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民謠不需要CCTV】民謠吉他品牌排行榜
發(fā)布時間:2020-03-24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其實我對武漢非常熟悉,我父母都是從武漢到的北京,我從小在長江邊上聽他們講武漢的事兒。1994年我剛開始唱歌,回到武漢我表哥開的一個小飯館。我對他說我馬上就要火了,因為一首歌!
話音剛落,“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緩緩從老狼的口中流出。這時夕陽正好,華潤?橡樹灣項目的一圈白楊樹被照得閃閃發(fā)光。那些17年前聽著這首歌長大的“同桌的你”跟著熟悉的旋律輕輕和。
“如果你們覺得坐著約束,那就站起來活動活動!”老狼一聲號召,綿羊草坪瞬間熱烈,已為人父母的歌迷們悉數(shù)站起來,給小兒女手中放一支玫瑰,看著她歪歪斜斜一路走上臺階,遞給他。
臺上的他不再青澀。甚至有些中年男人的特征。身體略微發(fā)福,臉上寫滿滄桑。卻一直堅持著長發(fā),一襲黑衣,一枚銀質(zhì)吊墜,分外醒目。
半小時前,他在媒體見面會上說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其實是個很平常的男人”。他回答問題不緊不慢,遇到稍顯尖銳的話題不抗爭不回避,不仔細聽甚至找不到情緒變化。直到有人問,“你以后會不會跨界,去演戲?”他這才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會啊,我去新疆種棉花,那兒有個朋友有幾百畝地等著我。”
他把能量全都儲藏著,上臺后就變身成另一個人。那個當年為了吸引女生的目光而買了星海吉他的人,那個人“說過不會掉下的淚水,現(xiàn)在沸騰著我的雙眼”。
十七年,三張專輯后,校園民謠成為一個歷史性的專有名詞。當沈慶轉(zhuǎn)去做商業(yè),把唱歌當偶爾玩票;當葉蓓嫁為人婦;當沈慶中年得子;當高曉松從鐵窗回到現(xiàn)實世界。
老狼依舊在唱歌。他帶他的樂隊活躍在現(xiàn)場。或者背包在路上。他在銀川遇見唱歌有點西北,有點“浪”的蘇陽,馬上打電話給十三月唱片的盧中強,要他見見這個特別的年輕人。他在新疆和馬條邊吃烤羊肉,邊聽他唱《封鎖線》。他在云南的稻田邊上看夕陽,一旁插秧的老人唱起民族小調(diào)……他在旅途中不斷遇到好玩的人,聽“花兒”,聽民間藝人彈著熱瓦普,民謠在他心中從風花雪月的抒情小曲變成“民間草根的心聲”。
【對話老狼】
《大武漢》:你的微博上轉(zhuǎn)過香港歌手林一峰對民謠的一個看法!皟(nèi)地對民謠的理解是草根的心聲,臺灣地區(qū)的是理想青年的告白,香港地區(qū)的是成人把酒談心式的Easy Listening;于我,民謠則是社會的喉舌!蹦阕约簩γ裰{怎么看,校園民謠與民謠有無傳承關(guān)系?
老狼:我很贊成林的說法。他說的意思是指大陸的民謠少一些批判性。但我覺得內(nèi)地的民謠更多彩一些,臺灣和香港受地域限制,沒這么豐富。內(nèi)地一些新的民謠歌手身上已經(jīng)流露出這種特點,他們有很強的時代感,賦予了現(xiàn)實生活很多意義。我們當年的校園民謠只是民謠中的一種,比較風花雪月。這和我們處的那個學(xué)生年代有關(guān),校園是受保護的圍墻感比較重的一個地方,受外界的影響較小。所以校園民謠表現(xiàn)的是年輕時代的青澀和浪漫,一種情懷。但那個年代永遠不可能再回來了,我最開心的還是那個年代。那會兒沒人說,“這首歌挺好的,我們拿去打榜吧。”沒有人會這么想。
《大武漢》:那你對自己現(xiàn)在的音樂定位呢?有人說你是十三月的專職獵手?
老狼:我肯定是從校園民謠走向了更寬廣的天地。我的后兩個專輯沒有特別堅持民謠的形式,屬于流行音樂范疇,搖滾、電子,流行的元素都有。其實我不在意風格,音樂最重要是動人,以及一首歌的取舍。我不是什么獵手,只不過恰好遇見了他們。我認識萬曉利的時候他在酒吧駐唱,唱口水歌。時隔5、6年后他給了我一張他的唱片,我聽完就傻了。完全沒有商業(yè)和流行的元素,只單純追求自己內(nèi)心的需要。他的生活很清貧,把物質(zhì)的要求壓到最低點。我會盡可能幫助他們,幫他們介紹唱片公司之類的。包括馬條、蘇陽,我以前以為只有幾個大城市才會關(guān)注音樂,后來發(fā)現(xiàn)民間自有高手在。
《大武漢》:你說過,你們那個時代是“民謠與商業(yè)結(jié)合的最好的時代!蹦乾F(xiàn)在民謠的生存狀態(tài)呢?
老狼:如今的民謠更多元,更能反映現(xiàn)今的民生。雖然民謠發(fā)展的很快,但達不到當年的銷量,我們當時的第一張專輯賣50-60萬張(只算正版)。雖然民謠在部分歌迷中很有影響力,但很少有機會登上主流媒體。不過這也是民謠的特點,不需要CCTV,不需要主流媒體,更需要個人之間的口口相傳。這種贊譽和宣揚更值得信任,比娛樂媒體寫的文章更讓人相信。
《大武漢》:所以你最近幾年做了很多現(xiàn)場?
老狼:一直在做現(xiàn)場演出。我參加了大大小小不下50次戶外音樂節(jié)的演出,在成都、重慶、福州演了20多個專場。我喜歡現(xiàn)場演出的形式,能夠跟樂隊在一起,能完整展現(xiàn)音樂的歷程。以前也參加一些晚會,只有卡拉ok式的一兩首歌。武漢作為一個長江流域的重鎮(zhèn),早就該有自己的音樂節(jié),可惜到現(xiàn)在還沒看到。我希望大家多一些關(guān)注在“真正意義的音樂”上。
《大武漢》:你和校園民謠當年的“戰(zhàn)友”來往多嗎?宋柯和高曉松之前做了選秀的評委,現(xiàn)在一個當了爹,一個剛出來,你怎么看?
老狼:高曉松出來后直接去了美國,這陣子也沒見著他。作為朋友,我覺得高曉松不論在看守所里呆的時間長短,舒服與否,這都給他一個很大的教訓(xùn),對他的生活也有很大的影響。如今他出獄了,我也希望各位媒體朋友也能幫助他,給他機會重新認識自己,回歸社會。至于宋柯,他老年得子,我在這兒得恭喜他。選秀這回事,我做不好。我個人不大適合在電視上露面,可能口才比較差。高曉松和宋柯更適合跟歌手溝通,評委需要快的反應(yīng)和溝通。
《大武漢》:你同意宋柯說的“唱片已死”嗎?
老狼:傳統(tǒng)的CD走了20年不到,早年間的唱片公司都處于停滯狀態(tài),發(fā)展空間很小。它們需要轉(zhuǎn)變傳統(tǒng)的經(jīng)營模式,在數(shù)字方面找到一些新機會。但作為一個歌手,一定要出實體唱片,因為有些形式是電子唱片不能及的。一個歌迷喜歡一個歌手,一定會去買唱片,有附加價值在里面,像印刷啊,封面都是吸引他的地方。我明年會出新專輯,會發(fā)自己的唱片。
《大武漢》:唱過這么多歌,你自己最喜歡的那首是?
老狼:《虎口脫險》。歌寫的好,畫面很多,情感又很豐富。歌詞在音樂中占的比重非常大,我們那會兒是五五開,F(xiàn)在人們表達的自由度更大了,最多的時候歌詞能占到70%的比例。最典型的是黃舒駿,包括羅大佑,歌詞都有時代性,預(yù)言性。如果當年的校園民謠配上很直白的歌詞,也就沒那個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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