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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村費改稅面臨四大挑戰(zhàn)] 中國面臨的四大考驗

        發(fā)布時間:2020-04-10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為了從根本上減輕農民負擔,增加農民收入,維護農村穩(wěn)定,促進國民經濟健康發(fā)展。2000年3月2日,黨中央國務院決定,在安徽省進行農村費改稅試點工作,同時要求九個農業(yè)大省區(qū)選若干縣市進行試點。

          

          安徽的試點表明,農村費改稅后,可以大大減輕農民負擔。1998年安徽省農村賬內各種稅費為33.6999億元,鄉(xiāng)統(tǒng)籌17.5005億元,村提留17.0866億元,社會負擔5.3178億元,以資代勞4.0111億元,國家集體的總收入共計77.6159億元,在這個數之外,據有關部門的統(tǒng)計,“三亂”(亂集體、亂收費、亂攤牌)收費總額約40多萬元。2000年費改稅后,全省農民負擔額為55.62億元,減少22億元,加上不在賬的40多億元,共減少60多億元。減少一半多。

          

          此外,稅費改革還有其它一些效果,它從政策上、制度上規(guī)范了農民、集體、國家三者的利益關系,推動了鄉(xiāng)鎮(zhèn)機構改革,安徽全省當年就分流鄉(xiāng)鎮(zhèn)臨時聘用人員11萬人,精簡鄉(xiāng)鎮(zhèn)干部0.6萬元,事業(yè)人員3.3萬元,鄉(xiāng)村干部從收錢、收糧的事務中解脫出來,并且改變了征收方式,改善了黨群干群關系。

          

          在今年3月舉行的兩會上,安徽的稅費改革,備受關注,受到了社會方方面面的普遍贊譽,被認為是中國農村繼土地革命,實行家庭聯產承包經營之后的又一次重大改革。

          

          3月7日,朱總理專門來到安徽廳,他對安徽的代表說“你們做的是開天辟地的工作,你們將功德無量,你們將青史留名”。

          

          3月15日,在九屆人大四次會議的最后一次記者招待會上,朱總理進一步就費改稅問題發(fā)表意見,他說:“我們目前從農民的手中收取了300億元的農業(yè)稅,600元的鄉(xiāng)統(tǒng)籌、村提留,再加上亂收費,大約從農民手里一年要拿走馬1200億元,甚至還要多。我們這一次的費改稅,就是要把我們現在收取的300億元的農業(yè)稅提高到500億元,也就是從5%提高到8.4%,把其它的鄉(xiāng)統(tǒng)籌、村提留的600億元和亂收費一律減掉。……地方財政缺口很大,中央財政會拿出200億元-300億元來補貼給困難省市區(qū)的農村,保證農村的教育需要!〔痪茫诓糠菔∈袇^(qū)已經全面展開的農村費改稅工作,突然放慢腳步,繼續(xù)進行試點。我們無需猜測其中原因,但農村費改稅后面臨的尷尬局面將是不容忽視的。

          

          挑戰(zhàn)一:縣鄉(xiāng)雍腫的機構和龐大的吃稅費隊伍怎么辦。

          

          按照中央的部署,縣鄉(xiāng)機構改革必須與費改稅同步進行,按照總理的就賬,縣鄉(xiāng)機構改革要達到的目標是要通過精簡,減少40%的行政開支,約300400億。無論是從安徽的試點還是其它地方的試點情況來看,精減機構和人員不到20%(含臨時人員),有相當一部分人雖回去了,但待遇沒有減,因此,減支的目標不到10%。

          

          改革后的安徽省,鄉(xiāng)鎮(zhèn)仍有供養(yǎng)人員66萬,需要工資49.5億元,而鄉(xiāng)鎮(zhèn)所有財力僅46億元。

            

          很顯然,費改稅后的財力,無法支撐雍腫的縣鄉(xiāng)機構和龐大的吃稅大軍。歷史的經驗證明,只要縣鄉(xiāng)吃”皇糧“的人的存在,就必需保證他們有”糧“吃,否則任何法律、條例都是不起作用的,他們最終會在農民身上打主意。進入九十年代以來,中央三申五令”三提五統(tǒng)“不許超過農民純收入5%,可實際情況是縣鄉(xiāng)干部一方面虛報農民純收入,另一方面巧立名目、亂開口子、亂集資、亂攤派、亂收費,農民實際負擔遠遠超過了5%,F在確定的農業(yè)稅不超過8.4%,縣鄉(xiāng)干部同樣可以采用虛報產值、收入的辦法加重農民負擔。

          

          由此看來,縣鄉(xiāng)機構改革小打小鬧、修修補補解決不了問題,F在要考慮的是設一個怎樣的縣鄉(xiāng)政府,是照中央的葫蘆畫地方的瓢,還是回到80年代初的體制?現在到了無法回避的時侯了。

          

          挑戰(zhàn)之二:誰來辦農村九年義務教育。

            

          安徽省1994--1998年間農村教育費附加費每年為7.1億元,農村教育集資平均每年3.8億元,學校另外亂收費7億多元,三項合18億元,但是費改稅后,這18億元就沒有了。安徽省從94年起,開始拖欠教師工資,到2001年3月,全省累計欠發(fā)公辦教師工資17億元,加外,學校保運轉欠債高達20億元。按規(guī)定,費改稅后,鄉(xiāng)村兩級辦學和學校改造維護費在財政”預算“中安排,很明顯,這必然會落空。如果指望中央財政補貼,也是不現實的,如果中央財政每年拿200300億補貼地方,即使中央財政補貼安徽15個億,也只是杯水車薪。

          

          費改稅后,不能保證義務教育的話,這樣的改革將毫無意義。因此,教育體制改革任務十分艱巨。

          

          挑戰(zhàn)之三:誰來承擔縣鄉(xiāng)巨額債務。

          

          我們以湖北省監(jiān)利縣為例:監(jiān)利縣村級負債約6億元,鄉(xiāng)鎮(zhèn)(含原管理區(qū))負債3億元,縣財政赤字1。2億元。全縣三級累計負債10億元以上(不含企業(yè)負債)。在10億元債務中約40%是民間借債,70%的債主是縣鄉(xiāng)干部和干部家屬,每年支付利息高達億元以上。

          

          監(jiān)利縣1998年-1999年農民負擔平均每年3.67億元,其中經批復的部份為2.0億元(其中不合理部分為3000萬元)。層層加馬的亂收費約1.67億元。盡管如此,從1996年開始,縣鄉(xiāng)村三級的債務每年以2億元的速度遞增。如果按照中央費改稅政策執(zhí)行,監(jiān)利縣農民負擔總額才1億元左右,加上中央材政補貼,可用資金最多不超過1。5億元,還不夠支付10億元債務的利息。

          

          全國縣鄉(xiāng)村欠債是一個普遍現象,特別是內陸農業(yè)大省尤重,如果不找到化解農村債務的辦法,農村費改稅的結果有可能是干部收稅,裝進自已的腰包(截留還債),財政收入成為一組數據而已。這不僅會使政府和基層組織停擺,還有可能因討債引起巨大的震蕩。

          

          挑戰(zhàn)之四:誰是費改稅的動力?

          

          費改稅實質上是一次農村社會財富分配的大調整,是通過法律的形式規(guī)范農村分配制度,把原來縣鄉(xiāng)干部從農民身上非法所得的特殊利益還給農民。也就是總理所說的,由原來找農民要1200億元,甚至更多,減少到500億元,這是一件說起來很令農民振奮、卻是極令縣鄉(xiāng)干部”厭惡“的事。但這項工作最終靠縣鄉(xiāng)干部來完成。

          

          在當今中國,農民雖有9億之眾,但農民就象砂粒一樣,當他們的權利受到侵害的時候,他們的任何有組織的行動都有是違法的,但他們單個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現行的法律把農民束縛成了一群任人宰割的”愚民“,這就是中央政策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根本原因。所以,9億農民要成為改革的動力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回顧十一屆三中全會農村經濟社會發(fā)展的過程,農民由最初的5%的農業(yè)稅負擔,僅500億斤稻谷,上升到現在的3000億斤稻谷,農民為國家提供了巨大的材富,但縣鄉(xiāng)的機構和人員進入九十年代以來,增長了五、六倍,不僅吃光了農民的為國家提供的巨額材富,而且全國農村債務已發(fā)展到了萬億元之巨。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農村改革的成果不僅被雍腫的機構和龐大的吃稅隊伍消耗殆盡,而且還欠了巨額債務,從根本上講,不是中央政策不好,而是農民的權力太小。如糧食保護價政策好,但農民只能眼睜睜的看糧”耗子“享受優(yōu)惠;
        如中央讓農民休養(yǎng)生息的減負政策是好,但農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全部的勞動果實被名目繁多的稅費收刮得一干二盡。很難想象,農村稅費改革,中央不授權農民的參與,僅依靠一大群”吃費稅“的強勢利益階層能取得成功?

          

          如果中央授權農民參與稅費改革,只有這種授權有制度保障才能產生作用,如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確立20個以上的人民代表聯名有罷免不執(zhí)行法定財政收支預算決議的鄉(xiāng)長、縣長職務的權力;
        人民代表有依法撤消超職數、超編制的干部任命的權力。否則,實際執(zhí)行中的費改稅決不是中央說的那個費改稅。

          

          挑戰(zhàn)之五:村長有權說不?

          

          土地的產權是一個極其復雜大摡念,土地的等級、用途、價值、價格更加復雜,集體所有的土地,其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的租金是千差萬別的,是執(zhí)行中央的統(tǒng)一標準還是隨行就市呢?這應該是村長說了算。這涉及一系列法規(guī)相互沖突問題,有待進一部研究。

          

          稅費改革是一項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改革,要求方方面面宗合配套推進才能成功。其實,我國農民負擔政策已經很完善了,只是執(zhí)行不力的問題。只要找到為什么不執(zhí)行的原因,問題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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