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梁”還是做“跟班”?] 小跟班
發(fā)布時間:2020-03-13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為什么英國不能保持一個獨立于美國政府之外的外交政策?” ??英國議員 關于英美“特殊關系”,人們的確談得不少了,尤其是當美國將有重大國際舉措的時候。海灣戰(zhàn)爭如此,對伊“禁飛”和空襲如此,阿富汗戰(zhàn)爭如此,如今要再次對付薩達姆,又到了英美展示這種“特殊關系”的時候了。在世人眼里,英國早已降格為二流強國,但許多英國人至今不愿承認這一點,首相托尼?布萊爾就是其中之一。五年多前他入主唐寧街10號,就信誓旦旦要“明確英國在外部世界中的特性和作用”。話雖說得謹慎,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布萊爾仍抱有強國夢,希望英國重新矗立于世界大國之林。
“特殊關系”的韌性與張力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國力不濟,影響日蹙的英國靠什么去謀求大國地位呢?布萊爾開出的藥方只有兩個字:外交!布萊爾認為,未來英國在國際上并非要做個超級大國(想做也做不了),而是要成為“能影響世界和其未來走向的起關鍵作用的國家”。要實現(xiàn)這一目標就必須與超級大國或力量中心建立穩(wěn)固、牢靠的關系,以自己的思想和理念影響這些超大力量中心的立場和行為,從而使英國發(fā)揮“超出實力的影響”。而在這些關系中無疑應當首推英美特殊關系。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對于已下降為二流國家的英國來說,超越歷史恩怨,與美國修好,乃至相互結成親密的聯(lián)盟關系,意義非同小可,英美關系被英國提到了對外關系中頭等重要的地位。其后這一對特殊關系雖偶有波折,時有磕碰(70年代英國的希思政府就將這種關系降格為“天然關系”),但卻充滿了韌性和張力。
小布什上臺之初,似乎并不看重與英國之間的傳統(tǒng)關系,其戰(zhàn)略也開始注重亞太和世界其他地方。一枝獨秀的美國似乎已不需要英國這樣一個小伙伴來搖旗吶喊。但9.11事件給英美特殊關系注入了新的動力。在恐怖份子與以美國為首的反恐聯(lián)盟之間的較量中,英國又一次顯示了對美國的堅定理解和支持,無論是阿富汗戰(zhàn)爭還是擬議中的對伊拉克的軍事打擊,布萊爾是惟一“鐵桿”支持美國的西方領導人,英美關系再一次顯示出它的特殊性。無怪科布什近來一政當初的冷淡,稱英國是“我們最親密的朋友”。
作歐美間的橋梁和樞紐?
冷戰(zhàn)后,歐美漸漸開始流行這樣一種看法:由于與前蘇聯(lián)和東歐國家的潛在對抗已經(jīng)成為歷史,歐洲的地緣政治發(fā)生了重大變化,加之一體化的不斷擴大和深化,歐洲比以前更安全,也更強大。因此,冷戰(zhàn)時期受美國保護的歐洲現(xiàn)在可以挺直腰桿,站直說話了(不在對美國言聽計從)。這樣美歐關系就出現(xiàn)了齟齬和裂痕,需要有第三者從中斡旋調(diào)解。
從布萊爾政府來說,除了維持與美國的特殊關系,加速融入歐洲、在歐洲一體化進程中發(fā)揮主導作用是其外交戰(zhàn)略的另一個側重點。由于積極主張融入歐洲,布萊爾政府被歐洲鄰居們看作是最為親歐的英國政府,布萊爾本人也是英國最為親歐的首相之一。布萊爾清楚地認識到,隨著歐洲一體化的不斷發(fā)展和在世界上發(fā)揮越來越大的作用,英國若不把自己的命運更緊密地與歐洲拴在一起,就有可能被邊緣化,那樣的話,即便有英美特殊關系保駕,所謂強國和大國地位也名不副實。何況加強英美特殊關系的一個重要動因也來自英歐關系,美國需要英國這個重要的、特殊的歐洲伙伴幫忙架設它通往歐洲的橋梁,與歐洲對話溝通,協(xié)調(diào)與歐洲諸強和歐盟之間的政策、立場和關系。惟其如此,英歐關系才顯示出獨特的價值和魅力。英美特殊關系對于歐洲也是如此。英國早就認識到自身跨大西洋的特性和優(yōu)勢(不論在地緣、經(jīng)濟、政治、安全,還是在心理、文化上都是如此),要發(fā)揮超出實力的影響并保持自身的大國地位,就必須同時成為歐洲和美國這兩個世界上最強大力量中心的核心和中堅角色,兩者不可偏廢。布萊爾明確提出要在美歐之間發(fā)揮橋梁和樞紐作用。
魚和熊掌難兼顧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近年來,布萊爾政府一方面繼續(xù)維護和加強英美特殊關系,另一方面又積極參加歐洲建設,努力在歐美之間發(fā)揮橋梁和樞紐作用。但這種試圖左右逢源、漁利其間的外交戰(zhàn)略卻受到了來自國內(nèi)外的質(zhì)疑和挑戰(zhàn)。
對美國在環(huán)境(拒絕簽訂《京都議定書》)、防務(發(fā)展國家導彈防御系統(tǒng))和貿(mào)易(對進口鋼材征收高額關稅、增加對農(nóng)產(chǎn)品的補貼)以及國際刑事法庭等問題上的所作所為,歐盟國家或為之側目,或針鋒相對。特別是9.11事件后,美國并未放棄其單邊主義的外交政策取向,美歐之間在一系列雙邊和全球性問題上明顯分歧,關系由熱轉(zhuǎn)冷,甚至多少有些緊張。對迅速惡化的中東局勢以及軍事推翻薩達姆政權的不同立場和看法,更顯出了雙方的矛盾。
布萊爾打算在美歐之間發(fā)揮樞紐作用,有賴于他說服雙方相信英國是向?qū)Ψ绞┘佑绊懙挠行。但問題是當跨大西洋關系不錯時,英國可能并不顯得那么關鍵;而當它們之間關系不好時,英國又被一方(或雙方)視為懷疑的對象。在西歐各國中最具反美姿態(tài)的法國就長期把英國視作美國在歐洲利益的“特洛伊木馬”,即便沒有反美傾向的國家如德國,也抱怨英國這座橋上的交通向來只是單向流動。布萊爾的麻煩在于,他即不可能說服歐洲人相信英國與美國的“特殊關系”對歐洲是有用的,又不能影響他的歐洲同行,這使美國所希望的英美“特殊關系”的內(nèi)在價值大打折扣。
“倒薩”事態(tài)更凸顯出布萊爾在外交策略上的這種兩難困境。俄羅斯和歐盟其他國家特別是法德兩國都不認同布什政府的作法,主張首先在聯(lián)合國安理會的決議框架下對伊進行武器核查,通過政治方式解決伊拉克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問題,反對武力推翻伊政權。不久前安理會通過的1441號決議就反映了這些看法。但是,布萊爾政府出于維護英美關系等考慮,仍一如既往給予美國在許多歐洲人看來是毫無保留的支持。
7月,英國允許一些前伊拉克軍官和反對派在倫敦舉行會議,討論如何采取行動推翻薩達姆;配合美國著手作戰(zhàn)部署,并計劃大規(guī)模動員預備役軍人。9月7日,布萊爾與布什總統(tǒng)在戴維營舉行會晤,討論如何解決伊拉克問題。布萊爾表示,如果需要,美英將單獨采取行動。9月24日,布萊爾政府又公布了一份長達50頁的報告,宣稱伊拉克“正在秘密研制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必須立即設法予以制止。
不錯,布萊爾在說服布什政府尋求國際支持、與聯(lián)合國合作方面是發(fā)揮了一定作用,但影響力終究有限。到頭來,英國只好追隨美國參戰(zhàn)。英國的這種立場非但難以在美歐之間保持平衡,發(fā)揮紐帶作用,而且也顯示了英美特殊關系的不對等性,難怪有人說布萊爾是布什的“跟班”了。英國一味支持美國的對伊戰(zhàn)略,被許多歐盟國家解釋為英國的一貫作風一將其與歐洲的關系從屬于它與美國的“特殊關系”。這只會加重各國對英美關系的疑慮,削弱布萊爾這些年來為加強英歐關系所做的種種努力。布萊爾既要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大西洋主義者,又想成為一個可以信賴的歐洲人,魚與熊掌畢竟難以兼得。問題的實質(zhì)是,布萊爾試圖恢復英國大國地位的外交抱負與力不從心的現(xiàn)實之間形成巨大反差,它關系到英國的外交政策定位和方向。正像一位工黨議員所詰問的:“為什么英國不能保持一個獨立于美國政府之外的外交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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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隨形一家親
2001年第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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