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全國各地舉辦的公益性專家鑒寶活動,除不斷刷新民間藏寶的贗品百分比外,還讓眾多持寶人多了幾分疑惑。前不久北京某古玩城舉辦的類似活動,令我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他們的擔心:包藏在部分鑒定專家內心深處的公與私又有誰來鑒定呢?
　　鑒定現(xiàn)場之一:懷抱大包小包的持寶人一邊排隊等候,一邊匆忙吞吃快餐盒飯;
　　鑒定現(xiàn)場之二:某鑒定專家將一女持寶人拉到旁邊,先說東西是民國的,價值不高,后說如果想出手時可以打電話給他;
　　鑒定現(xiàn)場之三:持寶人相互切磋。此說“排了半天一句‘高仿’就給打發(fā)了,懂不懂啊”,彼言“你來就得聽人家的,不過別太當真”。我問其中一位手捧畫軸的中年男子怎么看專家給出的鑒定結果,他坦言道:“來就說明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信度啊!”他們不知道,這正是最容易被左右的心理位置。
　　我想起2002年歲末在北京人民大會堂一次收藏界研討會上,說著說著,史樹青和他的前任因對新《文物法》的某點理解不同而爭得臉紅脖子粗。雙方觀點鮮明,各持己見,直到其中一位喊出“我不跟你爭了”的大白話,才算借滿場笑聲作罷。本應無爭不成鑒定的鑒寶活動,如今大多成了專家審寶斷案的一言堂,最多再加個所謂的“專家鑒定團意見”。
　　如此這般,那些經(jīng)�？诔鰝窝缘膶＜冶愠闪藭r下網(wǎng)絡搜索引擎上的熱門詞,股市叫“黑嘴”,藝術品市場尚無統(tǒng)一稱呼,有的調侃戲言“轉家”,有的添點筆畫叫“磚家”,若以“偽”字當頭而論,我覺得怎么說都不過分。
　　專家偽言有二:一種是假懂什么都敢說的,一種是真懂卻不說實話的。初入收藏大門的愛好者最怕那些最不怕自己砸自己牌子的鑒定專家,不聽不行,全聽也不行。我有一位畫家同事,幾年前與其兄合伙收了幾件青銅器,事前請過專家掌眼,稱絕對沒有問題,付款后問題一大堆。古董鑒定太過復雜,都靠人來掌眼,就有一個誰說了算的問題。由于專業(yè)知識的不對等,一般收藏者對專家的依賴性越來越高,使得專家的話變成沒有標準的標準了。
　　相對學術界屢曝不止的剽竊型專家,能在藝術品市場上混的偽專家還真不多,但常�？诔鰝窝缘拇笥腥嗽�。最典型的例子莫過于當年轟動一時的吳冠中“炮打司令部”假畫案,老人雖百般作證還是遭到百般反擊,使原本簡單的藝術品鑒定演變成檢驗藝術品市場道德底線之爭,導致了一些專家鑒定結果里的彌天大謊�；仡櫄v時三年才“打”勝的法院判決結果,吳冠中多年后再次說出一句真話:“國法當然是反對假畫的,但是我們的行規(guī)卻是畫廊賣了假畫可以不負責任,國法有的時候管不了行規(guī)。”不得不接著說的是,藝術品市場的某些行規(guī)確實為一些專家的偽言提供了保護作用,如拍賣行可以不承擔保真責任的條款。如此一來,那些為拍賣行掌眼的鑒定專家自然全無偽言之憂了。
　　辨?zhèn)涡枰��?jīng)驗,造假同樣離不開學問。景德鎮(zhèn)一位陶瓷行家告訴我,曾有造假高手從北京的拍賣市場憑眼力揀回一個大漏兒,賣到今天真品還在他自己的手上。有時候是行家蒙買家,有時候是買家嗆行家。一塊巴林福黃帶鈕印章石,曾被北京琉璃廠一家老店借去當田黃賣,結果擺了半年沒有賣出去。我問當時在官園開店的原主陳先生:“他們就不怕賣砸了嗎?”他一笑:“怕?店里的大匾有那么多專家扛著誰敢不信?!”想想,不買都覺得后怕。
　　如果說現(xiàn)在的中國藝術品市場有正經(jīng)八百的鑒定專家甘愿當托,那也是再正常不過了。前幾年圈內流傳一個說法,凡經(jīng)某位書畫鑒定專家過目并出具鑒定證書的作品,有些拍賣行一律不收。極具諷刺意味的是,我一位朋友有回正巧和這位仁兄同行,去時見他身上帶有一批鑒定證書,回來已所剩無幾。這也成為當今藝術品市場又一“潛規(guī)則”,即藏家需要專家的鑒定證書,專家需要藏家的真金白銀,互利互惠,互不設防,卻害苦了第三者。
　　藝術品投資賭性太強,原本就不是屬于普通百姓應該花大力氣和錢干的事。如今各種門道的收藏大軍卻都呈現(xiàn)出平民化的傾向,如果某些鑒定專家不能自覺規(guī)范他們的話語權,再借“盛世藏寶”這幾個字胡亂煽乎,那么民間藏寶的贗品率還會繼續(xù)攀升。我曾經(jīng)請多次制過“國禮”印章的篆刻家胡擎元教授為鑒定大師徐邦達先生刻過一方名章,徐先生在給我的復信中極其謙虛,一再說自己對印懂得不多,不因得印而輕易美言。我這么說,并無反對鑒定專家執(zhí)寶斷言的意思,只是想說,可以走眼,可以誤斷,但不可以昧良心,哪怕只有一次,就足以讓一個收藏者傾家蕩產。這樣的例子還少嗎!
　　無可否認,由于部分鑒定專家缺乏道德底線的現(xiàn)象越來越嚴重,已經(jīng)影響到中國藝術品市場的健康發(fā)展。他們的偽言不僅正大光明地為中國收藏的明天埋下隱患,還可能堂而皇之地將藝術品投資變成藝術陷阱。我以為,除了收藏愛好者需要謹防,藝術品市場監(jiān)管部門亦應制定相關措施。如對鑒定專家的重要鑒定結果實行復核制度,定期或不定期公布鑒定專家的鑒定結果,規(guī)范傳媒對鑒定專家的不當宣傳等等。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我們的鑒定專家要能做到鑒寶見德,努力為中國的收藏者撥霧見日,去偽存真。
　　我想順便提醒一句:鑒定專家偶出偽言雖然改變不了自己的身份,卻會破壞自己的社會形象。
　　
　　解惑之1 建立文物三級鑒定機制
　　
　　近日,在和文物鑒賞家王立軍交談時得知,他作為中央電視臺全國尋寶活動的專家,幾年間過目了60余萬件藏品,贗品數(shù)量竟達58萬余件。
　　這組令人瞠目結舌的數(shù)字,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目前藝術品市場的混亂狀況。藝術品市場緣何如此?王立軍給出如下分析:
　　一方面是鑒定機構未盡其責。目前中國藝術品鑒定部門大多“只對內不對外”――只負責對國家館藏和發(fā)掘文物進行鑒定,不承擔社會藏品鑒定工作。
　　另一方面是相關專家缺乏職業(yè)道德。目前市場上遍布“證書專家”,或各自為戰(zhàn),或三五成群,給錢就開證書,不顧藏品真假,不管藏家死活。
　　在王立軍看來,專家隊伍的失控與失職,造成了鑒定的失度、失準,而這正是藝術品市場出現(xiàn)混亂的“癥結”所在。他指出,如今將中國藝術品市場鬧得一塌糊涂的,有這么幾種“專家”:
　　一是理論型專家。主要來自文博系統(tǒng),他們上課滔滔不絕,著作一本接一本,理論知識豐富,但是對市場贗品缺乏識別眼力。
　　二是老好人型專家。此種專家最怕得罪人,無論何種藏品,皆稱其“好”,無一不真。
　　三是腐敗型專家。這種專家無論藏品好壞,給錢就開鑒定證書�；蛘呙髅魇羌�好東西,他偏告之“不好”,回頭再找人把它買回來。更有甚者,帶著藏家去朋友那里買東西,只要不是熟人店里的東西,他都判定為“假貨”。
　　四是復合型專家。這種專家可謂集諸多缺點于一身:眼光差,又貪心,危害最大。
　　何為好專家?王立軍認為,真正的專家,應是實戰(zhàn)型的。既要人品好,又在市場中磨練過,具有好眼光。如今規(guī)范中國藝術品市場的秩序,要依靠實戰(zhàn)型專家的力量。
　　要聚攏專家力量,相關部門就要有所作為,行使權力。王立軍認為,要整頓中國藝術品市場,文化部應該建立正規(guī)的文物三級鑒定機制,鑒定委員從下至上分為市、省、國家三級。
　　市級為一級初審,這個環(huán)節(jié)直接面對民間的各種藏品,把握藝術品鑒定的第一個環(huán)節(jié)。這個環(huán)節(jié)如果無法確定真?zhèn)?可以到省里復審。若再有異議,可到國家的委員會申訴。國家委員會中的成員應該既包括文博系統(tǒng)里優(yōu)秀的專家,也應涵蓋民間的實戰(zhàn)型專家。
　　經(jīng)過這樣的三個環(huán)節(jié),層層審核,層層把關,并且把鑒定的過程置于公眾的監(jiān)督之下,避免了與利益相關的暗箱操作,從而真正體現(xiàn)收藏品本身應有的價值。只有這樣,我國的藝術品市場才能逐步走向正規(guī)有序。(趙薇)
　　
　　解惑之2 鑒定專家持證上崗
　　
　　金鑫,書畫鑒定專家。在接受采訪時,他首先對參與鑒定的專家資格提出質疑。
　　現(xiàn)在的文物鑒定非�；靵y,市場上鑒定證書滿天飛,所謂的鑒定專家四處“走穴”。究竟誰在給我們做鑒定?究竟哪些人有資格做出鑒定?這涉及到文物鑒定的資質認證和市場規(guī)范問題。金鑫說:“目前業(yè)內討論的一個焦點就是鑒定專家要持證上崗。有人提出國家文化部門應該制定一套規(guī)范的藝術品管理條例,對從事鑒定行業(yè)人員的資格問題做出嚴格規(guī)定。比如先由部分教授、研究員組織一個權威的國家審查委員會,對鑒定行業(yè)的從業(yè)人員進行考核,考核合格后持證上崗�！�
　　“文物鑒定行業(yè)混亂的另一個突出問題是文物市場上沒有權威的鑒定機構�！苯瘀沃赋�,目前我國文物鑒定的最高機構是由頂級專家組成的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但其服務對象只是國家館藏文物,對民間收藏者的鑒定要求不予受理。在國外,鑒定行業(yè)有系統(tǒng)、分門歸類的專業(yè)公司。雖然國內也出現(xiàn)了一些民營鑒定公司,但我們的文物鑒定工作卻無標準可依,在行業(yè)資格的管理上也沒有明確規(guī)定,這就造成了文物鑒定市場的混亂。針對這一狀況,文化部在2006年成立了藝術品評估委員會,下設書畫、玉器、瓷器、雜項等八個委員會,全國共二百多個委員。但是全國有七八千萬收藏大軍,只靠這二百個委員還是杯水車薪,仍解決不了問題。
　　鑒定這個行業(yè)非常復雜,尤其字畫鑒定,在各種藝術門類鑒定中是最難的。金先生以書畫鑒定為例談到鑒定的難處:“鑒定是一個活到老學到老的行業(yè),你永遠有需要學習的東西,稍微一放松,就會有新東西不知道。比如陶瓷、銅器,甚至玉器鑒定,都可以采取雙軌制,但是字畫不行。現(xiàn)在作畫用的紙張都是一樣的,也都是用現(xiàn)代的印泥、顏料,這樣就沒有辦法用儀器鑒定。高科技解決不了這一類的真假問題,只能用眼去看、去分析。古代字畫用儀器還能檢測出年代,比如古代用的紙、墨、印泥、顏料等物質,通過進行化學成分分析可以得出結論是明代早期的,但是明代早期又能說明什么問題呢?當時名人字畫就有仿品,比如‘吳門四家’的仿品有流傳下來的,僅高科技檢測出其年代也不能確定真假,還要從畫風上去分析。代筆的問題自古就有,現(xiàn)在也有。畫家名氣大了自己畫不過來,就讓學生或兒女代筆,自己落款,這種現(xiàn)象很多。所以說字畫鑒定比其他藝術門類難。這也給字畫鑒定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最重要的一點是鑒定家自己首先要會畫會寫,自己體悟到運筆著墨的奧妙,才能庖丁解牛,看出其中的門道。當然還要有淵博的學識,要知道名家的用筆風格,甚至還要結合他的性情、人生經(jīng)歷才能做出較準確的判斷�！�
　　談到如今市場上大量的鑒定證書,金鑫認為大多沒有市場公信力,如同廢紙一張�！耙驗檫@類證書都是出自民間鑒定機構,其實就是國家鑒定出來的也不一定可靠,專家也有‘打眼’和說謊的時候。我們說術業(yè)有專攻,鑒定一行涉及范圍很廣泛,專家并不是萬能的。比如書畫自顧愷之起有兩千年的歷史,每個朝代書法家數(shù)不勝數(shù),一個人能鑒定一個朝代的字畫需要很高的學識,如果說擅長看哪個流派的作品還比較實際。我曾經(jīng)在新加坡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嶺南畫派的作品見得多,因為這些作品大量流傳在東南亞地區(qū),尤其張大千的畫,我看得比較多,北方的行家就很少有機會看到。過去常說‘沒有金剛鉆別攬瓷器活’,現(xiàn)在一些專家、學者、研究員被花錢請去做鑒定,明知自己看不了,卻礙于面子不好意思承認,只好硬著頭皮瞎看,甚至指鹿為馬,認假為真。到最后一咬牙,在鑒定證書上簽了字,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危害很大�！�
　　有人提出,應該設立相關法律法規(guī),對那些不道德的行為追究責任。西方國家已經(jīng)有這樣的制度,做出錯誤的鑒定要按一定的比例賠償。但是金鑫說:“目前在我國實行起來有很大難度,因為從事鑒定行業(yè)的人本來就少,這樣會嚇走一批人。況且有些失誤不是人品問題,而是眼力問題。中國藝術品市場還剛剛起步,離規(guī)范市場還很遠。這一方面有制度原因,一方面這也跟一個社會的道德標準和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有關。比如日本二十世紀初期的畫家橫山大觀的真跡現(xiàn)在非常值錢,但人們只認可他的后人開出的鑒定證書。在日本,許多這樣的大畫家,都有公認的權威鑒定機構。他們不單制度上規(guī)范了鑒定行為,人們在觀念上也形成了統(tǒng)一的認識,這些我們還差得很遠�！�
　　文物收藏何時走入不惑之年?金鑫說:“鑒定市場的規(guī)范對中國來說是數(shù)十年后的事,雖然是大趨勢,也要經(jīng)歷大浪淘沙的過程�！�(王倩)
　　
　　解惑之3 鑒定不收費
　　
　　究竟應該如何為“鑒定門”清掃門戶?有人提出立法規(guī)范,有人建議傳統(tǒng)方法與科技方法雙管齊下,雜項藏家宋雙才則指出,在目前情況下,藝術品鑒定應作為公益活動,不該收費。宋先生認為收費是導致鑒定行業(yè)魚龍混雜的一個重要原因。他從以下幾個方面作了分析:
　　一、鑒定收費不利于文物市場的去偽存真
　　鑒定若收費則存在利益問題。本著追求利益的心態(tài),鑒定從業(yè)人員潛意識里并不希望贗品匿跡。因為贗品越多,鑒定的市場空間就越大,他們的收益也就越有保障。鑒定收費會促使鑒定行業(yè)更亂,許多人則在亂中取利。
　　二、收費導致鑒定行為有失公允
　　既然收費,就應該給人一個滿意的答復。事實并非如此,社會上多數(shù)鑒定活動無法可依、程序混亂。鑒定人員因為不必承擔責任,所以即使東西不是真的,也可以用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語給前來鑒定的人以希望,直接損害消費者的利益。
　　三、鑒定行為沒有收費依據(jù)
　　目前國家尚未形成完整的古玩鑒定體系,對于鑒定從業(yè)人員的資質沒有統(tǒng)一的評價標準。從業(yè)人員的構成主要是“走穴”賺取外快的兼職專家和一部分響應市場號召于近年崛起的“草根”鑒定家,其中不乏出自短期培訓班獲得資格證的“鑒定師”。這種基于經(jīng)驗的鑒定活動其有效性和權威性都不充分,這樣的鑒定,本身就沒有收費的依據(jù)。
　　四、鑒定行為無法確定收費標準
　　鑒定只要收費,就成為商業(yè)服務活動。在服務業(yè)中,消費者是上帝,完成消費者的委托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然而,在鑒定活動中,這種關系卻被顛覆。鑒定人員對于鑒定過程和結論擁有絕對話語權,不管你能否領會,不管是否傳授了知識(傳授知識的質量也沒辦法衡量),沒有公共管理法規(guī)的制約,委托人并沒有享受到作為消費者應享有的權益。有人說鑒定出賣的是知識,知識是有價值的。但實際上無法衡量專家傳授的知識是否滿足了不同人的需要,也就無法確定收費標準。
　　五、不負責任的證書為何要收費
　　目前鑒定市場上,專家語言鑒定與開具證書分開收費,而證書費用遠遠高于語言鑒定費用。在語言鑒定的基礎上,專家往往鼓勵人們開具證書,以收取更加昂貴的證書費。但是專家對這個鑒定本身卻不承擔責任,加之近年來證書貶值,消費者花了錢,也買不到心里的踏實。
　　綜上五點,宋先生認為在當前情況下,鑒定應該上升到鑒賞的高度,引導人們去關注收藏文化而非糾結于藝術品價值的高低。鑒定不收費,使得一批著眼于經(jīng)濟利益的偽鑒定家退出市場,而真正熱愛文物的專家則把鑒定作為一項公益事業(yè)來做,既有利于收藏文化的發(fā)展,也有助于收藏市場的穩(wěn)定有序。(尹曉琳)
　　
　　解惑之4 市場鑒定依靠“實戰(zhàn)型”專家
　　
　　鐘林元,中國古玉器研究會副秘書長,是一位有著實戰(zhàn)和理論兩方面豐富經(jīng)驗的玉器收藏專家。由于工作需要,鐘先生廣泛結交許多文物鑒賞專家,對于目前鑒定行業(yè)存在的問題有著深刻的了解。
　　鐘先生指出,許多收藏愛好者受到自身鑒賞能力的限制,往往依賴于那些手執(zhí)鑒定證書的“鑒定家”,對他們的說法深信不疑。一件東西僅憑幾句話,就可以頃刻間身價倍增或是一文不值。事實上,這些人的鑒定結果并不一定完全可靠。許多所謂的“鑒定家”本身存在著很大的局限性。一些來自文博系統(tǒng)的專家,雖然理論知識豐富,但是識別真假的眼力并不高明。還有一些專家思想偏激,認定“民間沒有好東西”,只要是民間藏品,就堅決否定。這樣的“理論派”專家多年來脫離市場,又出于對書本知識的完全信賴,很容易看走眼,導致一些極其珍貴的文物被否定,甚至被遺棄。
　　針對這種情況,鐘先生建議成立一個由“實戰(zhàn)型”收藏家組成的“古玩商會鑒定中心”,民間收藏品的鑒定主要由古玩商會承擔。文博系統(tǒng)與民間收藏本來就應該是兩個互不相干的領域,而現(xiàn)在,一些本應完全脫離市場的文博專家卻難耐寂寞,忍不住去市場“客串”一把,憑自己的一紙證書掙錢。
　　自古以來,就沒有專門的鑒定行業(yè),古玩商就是這個行業(yè)的專家,他們天天進貨出貨,經(jīng)過千錘百煉,眼力非常好�，F(xiàn)在的許多“實戰(zhàn)型”鑒賞家一方面有著深厚的理論知識,另一方面,他們對于市場上各種造假手段了如指掌,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這種直接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正是“理論型”專家所缺乏的。(行超)

相關熱詞搜索：專家 鑒寶 鑒寶的專家之惑 央視鑒寶專家名單 免費鑒寶專家在線咨詢