很強,從未出過事故。下班后,妻子做好了熱菜熱飯,他回報妻子的主要方式就是憨笑。
第二年,朱俊芳歡天喜地地抱上了兒子朱強。
1987年暑假,李萍帶著丈夫和3歲的兒子回到闊別了幾年的東北老家?粗斆鞯耐鈱O,父母也接納了他們。兩年后,朱俊芳轉(zhuǎn)為合同工。岳父岳母先后送給朱俊芳一臺黑白電視機、一臺彩電。
煤井事故多,為了讓丈夫好好休息,集中精力工作,李萍獨自承擔(dān)了照看兒子和打理家務(wù)的重擔(dān)。因房子狹小,她就常常把兒子帶到外面玩耍。朱俊芳也更加勤奮了,連年被評為礦先進工作者,每個月,他都比其他普通農(nóng)民礦工多掙兩三百元。
1995年,他們家又添了一套價值1000多元的家具,還花700多元給孩子買了一張小床。到1997年,一向節(jié)儉的朱俊芳在妻子的動員下,花2000多元買了一臺冰箱。結(jié)婚10周年時,朱俊芳和李萍終于籌措了1.1萬元,買了一套52平方米的兩居室,這才算是真正有了一個安樂窩。
考慮到李萍的選擇難能可貴,為方便他們的兒子在市內(nèi)上學(xué),1998年,組織上把她調(diào)到了市區(qū)內(nèi)的焦西礦子弟學(xué)校。
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朱家被評為礦、集團“五好家庭”;李萍不僅被評為“五好家屬”,還被中國煤礦地質(zhì)工會等四單位評為“中國煤礦女工家屬安全工作先進個人”,多次參加全國表彰大會,并作為礦工家屬代表在焦作市的各個礦和7個縣作巡回演講報告,上海東方衛(wèi)視臺還專門約他們?nèi)胰プ龉?jié)目。1999年,北京多家媒體進行評選,認定朱俊芳為改革開放后“中國征婚第一人”,這個家庭開始走進了公眾的視野。
2001年,馮營礦宣布破產(chǎn),許多礦友失業(yè)了,但因為工作表現(xiàn)突出,朱俊芳被安排到九里山煤礦。2003年,朱家高高興興地搬進了新買的130多平方米的房子里。
患難與共,企盼奇跡發(fā)生
2003年,濃眉大眼的兒子朱強考入焦作大學(xué)學(xué)習(xí)計算機,兒子的理想是做一個電腦工程師。2005年,長得人高馬大的兒子感覺身體不適,差半年就要畢業(yè)時,他挺不住了。去醫(yī)院檢查得知朱強得的是腎病綜合癥。
朱俊芳是合同制礦工,每月的全部收入不足1000元,李萍每月1000多元。為了籌集醫(yī)藥費,除了求借,就是連續(xù)賣房。兩口子先是賣掉了130多平方米的房子,搬進了90多平方米的房子;接著又賣掉90多平方米的房子,搬進了現(xiàn)在40多平方米的房子。
40多平方米的房子是兩室一廳結(jié)構(gòu),非常破舊,昏暗而陰冷。屋子內(nèi),朱俊芳的一臉皺紋似乎裝滿了心事兒。幾年來,為了給兒子治病,這個家已經(jīng)花掉了40多萬元,欠債20多萬元。
“為給兒子看病,我們家賣房子;人家為了給兒子結(jié)婚,買我們家的房子!”說這句話時,李萍的語調(diào)低沉、感傷。現(xiàn)在,朱強面臨換腎,李萍已經(jīng)作出決定要捐腎,可手術(shù)費還需要20多萬元,借不到錢,朱俊芳準備再賣掉40多平米的房子,對于將來住在哪里,她暫且無法給出答案。
孩子的病對兩口子打擊很大,幾乎要崩潰了。他們企盼著奇跡發(fā)生,企盼著孩子能有大病醫(yī)療保險。“醫(yī)藥費上,哪怕國家承擔(dān)一半也好啊,聽說鄭州都普及了,焦作不知什么時候?qū)崿F(xiàn)……”李萍的話語中,仍然是深深的企盼。
回過頭來,再看看20多年前的征婚行為,對于這樁奇特的婚姻,連李萍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說,當(dāng)初有世俗偏見和壓力,受不了別人異樣的眼光。對于當(dāng)初的選擇,以前不覺得很傷心,現(xiàn)在孩子病情嚴重,有時很傷心、后悔、寒心,上天怎能這樣安排呢?
李萍認為當(dāng)初自己有些任性和單純,如果讓自己重新選擇的話,起碼要慎重一些,要考慮一下,奮斗一下事業(yè),絕不會稀里糊涂就嫁了,這可能是天意也就是緣分吧。李萍說,雖然自己也委屈過后悔過,但既然當(dāng)初自己這樣選擇了,這一輩子都要相親相愛,好好過日子。
在兩人的臥室里,還擺著一架黑色的鋼琴,這是李萍的心愛之物。早年上學(xué)時,李萍專攻美聲唱法。閑著無事時,李萍便彈奏鋼琴。因為雙方文化層次的差異,開始無法溝通,時間長了,雙方也有了一定的默契。
如今,大多的時間里,李萍在醫(yī)院照料兒子。而丈夫朱俊芳則勞作在九里山煤礦,此時的朱俊芳滿臉胡子,頭上已經(jīng)生出白發(fā),面容顯得蒼老。對于這樁婚姻,朱俊芳說,妻子嫁給自己太委屈了,自己性格內(nèi)向,不善交際,而妻子能歌善舞,愛交朋友,兩人缺少共同語言。結(jié)婚至今,兩人免不了有些摩擦,妻子有時生氣后也提出過離婚,但都是說說而已,他們一直恩恩愛愛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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