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前的回憶】上樓時客人走在前還是
發(fā)布時間:2020-03-26 來源: 散文精選 點擊:
我家在北京市的槐柏樹街一住就是33年,直到危改“原地上樓”。在胡同里住了這些年,留下了太多的記憶。 記憶最深刻的是“吃水難”。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由于自來水管線的鋪設只能到達街巷,平房院里一般都沒有上下水,因此人們吃水都要到街上的公用水管去打。
那時各家各戶都必備一個大水缸,還要預備一條扁擔和兩只水桶?吹礁桌锏乃欢嗔,就要及時去挑兩挑水把缸滿上。記得當時在槐柏樹街的21條胡同中,僅有四、五處公共水管供居民使用。我家住在北五條,距最近的公用水管所在地約百余米。當時我年齡小,力氣也小,每次都是和哥哥一起用扁擔去抬水 。我一個人打水時,就拎個水桶去提水,只能多跑兩趟。那時有專門挑擔送水上門的水工,一挑兒水三分錢。同院孫奶奶家吃水都是由水工送,兩天一次,一次送三挑兒水。
可別小看這挑水,它既是力氣活,又是技術活。掌握了其中的要領,就能事半功倍,借著扁擔和水桶有節(jié)奏的顫動,挑擔如飛。相反,您若用蠻勁,不逛蕩出半桶水,也得讓水桶磕了腳后跟兒,肩膀還被扁擔壓得生疼。
胡同里的公用水管盡管直徑有一寸粗,放水時水流如注,但架不住要供幾百甚至上千人的日常用水,因此人們常要在此排隊。再趕上有在旁邊兒洗菜洗衣服的主兒,那叫一個熱鬧,一個亂。周邊十幾平方米范圍真是“水漫金山”,泥濘不堪。
夏天還好說,到了冬天,冰封大地,水管四周就成了滑冰場,中間地帶的冰坨子足有半米多高。人們來打水都是小心翼翼,但“人仰桶翻”的事時有發(fā)生,為此崴了腳、戳折手腕子進醫(yī)院的也不鮮見。
冬天用水還有一難,難在每天晚上停止打水后,必須回水。即把水管中尚未放出的水,通過水表井中的回水龍頭開關,把水放掉,防止管內存水結冰而凍裂水管,影響次日繼續(xù)使用。為此居委會還做出了冬季早9點至晚5點為供水時間,到點即回水的規(guī)定。但仍有人悄悄在夜晚打水后,不回水,結果第二天早晨,便常常會出現(xiàn)人們用火烤,用開水澆自來水管化凍的場景……
提起“上樓”前的往事,一位老人的身影浮現(xiàn)在腦海,50年前那“北京晚報”的吆喝聲,仿佛又回蕩在我耳邊……
“北京晚報嘞賣晚報---”的吆喝聲,每天傍晚都會從街上傳來。此時正是家家戶戶正在做或是吃晚飯的時候,家長們聞聲便會打發(fā)孩子拿二分錢去買一份來看。賣報的是一位年過半百,個子不高,圓臉龐,眼睛近乎失明的老人。每天都會沿著固定的路線,從東向西邊吆喝邊緩步前行。而每當我或哥哥循著吆喝聲追出門去,迎著老人,或是對著老人的背影喊上一聲“賣報的”,老人便會停下腳步,略帶微笑地慢慢從斜挎的報袋中抽出一份晚報遞給我。順口說一句“您拿好”。當把二分錢塞到他手上時,他還會客氣的道一聲“謝謝”。有時遇到小面額的錢,老人便會借著路燈的光亮,把錢舉到眼前辨認。因一毛和兩毛面額錢的面積大小差不多,有時老人會問你“這是幾毛的?”,全憑你一說,然后找給你八分或一毛八。趕上風雨交加或是下大雪的天兒,眼看著過了鐘點兒,人們估計老人不會來了。但多數(shù)時候,那熟悉的“北京晚報嘞賣晚報---”的吆喝聲,又會由遠及近地隱隱約約傳來。有七八年的光景,那悠揚的帶著旋律的吆喝聲,都陪伴著胡同里的人們,直到“文革”。待數(shù)年后報紙復刊時,賣報老人的身影卻未再出現(xiàn)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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