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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發(fā)云:沒有歷史的當代人是可疑的

        發(fā)布時間:2020-06-10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胡發(fā)云說,很多人所以非常蒼白,非常虛假,就是因為他是一個沒有來路的人。

          

          “很長時間都沒有看過這么高貴的文字了,很長時間沒有看過這么高貴的小說了! 《如焉@sars.come》一問世,得到的便是石破天驚的評語。章詒和更表示:“六朝無文,唯陶淵明《歸去來兮辭》而已;
        當代亦無文,唯胡發(fā)云《如焉》而已!

          這部25萬字的長篇小說,從起始到終結,總是淡淡的,所有機鋒都暗藏在個人的情緒經驗里,它如此平靜,但又堅決地回望著一個國家的往事:包括胡風事件,包括文革,包括三年大饑荒,包括SARS,包括孫志剛事件……“我像平民一樣的生活,但你不能阻止我象上帝一樣思考!币晃痪W友這樣評論說。它在正式出版前,先以電子文本的方式在相識和不相識的人們中傳布,甚至出現(xiàn)40元一冊的打印本,其撼動人心的理由,正如文中言:數十年來,我們失去了表達苦難和憂傷的能力。

          而體制內作家胡發(fā)云,此刻仍然是體制外的孤獨的思想者。3個月以前,胡發(fā)云寫了《一點說明及備忘錄》,就此退出了武漢、湖北、中國三級作協(xié),奉還他從來沒有接受過也沒有使用過的各類頭銜:一方面是已經多年沒有履行作協(xié)的“相關義務”;
        另一方面也是避免在對選舉程序、包括對被選舉人背景不清的狀況下例行“投票”的尷尬,胡發(fā)云認為,這樣近乎兒戲的做法有辱于一個作家的情商和智商。

          他只在文章中入世,并常常在虛虛實實的演繹后猛擊一掌——

          窮有窮的恐懼,富有富的恐懼,賤民有賤民的恐懼,權貴有權貴的恐懼,寫文章的有寫文章的恐懼,連讀文章的,也有讀文章的恐懼。

          

          中國新聞周刊:你對《如焉@sars.come》曾以打印本的形式流傳意外嗎?

          胡發(fā)云:
        應當說不太意外。當一個作家想完全地,很真實地表達的時候,它的作品就會在某一個時段以這種方式傳播。

          

          中國新聞周刊:后來正式出版的書與打印本有差別嗎?

          胡發(fā)云:該表達的東西還是基本表達了。但是就一個作家來說,他當然希望比較完整地表達,哪怕是一個字,我希望有這么一天,如果說這個“字”是必須的,對他的創(chuàng)作來說是當中的合理有機的一部分,不會因為非文學的原因而被改掉。

          

          中國新聞周刊:著名書評人解璽璋評價這部小說:
        認為“對于作家,能寫到這一筆,就是一種承擔”。你覺得你能夠承擔的底限在哪里?

          胡發(fā)云:我盡可能承擔到我內心真實表達所需要的程度。不管它會給我?guī)順s譽還是災難,順利還是坎坷。我非常深切地體會到了“你想寫什么就寫什么”的快樂。

          

          中國新聞周刊:在小說選材中,你敘述了很多公共事件。

          胡發(fā)云:我既是寫作者,同時也是公眾之一,所有別的公眾會在心靈上引起震撼的事件,一個作家也應該天經地義在內心是有所反映的,而不會因為恐懼而放棄,這也是一種快樂。

          

          中國新聞周刊:有人發(fā)起“中國文學的百年天問”,認為中國一百年來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沒有真正產生出來一部真正偉大的作品,你怎么看?

          胡發(fā)云:中國當代作家都帶了種種的先天的不足,也帶了很多后天的失調。就像一個小孩從小就營養(yǎng)不良,又被外部環(huán)境染上了一些疾病,可能數年數十年甚至終生都難于治愈。我們今天能夠做的,只是盡我們最后的一點努力,尋找一個在正常的文化土壤上生存的可能性。

          

          部分的真實也是一種荒謬

          

          胡發(fā)云認為,一個作家從盲目樂觀,到看見了很多事實和真相,常常會陷入灰暗和絕望,但如果僅僅沉浸其間,所有的文字也都不再有價值。而“想想一個世紀以來,有多少看著看著過不去的了的事情,說過去竟過去了。”

          

          中國新聞周刊:你在描寫一些很慘烈的情節(jié)的時候,文字都相當地克制,相當地輕描淡寫,為什么?

          胡發(fā)云:許多在后人或者是外人看來驚心動魄的事情,在非常時期表現(xiàn)出來的,確實是這樣一種克制的狀態(tài),甚至是麻木的狀態(tài),中國人非常安靜,非常隱忍地迎接了一批一批這樣的死亡,并沒有什么悲天慟地刻骨銘心,人們已經把它看作是當時不可避免的,一種日常的生活了,所以這當中所隱含的悲劇性就更強烈。所以,我也只能用這樣的文字來述說那些事件。也就在這樣一種狀態(tài)下來寫當時的這樣一些事件。

          

          中國新聞周刊:你曾經做過知青。跟你同時代的很多人在跟文學發(fā)生關聯(lián)時,知青的記憶就再也繞不過去了,而你在跟著時代很平靜地往前走,繞過了這道坎。

          胡發(fā)云:當年很多寫知青題材的作家,他們僅僅寫到了知青的苦難,而沒有寫出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更大的苦難。如果把一己的苦難,或者是一個群體的苦難只寫到那樣的程度就打住,他就沒有動力再去寫別的東西了。我一直沒有敢動筆,真正地去寫我的知青生活。因為我沒有把它想透,我貿然去寫的時候,我會寫出一個部分的真實,而不會寫出整體的真實,這樣的東西會有它的某種荒謬性在里面。

          

          中國新聞周刊:你覺得《如焉@sars.come》這部作品有沒有達到“整體的真實”?

          胡發(fā)云:我盡力在這么做。我想盡管它是寫當代的事情,寫2003年,當代得不能夠再當代了,可是所有眼下的事情都不能夠和歷史斬斷關系。一個沒有歷史的當代人是可疑的,一個沒有歷史的當代事件也是可疑的,F(xiàn)在很多人都是隱去了他們當代中國人的歷史,你不清楚這些人在(上個世紀)80年代是怎么樣的,在文革的時候是什么樣的?這些人好像是當下才從天上掉下來的,你根本沒有辦法看清他的思想脈絡他的心路歷程,沒有辦法把握他靈魂的脈絡,很多人所以非常蒼白,非常虛假,就是因為他是一個沒有來路的人。

          

          中國新聞周刊:有一種看法,認為小說其實是描述了智者的悲劇,比如主人公達摩雖然是幸存的思想者,但除了見證和思考之外,“無為”注定是他的命運,有人說你身上有達摩的影子,你怎么看待“無為”的悲?

          胡發(fā)云:我想在任何一個時代一個社會,所有的個體都是有局限的,在這種意義上,每一個人最后都可能一個悲劇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但有一種是卑下和猥瑣的悲劇,從歷代帝王將相、豪強巨賈的下場可以看得出來,還有一種是向光明攀爬的悲劇,向著自己真正的心靈歸宿去的悲劇,我認為它是很美的。,

          

          這個世道會改變很多人。達摩也許會窮愁潦倒,在飯都沒得吃的情況下,在突然遭遇飛黃騰達的機遇時,他是否還會持守他原來的道德立場,我不知道。就我自己來說,該經歷的雨水血火的熬煉都經歷,唯一有誘惑就是希望能夠寫出自己更加滿意的文字來。

          

          中國新聞周刊:你的下一部作品?

          胡發(fā)云:一個和文革相關的作品,我覺得到十幾億人在十多年中付出這么慘痛的代價,而且又是這么豐富這么跌宕幾乎是可以出一百部一千部作品的歷史事件,直到今天還沒有人寫它,這種荒謬性甚至都沒有人去置疑,它本身就成為一個更荒謬的事情了。

          

          在清淡中思考

          

          “不是的時候,他們說是,是的時候,他們又會說不是。”面對《如焉@sars.come》引發(fā)的林林總總,胡發(fā)云看得通透,胡發(fā)云說,經歷過妻子去世、自己心臟停跳這兩件跟生命緊密相聯(lián)的事件后,就再也沒有覺得自己在表達上有什么障礙了。就像他筆下的達摩,已沒有不可消解的愁苦,也沒有不知輕重的驕狂,只有一種淡定超拔的沉靜。

          

          中國新聞周刊:有人評論說你的這部作品思想性超過了文本、超過了藝術性,你怎么看?

          胡發(fā)云:這種評價有兩類:一種是以更高的藝術標準在鼓勵一個作家,這也是我自己今后要不斷努力的一個方向;
        另外一種說它文字不好,或者是文本本身很粗糙,這個我就保留意見。因為我實際上是一個對文字非常敏感也非常挑剔的人。為什么現(xiàn)在有些人特別是年輕人會覺得它文字不好呢?我想可能近些年來那些喧囂,艷淫,粗俗,詭譎,刺激性特別強的文本,他們接觸的太多,而對于內斂的、簡樸的,含蓄的中國漢語言文字的感受,他們的審美力已經降到了非常低的程度?梢哉f一代人,甚至包括他們父母那一代人,在半個多世紀的這種語境當中,失去了語感,我覺得這是比在某一段時間里面,讀到那些虛假的文本更可怕的一件事情。

          

          中國新聞周刊:由這本書所引起的所謂“思想界對文學界的炮轟”在體制內外都熱鬧地不亦樂乎,但是你一直保持了緘默。

          胡發(fā)云:思想界批評文學界多少年以來,沒有關注中國的當下,沒有關注中國的苦難,沒有關注中國的歷史,這其實應該追問文學背后的問題。而文學界的反擊恰恰也掉進同一窠臼。其實思想界和文學界最應該炮轟的是各自背后防礙他們自由表達的那些因素。,當這個不可得的時候,就把怨氣都發(fā)到了對方身上,是不得已情況下的一種情緒的發(fā)泄,所以我一直沒有再為這個事情說話。

          

          中國新聞周刊:你會在乎人們對你作品的評價嗎?

          胡發(fā)云:如果說對作品的評價是說理的,從文本出發(fā)的,不是由我的作品引申開來去說各自的事情,我會很有興趣。但現(xiàn)在為止,許多都和文本無關,所以我也就沒有太多地去關注。而且有一個很微妙的現(xiàn)象,主流文學批評界是沒有聲音的,這種很曖昧的沉默也是饒有意味的。

          

          中國新聞周刊:這本小說是否造成了你和主流文學評論、甚至包括對體制內的隔閡?

          胡發(fā)云:我和他們基本上不相往來,多少年就是這個樣子。我覺得一個作家安靜一點,保持一種比較純粹的、個人化的寫作狀態(tài),不管是對過日子還是對寫作都有好處。現(xiàn)在作家太熱鬧、太分心,互相之間的糾葛太多。

          

          中國新聞周刊:你曾經說過“散淡是你生活的基本底色”,但是你的小說卻緊貼時代,充滿了警惕性,這種思想上的“入世”和你的散淡會有矛盾嗎?

          胡發(fā)云:沒有,我覺得這是一種非常好的天然的結合,成天出出進進熱鬧非凡的人,對這個社會往往會失去真正的感受力,那是一種程式化、物質化的生活樣式,會長出一種非常外化的人格。而我這種清淡的生活,可能會更加敏銳一些,不會被聲色犬馬攪亂了心性。

          

          中國新聞周刊:《如焉@sars.come》的封底上摘選了普希金的詩:“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憂郁,也不要憤慨”,這似乎與小說的內容沒有直接關聯(lián)。

          胡發(fā)云:在某種精神上它是有聯(lián)系的。它是一種遙遠又古老的一種呼應。同時還有我的某種心境在里面,盡管里面寫了這么多很悲慘的、很動蕩的、很震撼的事件,但是在心底,我對這個世界,還是抱有某些溫暖的期望的。(本刊記者/羅雪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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