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家庭恐懼》與私紀錄片
發(fā)布時間:2018-07-05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摘 要】私紀錄片在多元豐富的創(chuàng)作實踐中,形成了某種習慣性的規(guī)制和獨特的美學理念,呈現(xiàn)出了一種全新的真實觀,沖擊、解構也豐富著舊有的紀錄片美學與創(chuàng)作領域。然而,創(chuàng)作者的自由創(chuàng)作,視角的轉化增加了隱私,更加增加了倫理問題的直接性和強烈性。在這個接觸面,藏無可藏的一切都被暴露出來,作者完成了他心態(tài)的呈現(xiàn)、對生活的思考以及價值的選擇,被制作者卻往往會受到傷害。所以,如何處理私記錄片的倫理問題成為學界和業(yè)界一直爭論不斷的話題。
【關鍵詞】《中國式家庭恐懼》;私紀錄片、
中圖分類號:J95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15-0104-01
思想和心靈進行創(chuàng)作就是最經典的手法。這或許就是“私紀錄片”中倫理問題出現(xiàn)的更直接、更強烈的原因。在創(chuàng)作實踐中,導演對自己定位的選擇往往就蘊涵了倫理問題,在《中國式家庭恐懼》中,導演的身份是兒子還是作者,在何時“扮演”兒子,而在何時“扮演”作者,都會引起觀者對于倫理問題的思索。制作者擁有拍攝者和參與者的雙重身份,必然不可為了一方而隨意拋棄另一方,否則要么是陷入倫理問題的“泥淖”,要么是放棄對“私紀錄片”忠實,喪失藝術創(chuàng)作的形式和內容。二者的制衡才是”帶著鐐銬跳舞“的真意,那么我們應該如何實現(xiàn)倫理和藝術的平衡,我主要有以下幾方面的理解。
我們可以簡單的把私紀錄片的創(chuàng)作分為三類:第一類是只拍攝自己;第二類是拍攝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朋友;第三類是只拍攝自己的家人、朋友。對于第一類而言,私紀錄片“原罪”的承擔者就是制作者本人,這一類的倫理問題是最清晰也最好解決的,作者通過揭開自己的隱私,剖開自己的傷口,而達到自己所追求的或藝術或心靈的極致、療愈和解放。這一行為可以看作是作者的自由,我們無權干涉,也就不存在嚴重的倫理問題,可能出現(xiàn)的是,在傳播的過程中,挑戰(zhàn)了觀看者的極限,給觀看者帶來刺激,或者給愛作者、在乎作者的人帶來傷害,比如作者在剖析自我時表達的與他們有關的事情,比如他們可能在意的社會其他人的眼光。所以,對于這一類問題,主要需要注意的就是在傳播的過程中加以注意和尊重,將創(chuàng)作的目的純粹化,完成自我的療愈和追求便足矣,不需擴大影響,嘩眾取寵。
對于第二類和第三類而言,與被拍攝者的溝通和創(chuàng)作的目的就顯得尤為關鍵。就拿《中國式家庭恐懼》來說,如果創(chuàng)作初衷更多的就是作為家庭歷史的紀錄,家人和朋友就更容易接受,就不會在拍攝過程中出現(xiàn)因為拍攝而產生的二度傷害,也不會出現(xiàn)后期因為傳播而產生的三度傷害。但鏡頭的侵略性難免在視覺上、形式上和心理上對被拍攝者造成影響,所以與被拍攝者事前的溝通就成為幫助被拍攝者找到心理安慰或者心理認同的關鍵。
怎么解決這些問題呢?首先,要找到一個道德平衡,這個道德的平衡點在于,拍攝者與被拍攝者建立自發(fā)的同理心,同心同情,共同受到揭開傷口的痛。制作者在獻祭時所站的位置,不是一個別人化作祭品來祭奠自己藝術的位置,而是作為祭品本人或者和祭品一起,祭奠共同的理想或者信念,這種行為,已經遠遠超出了“一種藝術”的界限,而是在“人”、“在生命”、在“心靈”層面上所作的一次禮獻。
除了建立這種心態(tài)上的準備,有關于倫理問題的解決,還有一些具體的方法。如果把私紀錄片的制作看成一條線,在前期、拍攝時、后期素材選擇、發(fā)行這幾個時間段,針對不同的倫理問題,選擇不同的處理倫理問題的方法。在前期,要將可能涉及到傷害的地方與被拍攝者溝通,一方面是求得被拍攝者的同意;另一方面也給被拍攝者足夠的心理準備。拍攝時,不以“掌鏡者”“權力者”的高姿態(tài)面對被拍攝者,對其進行侵略或者施舍同情。在某些特別隱私的地方,也可以通過創(chuàng)新拍攝手法,比如“搬演”來完成對隱私的保護。后期素材的選擇也要盡可能遵從被拍攝者的意愿,不可為了所謂“藝術追求”而隨意組接素材,讓被拍攝者陷入尷尬境地。而在傳播方面,不可為了功名而肆意傳播,嘩眾取寵,消費被人的隱私,收獲自己的利益。而在這些環(huán)節(jié)里最重要的,還是將心比心的真誠關懷。因為,無論是哪種情況,就算是拍攝者在公開影片內容后,自己的良心也受到譴責,于被拍攝者所受的傷害來說也無濟于事,或者不足一提,就像是傷害別人生命之后的遲來的道歉,相比來說總顯得非常蒼白與無力。所以,私紀錄片的倫理問題,應該在前期就去注意,而不是在造成傷害后,才進行的自我譴責與歉意。
總之,在筆者了解和思考私紀錄片的時間里,感受最大的一點便是,私紀錄片為導演提供了一個非常自由的創(chuàng)作空間,可是私紀錄片要盡可能的不傷害到被拍攝者,就要通過前期的拍攝和對素材的選擇來呈現(xiàn)作者想要的。于是就對“作者”這個定義有了一個無形的藩籬。如何隱晦的 或者雖然完全是自我創(chuàng)作但依然可以保護被拍攝者來完成拍攝和對素材的選擇,完成一部經典的私紀錄片,成為一個導演感性和理性、思想性功力和創(chuàng)作功力的直接命題與嚴肅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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