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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渤 沒人找我演帥哥 男生短發(fā)精神帥氣發(fā)型

        發(fā)布時間:2020-04-03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正是西北風沙肆虐的季節(jié),小轎車放在外面一夜,迎風那一面就被打成不銹鋼色。此時,黃渤正跟《無人區(qū)》劇組一起,在新疆哈密體驗生活。在這部戲里,他將不再一直倒霉、始終奔跑,而是面色冷酷;沒變的是他仍扮演一個小人物。為了配合劇情的需要盡快曬黑,天天搽“美黑霜”,看會兒劇本就跑到外面曬著!捌鋵嵨业钠つw偏白!彼f,挺不好意思的。
          
          “現(xiàn)在是挺幸福的階段,大家一塊兒聊劇本,一個想法建立、推翻、再建立、再推翻……各種方法翻過來倒過去地想,看到離目標越來越近就興奮!
          這會兒他是個“著名演員”了――一提“著名”他就“哎喲媽呀”――可8年前,當他因一部《上車,走吧》獲得金雞獎“最佳電視電影獎”時,還是個十足的演藝門外漢,最想不通的就是導演是干嘛的,就會喊個“開始”喊個“停”?初走紅地毯,門里頭一直在琢磨先邁左腳還是右腳,一出來一眾相機電閃雷鳴,他想,莫非自己紅了?再一看,寧靜在身后;這還不算,在嘉賓席上,黃渤又激動又不自在――跟鞏俐、周星馳坐一塊兒,還有前輩藝術家過來關照:演得不錯呀小伙子!做夢一樣。
          誤打誤撞進了演藝圈,在城市知識分子家庭出身與鄉(xiāng)土氣息濃厚的“薛六”、又慘又可樂的“黑皮”之間,黃渤似乎進退裕如。不拍戲時,他還去逛市場買菜,至今仍坐地鐵,因為“又快又便宜”。上了地鐵就把自己掛在兩個扶手上,低著頭以免被人認出,真被認出就笑笑打個招呼。他從不戴墨鏡,“還真拿自己當明星啦?”
          有時參加活動,別人奔馳寶馬直接開進去,他坐出租車被攔在門外。只好先下車,扒拉著擠過“粉絲”群,來到入口保安卻不放他進:誰信明星是這樣低調的?這事有點尷尬,由他來講,卻都是樂。
          他跟老婆戀愛13年,從初戀到結婚一氣呵成,在這個時代似乎太過稀罕。黃渤說,“懶唄!”他大概不會玩什么浪漫,看見玫瑰花幾十塊錢一朵心里就嘀咕:這要換成白菜,能吃一冬天呢!但白菜當然沒有玫瑰花好看,于是,他拿蘿卜雕成花奉上!袄狭四氵能激情四射?時間長了變成親情不是更可靠?”
          
          這人怎么這么不靠譜。
          
          黃渤的履歷表上寫著:做過7年職業(yè)歌手,同時當過8年編舞兼舞蹈教練,做過兩年配音演員,管理過工廠,開過玩具店,還是一家新媒體公司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如此豐富的經歷他自己聽著也樂:“這人怎么這么不靠譜。 
          沿此“不靠譜”向前追溯。黃渤“上學不能說差,是相當差”。與父母指望的清華北大道路完全相悖,他熱愛在歌廳唱歌。在機關當中層的母親經常是在上午訓完別人,下午就在教師辦公室門口低頭挨訓。父親整天沖他嚷嚷:別嗷嚎了。每晚從歌廳回來黃渤提心吊膽小心翼翼,跟小偷似的,練就一手開門而不出聲的“絕活”。
          那時他“青春萌動,對自己的認識不是太清楚”,走的是林志穎、郭富城的路子,邊唱邊跳。當然他沒他們那么帥,于是努力唱、使勁跳,走了在偶像派和實力派之外的第三條路:體力派。眼見著收入從一晚上15塊漲到了60、80,一發(fā)工資就一兩千,而父母當時月薪也不過三四百。當他假裝淡定地把一摞錢拍到桌上,父母親沒再說話。
          他還寫歌,足足寫了兩大本,都針對天王巨星諸如王菲、張學友創(chuàng)作。經常坐在窗邊,迎著大海,喝點啤酒,小風一吹,思如泉涌,“唰唰”幾首歌完成了,睡覺時都笑容滿面。沒事就琢磨,萬一他真要了這歌,得管他要多少錢?卻一首歌都沒寄出去過!袄舷胫竺孢有更好的。”黃渤說,“這是處女座追求完美的性格!
          這時霹靂舞的人氣已經大幅跌落,現(xiàn)代舞也還未成氣候。黃渤跟著MV學歌星跳舞,節(jié)目結束,他只能憑記憶和感覺把舞蹈連貫完成――遂“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帶著自己的風格他參加了青島的一個舞蹈比賽,被某藝術學校的校長看中,力邀其開班授課。
          他不過會兩支舞,第一天上午教完了,下午只好“復習”。第二天怎么辦?黃老師發(fā)奮學習,自編自舞,竟沒有一節(jié)課青黃不接,“學生反映那是相當?shù)睾谩。就這樣教了8年,弟子有一兩千人,活躍在青島的各個舞臺上,每到教師節(jié)都不忘師恩,有賀卡奉上。
          
          青春就像每天摁一下馬桶
          
          
          他還在歌廳唱,卻感覺到音樂在歌廳里地位的變化――以前是舞臺的主角,現(xiàn)在是嘈雜人聲的背景,“演出完心里難受”。他開始去各地走穴,搞了個組合叫“藍色風沙”,過了段江湖日子,曾在西安一夜連串11個場子;多次被騙。
          “既然唱了,就想有點結果唄,想出專輯,一步步往更遠的地方邁。跟前面老有團火一樣,奔著就去了!
          在北京,黃渤跟周迅、沙寶亮、滿文軍、樸樹、零點樂隊混在一起,那時周迅還不過在《風月》、《刺秦》中驚鴻一現(xiàn),其他人也是籍籍無名的酒吧歌手!八腥硕际沁@樣,眼前老有希望,說是為理想奮斗,其實也干不了什么事,沒什么結果。想走,又舍不得放棄堅持了這么久的東西。其實,經濟上的困難不是最重要的,一天一兩百,交了房租也夠吃喝。只是這么一天一天呆著,青春就像每天摁一下馬桶,‘嘩’一下就沖走了!
          正是在北京呆得一團漆黑的時候,有個韓國朋友邀他回青島建廠。于是黃渤成了“黃代理”,西裝革履,胳膊下夾個包,整天不是跟車床銑床斗爭,就是跟別人在飯桌上聊鋼板軸承,互道“您多關照”,直到喝醉了被司機扛上車送回家。
          他確實有錢了,每天兜里都揣著一兩萬,原先不敢進的地方都能呼朋喚友地進去胡吃海塞一頓,卻總是在醉眼朦朧之際納悶,“我在這兒干嘛呢?難道后半生就要這么度過?”那會兒事情多空閑少,卻看了不少名著,拼命想往日漸空落的心里填點東西。
          憋到后來,他又去歌廳唱歌,開車去開車回,不為賺錢,只想找點樂。最后還是忍不住離開了工廠。聽說那家工廠至今發(fā)展良好的消息,他有點后悔:要是當初沒把那邊扔了,又做著現(xiàn)在的工作,該多好!當然,這是他小人物本色的玩笑。
          
          我可以去參加個奧運項目
          
          命運此時也跟他開起玩笑。2000年的一天,黃渤正在西安演出,哥們兒高虎打電話讓他去演電影《上車,走吧》。在幾乎所有片子都找?guī)浉绲那樾蜗曼S渤把PS過的照片發(fā)給了導演管虎,得到的答復是太帥了不合適。高虎拼命擔保“其實本人沒那么帥”,黃渤才獲得了試鏡的機會。
          黃渤就這么扮起了剛到北京的小民工,張著嘴張望,說,“哎,北京,真大!”片子得了金雞獎“最佳電視電影獎”,因為演員個人不參與評獎,很多評委表示惋惜:本來沒準兒還能給你個最佳男配啥的。
          不用拿獎,黃渤已經覺得“挺奇怪挺諷刺的”:10余年唱歌,“啥也不是”;12天拍戲,倍兒榮光。他覺得,這可能是條正路。于是就報考了北京電影學院,連考3年,最終進入了電影學院配音系。他給《海底總動員》、《綠巨人》等大片配過音――進錄音棚發(fā)出某小怪物、小混蛋的一聲“嗷”,就此通過,出棚去了。
          畢業(yè)后黃渤參演了管虎導演的電視劇《生存之民工》。開始他的角色不過是主要人物之一的妹妹的男朋友,但他不斷豐富細節(jié),不斷與導演協(xié)商加戲,“后來編劇都怕了,每天從門縫里塞小紙條”。最后,他演的“薛六”成為全劇最受矚目的角色。
          寧浩看到了這部片子,還以為“薛六”是管虎從工地上拉來的民工,一問才知也算電影學院出身的科班。兩個同一天生日的人開始合作,《瘋狂的石頭》、《瘋狂的賽車》,黃渤把點背的小人物發(fā)揮到了淋漓盡致,寧浩―黃渤漸成絕配。
          黃渤以前的角色,以兩種人物居多:民工和小偷。無論民工還是小偷,戲中黃渤總是在狂跑。新近的電影《瘋狂的賽車》里,他一路奪命狂奔、呲牙咧嘴。最狠的是《斗牛》,一座石頭山,三五百米高,場工上去一回都呼哧帶喘,黃渤需要一個鏡頭從山底跑到山頂,跑三四十條。戲拍了3個月,鞋子磨破38雙。“當時我想能活著回去就是勝利。拍完之后跟導演說,咱這片子直接送奧組委吧,我就可以去參加個項目了。”
          
          我都成苦戲代言人了
          
          人物周刊:看你的經歷,再看你演戲,似乎可以印證這樣一個道理:好演員不是學校里教出來的,是生活里磨出來的。
          黃渤:以前碰到各種各樣的人和事,都會有感觸,現(xiàn)在拍戲碰到類似的就會借鑒。聰明的演員會注意積累,在腦子里建一個儲存庫,把各種經歷儲存進去再慢慢釋放,就會越來越好。
          人物周刊:感覺你的戲都挺苦的,你自己也說“沒拍過什么舒服的戲”。
          黃渤:這都快成笑話了。有個燈光師說,黃渤我現(xiàn)在一見你心里就咯噔一下。我說為什么呀?他說我跟你的兩個戲是我見過最苦的兩個,現(xiàn)在又看見你了,是不是這部戲又很苦?你看我都成苦戲代言人了。
          人物周刊:那你挺能吃苦的。
          黃渤:喜歡這行就好嘛。別人看著苦,可能你心里還挺美。
          人物周刊:你的幽默感是天生的,還是慢慢練出來的?
          黃渤:小時候我就喜歡跟朋友一塊兒臭貧。后來演出時必須在舞臺上跟觀眾交流,把氣氛搞火爆。也是慢慢鍛煉出來的吧。我也比較喜歡貧,大家開開心心的總比板著臉強吧?那樣跟人接觸別人也舒服,我也舒服,何樂而不為呢?
          人物周刊 :《瘋狂的賽車》的花絮里,有人問,黃渤怎么可以演得這么自然呢?
          黃渤:我見到的人就是這樣生活這樣做事的。(你是不是說過“去演一個人太難了,變成這個人就容易了”?)這是我自己的方法論。以前演民工,一開始想故意搞得粗一點、臟一點,動作上粗魯一點。慢慢就發(fā)現(xiàn)不用故意做那種樣子,從心里面靠上這個人物就好了。
          人物周刊:你說過,演員就是這樣,演過一個茄子,帶紫顏色的都來找你。你跟寧浩拍的片子都挺喜劇的,會不會擔心被定型為喜劇演員?
          黃渤:這個沒辦法;仡^想想,我也覺得人家怎么不找我演個皇帝或者帥哥?可能能行,但怎么讓別人知道行呢?大家都信任你以往塑造得比較成功的例子。這次《無人區(qū)》演個跟以往不一樣的,變化變化。
          
          寧浩是我“御用”的
          
          人物周刊:《瘋狂的石頭》之后,你有沒有一點膨脹?
          黃渤:應該沒有吧。高興當然挺高興的,有作品成功,大家認可了。但想明白了也沒什么。我滿足的是,這次成功給我?guī)砹烁嗟墓ぷ鳈C會,之后拍戲有選擇的余地了,工作環(huán)境也好了一些。我以前在電影學院旁邊住著,很多老藝術家穿得很樸素,挎著籃子買菜,他們當年也火得一塌糊涂,那都是真正的大明星!我也不覺得膨脹不好。年輕嘛,好不容易成了,想美就美唄,想得瑟就得瑟唄。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就行。
          人物周刊:出名之后生活狀態(tài)也會改變,會不會離小人物就遠了?
          黃渤:這問題我也琢磨過,我不能離開這個生活,這是我熟悉的生活。以前那些經驗可以去演一個兩個甚至10個戲,但面對50個100個肯定就不夠了,你必須得去充電,離開這種生活就等于離開了充電器。我還有個想法就是不能因為工作把我的生活毀了。不能因為工作就每天坐在咖啡廳里,這樣不對。地鐵挺便宜的,我干嘛不去坐?
          人物周刊:據(jù)說你喜歡Prada?
          黃渤:咳,有個記者見我有個Prada的包,就說我喜歡這牌子,其實不是。我姐是做奢侈品牌的,經常送我一些東西。大品牌有大品牌的道理,有的確實挺好, 因為我演小人物就讓我故意排斥這些那就過了。
          跑點題,有時候看見關于自己的稿子我都想哭。這個你們得自省一下,有時跟你們聊多了挺麻煩的,有的記者喜歡創(chuàng)作!他可能是善意,但把我寫得過于高尚,一個小事給上升到精神層面。這個受不了。
          人物周刊:你一直跟寧浩拍戲,大家猜測你是不是寧浩的“御用”演員。
          黃渤:寧浩是我“御用”的。他拍的戲我都在,他不拍戲時我在拍別的。你想想,這是誰御用誰呀?
          人物周刊:什么促使你跟寧浩合作這么久?
          黃渤:大家審美比較接近。我覺得他夠聰明,他覺得我夠努力吧。他本身是一個挺天才的人,還那么努力,玩命認真。我又跟他同一天生日,性格上有些相似,在工作上也容易達成共識。
          人物周刊:怕不怕你有一天不紅了?
          黃渤:(笑)一直是你這樣的人慢慢給我信心讓我以為自己紅了,其實下意識里真沒覺得有什么紅不紅的。紅嗎?有更多人知道你而已。我覺得那種偶像,大家一見到他就尖叫,有人為他自殺,那才是紅。我沒這樣啊,就是演了一些個角色,大家覺得挺好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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